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老胡和郝仁的惊讶目光中,王耀文和小组长火速冲出医务室,不见了身影。
人家小组长进医务室就一句话:王科长呢?
之后就没有之后了,虽然老胡和郝仁也是厂医,可厂医和厂医他不一样呀!
保卫科的同志只认王耀文!
“看样子挺严重的,耀文一个人怕是忙不开,我过去看看。”郝仁拎起药箱追了出去。
老胡左看看右看看,神色有些恍惚,他才是医务室资历最老的呀。之前是,现在还是,可自打王耀文进厂,似乎大伙便自动忽略了他的存在。
不过对此老胡也不在意了,现在最要紧的是找个由头把许富贵叫过来,这才是一等一的大事!
“陈科长已经带人往医务室赶了,差不多一会就能碰上。”
小组长一路跑过来累的气喘吁吁,如今又跟在王耀文身后追赶。
王耀文真想扭头给他一脚,早知道马上就能碰面他直接带银针出来就行,何必拎着个大箱子跑。
小组长话音刚落,前边便闹哄哄跑过来一帮人,打头的正是陈宝军。
“耀文,这呢,这呢。”
不用陈宝军喊,王耀文也能看得见,那么一帮人跑过来,他又不瞎。不过这也能侧面印证陈宝军的情绪,看来今天这事不小。
靠近后见伤者衣服还在渗血,王耀文将药箱递给陈宝军,直接上手将衣物撕开,随后摸出针灸包开始施针。
附近的队员见王耀文已经在为同伴治疗,纷纷松了一口气。
虽然他们也知道这伤不致命,可流这么多血也吓人呐,万一没被敌人捅死,流血流死可就操蛋了。
王耀文的银针止血功夫是一流的,这在厂里不是稀罕事,几针下去伤口便不再溢血。
“耀文,怎么样,流这么多血不会有事吧?”
陈宝军脸上满是急切,他自己身上也沾了不少血迹,“这孩子马上就要结婚了,出这么档子事,万一有个好歹,我怎么跟他父母、媳妇交代呀!”
王耀文看了看自己方才撕衣服沾染的血渍,随手在陈宝军身上蹭了蹭:“反正你这衣服也得洗,正好我也擦一把,放心,没大事!”
随后看向抬着担架的队员:“哥几个还愣着干嘛呐,赶紧把人送医务室。”
“哦哦好。”
听到人没事,一众人这才彻底把心放进肚里。
王耀文说的是送医务室,也就是说他能治疗,如果说的是送医院,这帮人的心会立马再次提起来。
陈宝军更是狠狠舒出一口气,脸上也恢复了几分血色,受伤这名队员是他战友的小儿子,在厂里有个三长两短,他是真没脸见战友。
这时候郝仁也到了,很识趣地背上王耀文的药箱跟在后边。
医务室里间的诊床上,王耀文弯着腰给伤者清理创口,郝仁在旁边打下手。
幸运的是伤口创面虽大,但并不深,不然陈宝军就得去战友家门前跪着了。
随后便是缝合,看着王耀文游刃有余的缝合技术,一旁陈宝军和搀扶伤者进来的小组长叹为观止。
早就听说协和医院过来厂里抢人,原来王耀文还有这么多隐藏医术没有拿出来。
还真别说,如果协和医院得手,真把王耀文抢走,陈宝军能在手底下这帮人的撺掇下把迫击炮拉到协和门口。
为了伤口恢复,王耀文并没有对伤者有任何麻醉措施。
郝仁在见到王耀文缝合的手法后惊为天人,这尼玛妖怪吧,协和医院来个外科主任都不见得比王耀文缝合的好。
每一针都恰到好处,距离就跟拿尺子量过似的。
最重要的还是好看,伤者恢复之后不至于留下丑陋的疤痕。
接下来就是包扎、取针,一整套流程下来也不过用了十几分钟。
“伤口虽然不深,可还是要打破伤风,老陈你一会去厂长那边借车带他去医院。”
王耀文呼出一口气,慢慢交代着,“不用输液吃药,后天过来换药,之后隔三天过来换一次药,大概十天半个月就差不多。”
“谢谢王医生。”
伤者闻言忍痛向王耀文道谢,受伤这一阵他脑子里全是会不会推迟婚期,听到王耀文说半个月就能恢复,心里绷着的铉一松,疼痛感立马袭来。
“怎么样,用不用给你开止痛药?”
“没事,王医生,这点痛能忍。”
王耀文点点头看向陈宝军:“怎么回事,这是厂里,还有人敢跟你们保卫科动刀子?!”
“嗐,别提了,偷东西偷到厂里来了,三个人只逮着一个。”
“敢情还跑了俩?!”
王耀文边整理工具边搭话,然而陈宝军接下来的话让他不淡定了。
“别扯,我都出动了还能跑,崩了俩!”陈宝军和小组长搀扶着伤者下床,“打偏了一枪,留下个活口。”
王耀文:......
合着说的逮着一个,还是打偏留下的!
这么说是一个没想留哇!
也是,在厂里保卫科的执法权可不是开玩笑的,偷公家物资,他真拿枪嘣你呀。
将人送到门口,王耀文刚转身回屋,就听外边传来一队脚步声,以及杨厂长的声音。
“老陈,怎么回事?”
“是一个盗窃团伙......”
杨厂长都来了,王耀文只好转身走了出去。
见王耀文出来,杨厂长朝他点点头,随即问道:“怎么样耀文,伤的重吗?”
“嗯,不轻,几乎达到割裂的程度,再深一点就伤到了内腑。”
陈宝军、伤者,以及小组长神情一怔,不对呀,刚你不是这么说的呀?!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陈宝军,小组长也看出点门道,不过伤者毕竟年轻,没等陈宝军接话,他先开口了:“杨厂长,其实我......嘶......”
王耀文的脚已经踩在他的后脚跟,怕效果不好,这一下还用了不少力。
眼见着伤者脸上刚恢复的血色快速消失,陈宝军往前一步:“杨厂,这个团伙实在无法无天,这还是大白天就敢动刀,不严办不行啊!”
“没事,一切有我呢。”
杨厂长以为陈宝军说的是开枪击毙人的事,不过现在他担心的根本不是这个,是面前的伤者呀。
距离上次厂里差点工亡一名员工还没过去一个月吧,又来?!
厂长也禁不住这么折腾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