工作室里，从未如此热闹过。林夏不知从哪儿，弄来了一串小彩灯，绕着窗户挂了一圈，忽明忽暗地闪烁着。外卖点的麻辣香锅、小龙虾、烤串摆了满满一桌，空气中弥漫着诱人的香气，和欢声笑语。
“必须得敬东哥一杯！”林夏举着可乐罐，脸颊兴奋得通红，“你们是没看见，那个总爱摆架子的王总，听完演讲后，追着东哥问问题的样子，简直太解气了！”
钟卫东笑着拿起一罐啤酒，和她碰了一下：“少来，你当时躲在后面偷拍，别以为我没看见。”
“我那是记录历史性时刻！”林夏理直气壮地掏出手机，翻出照片，“你看你看，晴姐看你的这个眼神，哇，简直了！”
田晴正低头剥着一只小龙虾，闻言耳根微红，故作镇定地瞪了林夏一眼：“吃东西都堵不住你的嘴。”
“就是！”钟卫东连忙帮腔，却忍不住瞥向田晴，心里像被羽毛轻轻挠了一下。
陈叔今天也特意留下来庆祝，他抿着一小杯白酒，感慨道：“卫东今天在台上，那架势，颇有几分当年田老的风范。”他看向田晴，“你爸爸要是能看到今天，一定很欣慰。”
田晴动作一顿，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随即化为温和的笑意：“他会的。”
“不过我说卫东啊，”陈叔话锋一转，带着几分揶揄，“你最后那句‘市场最大的规律是人心’，把台下那些老学究都镇住了。我旁边坐着的那个赵教授，眼镜都差点掉下来。”
众人大笑起来。林夏趁机起哄：“东哥，快给我们讲讲，你说出那句话的时候，心里在想什么？”
钟卫东放下啤酒罐，目光不经意间扫过田晴，发现她也正看着自己，眼神里带着询问和好奇。
“其实也没想什么，”他摸了摸鼻子，实话实说，“就是看着台下形形色色的人，突然觉得，什么模型、数据，最终都绕不开‘人’这个字。我们研究来研究去，不就是在研究，千千万万投资者的心思吗？”
“精辟！”林夏用力拍手，“就像我能算出模型的所有参数，但算不出东哥，你什么时候，会请我们吃下一顿庆功宴！”
大家又被逗得前仰后合。田晴笑着摇头，将剥好的一小碟龙虾肉，自然地推到钟卫东面前：“奖励你今天表现好。”
这个细微的举动，让钟卫东愣了一下，心里顿时，像炸开了一朵烟花。他强装镇定地夹起一块虾肉，味道鲜辣，却压不住嘴角疯狂上扬的弧度。
林夏看在眼里，悄悄对旁边的陈叔，挤眉弄眼，用口型说：“有情况！”
陈叔笑呵呵地，又给自己倒了杯酒，一副“我早就知道”的表情。
“接下来我们是不是，要成大明星了？”林夏兴奋地规划着，“要不要开个公众号？东哥你以后出门，是不是得戴墨镜了？”
钟卫东被她逗得哭笑不得：“你想太多了。今天只是开始，后面的路还长着呢。”
“怕什么！”林夏举起可乐罐，“我们有东哥掌舵，晴姐护航，我这个天才技术支援，还有陈叔这个定海神针！我们就是最强的组合！”
“干杯！”这一次，连田晴都主动举起了苏打水，眼中闪着明亮的光彩。
玻璃罐和杯子，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如同他们此刻的心情。窗外夜色渐深，但工作室里灯火通明，欢声笑语持续了很久。在这个普通的夜晚，胜利的喜悦、未来的期待，还有某种悄然滋生的情愫，都融进了这热闹的烟火气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