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囡囡正对着电脑屏幕发呆，权衡着与司空瑾合作的利弊，手机突然嗡嗡震动起来。
是顾北辰。
她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一下情绪，接通电话。
“喂，顾律师。”
电话那头传来顾北辰带着几分懒散又藏着兴奋的声音：
“宝贝儿，给你出了口气，怎么谢我？”
唐囡囡一愣：“出气？出什么气？”
“就孔家那个不长眼的孔文彬啊！” 顾北辰语气轻松，像是在说今天天气不错，“刚找人跟他‘切磋’了一下，现在估计正鼻青脸肿地找妈呢。”
唐囡囡心头一跳，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
“你动手了？！你找人打了孔文彬？”
“是啊，” 顾北辰理所当然，“他不是带人堵你，还想要U盘吗？小爷我看他不爽，替你教训教训他，有问题？”
有问题！
问题大了！
唐囡囡只觉得一阵头疼。
这个顾北辰，做事也太不按常理出牌了！
“谁让你动手的？！” 她语气带上了火气，“你知不知道这样会打草惊蛇？会把矛盾激化！他们现在肯定更警惕了！”
顾北辰在电话那头嗤笑一声，满不在乎：
“打草惊蛇？宝贝儿，你以为我们不动，他们就是睡着的兔子？”
“孔家那群人，是闻到血腥味的鬣狗！你越退，他们越得寸进尺！”
“我就是要告诉他们，你唐囡囡不是没人撑腰，不是他们想捏就捏的软柿子！”
他顿了顿，语气带着点痞痞的邀功：
“怎么样，小爷我这招敲山震虎，还行吧？”
唐囡囡被他这番歪理气得哭笑不得，但心底深处，又确实因为他的举动，泛起一丝微不可查的暖流和……爽快感。
孔文彬那种人渣，被揍一顿，确实活该！
她甚至能想象出孔文彬此刻狼狈的样子。
“顾北辰，不得不说，你确实帮我出了一口气！” 她语气缓和了一些，带着点无奈，“但是下次行动之前，能不能先跟我商量一下？”
“商量？” 顾北辰在电话那头夸张地叹了口气，“商量多没劲啊！惊喜懂不懂？再说了，我这不是来跟你汇报成果了吗？”
“你这叫汇报吗？你这叫先斩后奏！”
“哎呀，细节不重要。” 顾北辰笑嘻嘻地转移话题，“对了，你让我查那个小护士，有点眉目了。那女的最近账户里多了笔来路不明的钱，数额不小。我还在挖背后的人，估计跟孔家脱不了干系。”
这倒是个重要消息。
唐囡囡神色凝重起来：“好，继续查，小心点。”
“放心，小爷我办事，稳得很。” 顾北辰自信满满，随即又语气暧昧地补充，“不过宝贝儿，我这又是帮你出气，又是帮你查案的，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真不打算表示表示？”
“表示什么？” 唐囡囡没好气。
“比如……请我吃个饭？或者，像你之前提议的，用别的方式‘抵债’也行啊？” 他语气里的暗示明显得不能再明显。
唐囡囡脸一黑：“滚！想得美！”
“啧，真无情。” 顾北辰故作伤心，随即又恢复了那副玩世不恭的调调，“行了，不逗你了。你自己也小心点，孔家挨了这下，估计会更疯。有事随时call我，24小时为你开机，我的……潜在债主~”
最后那个称呼，他拖长了调子，带着说不清的暧昧。
不等唐囡囡再骂他，那边就挂了电话。
唐囡囡握着手机，心情复杂。
顾北辰这家伙，行事乖张，嘴巴又贱，但不可否认，他确实在用自己的方式帮她。
虽然这种方式……有点简单粗暴。
她走到窗边，看着外面沉沉的夜色。
孔文彬被打了。
以孔家睚眦必报的性子，这事肯定没完。
暴风雨，恐怕要来得更猛烈了。
她摸了摸口袋里的U盘，又想起司空瑾那个强势的吻和更强势的合作要求。
前有狼，后有虎。
身边还有个随时可能引爆的“炸弹”律师。
她这条复仇之路，还真是……精彩纷呈。
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带着冷意和战意的弧度。
来吧。
她倒要看看，这江城的水，到底能浑到什么地步。
她又能不能，在这浑水里，摸到她要的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