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灯划开夜色，引擎声在校园外渐渐熄灭。琴雯坐在副驾驶，手还搭在安全带上，没急着解开。律政看了她一眼，声音比刚才更轻：“到了。”
她点头，指尖刚碰到车门把手，忽然感觉肩头一沉。
律政的手覆了上来，掌心温热。她僵住，还没反应过来，眼前人已经倾身靠近。额头一暖，像是被风擦过，又像被阳光晒透的棉絮轻轻压了一下。
“谢谢你今天的一切。”他收回手，语气自然得像只是递了瓶水，“晚安。”
琴雯猛地推开车门，脚步有些乱。她低着头往宿舍楼走，不敢回头，也不敢摸额头。那一下，却像烙铁烫进了皮肤里。她听见车门关上的声音，听见引擎重新启动，听见轮胎碾过路面，远去。
她站在楼下，深吸一口气，抬脚走进大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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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舍灯亮着。赵小曼不在，桌上留着半杯凉透的奶茶和一张便利贴：「记得交电费」。琴雯把帆布包放在床边，摘下眼镜，揉了揉眉心。她靠在床头，闭眼，脑子里全是律政最后那个笑。
不是应付朋友时的客套，也不是辩论场上那种掌控全场的自信。是发至内心的笑了。
手机震了一下。
她睁开眼，拿起来。
屏幕亮起，系统提示音冷不丁响起，毫无预兆——
【绑定对象：律政】
【消费项目：为宿主支付餐厅账单】
【金额：50,000元】
【返现到账：50,000,000元】
她盯着那串数字，手指悬在屏幕上，没动。
五千万。
她点开银行App，输入密码。
账户余额跳出来的一瞬间，呼吸卡住了。
60,128,634
上一秒还是7位数，下一秒直接翻了十倍不止。
她刷新，再刷新，页面稳定显示着同一串数字。她点进交易明细，最新一笔入账时间：21:48，备注“反舔系统返现”。
不是梦。
她慢慢滑到床上，背靠着墙，手机举在眼前，反复确认。心跳从额头发散到指尖，一阵阵发麻。
原来真的发财了。
别人给我花的钱，千倍发现给自己了。
律政那一句“你不简单”，她当时没接话。现在想，真正不简单的，是这个系统，改变了我的命运。
她以前花每分钱都会记账。从小到大，她就知道每一分钱该往哪儿花。八百块生活费，饭卡四百，洗漱用品六十，交通四十，剩下两百存着应急。她从不买饮料，从不点外卖，连打印资料都挑便宜的店。
可就在今晚，一顿饭，给她带来了五千万。
她攥紧手机，指节发白。
我是幸运的，获得了反舔系统，只要掌握系统规则，就能一直赢，成为人生赢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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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起什么，伸手去摸包。
那个小盒子还在。
律政临下车前塞给她的，黑色丝绒质地，巴掌大，没拆过。
她拿出来，放在掌心，轻轻掀开盖子。
一支钢笔躺在里面，墨黑笔身，银色笔夹，底下压着一张卡片。她抽出卡片，上面一行字：“愿它能陪你写下属于你的未来。”
她把卡片翻过来，背面没有字。她又把钢笔拿起来，沉甸甸的，做工精细。她不懂牌子，但能看出这不是地摊货。
手机又震了。
系统提示再次弹出——
【绑定对象：律政】
【赠礼：钢笔】
【金额：1,000元】
【返现到账：1,000,000元】
她低头看银行App。
余额更新：61,128,634.
又是一百万。
她握着钢笔，指尖微微发抖。
她送他跑车，他回礼钢笔；她赚饭钱返五千万，赚钢笔返一百万。这不是单向付出，是利益交换。
可为什么，心里有点空？
她盯着那支钢笔，忽然觉得它太沉重。
这不是爱情，她清楚。可刚才那个吻，那种被认真对待的感觉……让她差点忘了，这一切都只是交易。
她把钢笔放回盒子，合上盖子，摆在枕头边。
她告诉自己，律政只是工具。律政只是绑定对象，不是恋人。好感值到80才能解锁下一个男人，她还得继续刷。
可手指划过键盘的时候，她想起他低头看她的眼神。
不是施舍，不是算计，是欣赏。
她正想着，手机震动。
微信弹来一条消息。
律政发的：“车试过了，开的很顺手。”
她盯着那句话，没回。
三秒后，又一条：“这个月底我们约好了和朋友们一起出去玩，不要忘记了。”
她手指悬在键盘上，停了几秒，打字：“好的。”
发送。
她合上电脑，躺下，闭眼。
耳边仿佛还能听见Gt-R的轰鸣，还有律政说“公主请上车”时的语气。
她知道自己在赌。
赌自己不会动心。也不能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