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宇笑完，目光在她脸上停了几秒。琴雯没躲，嘴角还挂着一点笑意，但眼神不卑不亢。她合上书本，轻轻拍了拍封面的灰，“那你以为我是什么样的人？”
风从海面吹过来，卷起她耳边一缕碎发。她抬手别到耳后，动作自然，脖颈线条干净利落。
远处传来扑通一声，有人冲浪板翻了，围观人群一阵哄笑。齐宇下意识转头看过去，就这一瞬，琴雯低头整理书页，马尾随着动作轻晃，阳光斜切过她的侧脸，鼻梁、睫毛、唇角都镀了一层浅金。
等他回过头，她刚好抬眼。
两人对视三秒。
她先移开视线，垂眸抿了下嘴，像是被什么戳中了笑点，又不想表现得太明显。
齐宇忽然觉得这女孩有点意思。不是那种扑上来要联系方式的，也不是装高冷摆谱的。她像一块没被打磨过的玉石，外表粗糙，内里透光。
“你说别人都聊我，原来我这么出名。”琴雯抬头，语气轻快，“那你也算是我的‘八卦观众’啦？”
齐宇笑了：“那你不会找我收个八卦费吧？”
“就你那点钱？”她眨眨眼，“我还看不上，给你免费了。”
这话听着像玩笑，可她说得认真，反而让齐宇愣了一下。他盯着她看了两秒，忽然掏出手机：“加个微信吧，我觉得你很有趣，交个朋友。”
琴雯点头，打开二维码。他扫完。
把手机放回帆布包里，动作平静。
“你朋友找你？”她瞥了眼不远处招手的人影。
“嗯，试新墨镜，待会直播用。”他刚起身，口袋里滑出个东西，啪地掉在沙子上。
是个蝴蝶形发夹，银边镶着细钻，在阳光下闪了一下。
“哎，掉了。”他捡起来看了看，“本来给我妹买的，型号拿错了，她不喜欢。”
他站直，目光落在琴雯身上。她长发被风吹得散乱，几缕贴在脸颊上。他随手把发夹递过去：“喏，送你了，就当帮我处理掉？不然带回去了也是扔，我一个大男人也用不了。”
琴雯一顿，伸手接过。金属触感冰凉，边缘打磨得很光滑。
就在指尖碰到发夹的瞬间，脑子里“叮”的一声响起。
【是否绑定？绑定。绑定成功！目标：齐宇，颜值86.7分，符合标准。蝴蝶发夹价值300元，齐宇为宿主消费：300元，反舔系统返现300,000元已入账！】
她手指微颤，立刻压住情绪，只道了声谢：“谢谢，还挺好看的。”
“随便戴戴。”他笑了笑，转身走了两步，又回头，“你待这儿不动？律政知道你一个人在这儿？”
“他知道。”她说，“他去买椰子水了，马上就回来。”
齐宇点点头，没再说什么，朝人群走去。走了几步，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她已经重新坐下，背挺直，手搭在膝盖上，看起来安静得像个普通学生。可刚才那几句话、那几个眼神，一点都不普通。
他皱了下眉，又松开，掏出耳机戴上，准备下一场直播。
琴雯低头，从包里摸出手机。银行App弹出通知：**您尾号8821账户收入300,000.元，当前余额96,352,417.元**。
她盯着数字看了三秒，锁屏，放进包里。
然后翻开《经济学原理》，继续看书。
其实她在想刚才那一幕。齐宇递发夹时太自然了，没有施舍感，也没有刻意讨好，就像随手送朋友一个小礼物。也许是主播的职业病，经常给身边的人，送小礼品，增加人气值。
她摸了摸发夹，轻轻别在发侧。银蝶在光线下微微反光，像一枚刚刚落下的勋章。
远处海浪一波接一波打上来，沙滩上脚印很快被冲平。她坐的位置没动，遮阳伞影子偏了十五度，时间过去了二十三分钟。
律政还没回来。
她打开微信，点进那个备注为齐宇的对话框。最新消息是他刚发的朋友圈预热图：一张墨镜特写，配文“今天见个特别有趣的人”。
她没点赞，也没评论。
然后打开浏览器，搜索“齐宇 直播平台 粉丝数 和收入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