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华强把公文包换到左手，捡起巷子边的半截砖头。仿佛身负千斤重担，一步一步走向正在施暴的日本人。
本来他还不确定，毕竟前世的初恋女朋友用方言话接电话，他还嘲笑过温州话听着像日语。
直到那句刺耳的“八嘎”像是刺刀捅进耳膜，刘华强顿时气血上涌，加快脚步冲到这个衣冠楚楚的小鬼子面前，对着他的后脑勺狠狠拍下去。
面前这个穿着西装，摸着丝滑头油的小鬼子，转过头来，怒气冲冲地盯着刘华强。
满是酒气的臭嘴里，再次蹦出那两个字。
“八嘎！”
体内洪荒之力被引燃，刘华强丢掉公文包原地跳起。
“八你老母，小瘪三！”
砖头如流星般砸向小鬼子的脑门。
“叫你欺负中国人！”
又是一下，如泰山压卵，小鬼子头破血流。
“叫你坐车不给钱！”
鬼子的天灵盖仿佛被重锤砸入，深深凹陷。
“叫你骂我！”
豆腐脑混着番茄酱如喷泉般从裂缝中激射而出。
你还真别说，这场景比学校里的标本要鲜活得多，还冒着热气。
倒地的小鬼子四肢抽搐着，如同被抽走了灵魂一般，整个人松弛下来。刘华强看着满地的红色液体和白色胶状物，心中笃定对方绝无生还可能。
“叮，检测到新鲜的尸体，可吸取气血！”
脑中突然冒出这句没头没脑的提示，刘华强望着地上的小鬼子，莫名其妙地涌起一阵如饿虎扑食般的饥饿感。
“天予不取，反受其咎！”
“麻蛋，既然来到这个人吃人时代，我还装什么小白兔？对方可是个小鬼子！”
做足心理建设之后，刘华强瞬间脸色狰狞，露出獠牙，趁热咬在小鬼子颈动脉上。
月光下出现凶残的一幕，一个身穿浅灰色西装，穿皮鞋打领带，面容英俊的年轻人。趴在一具脑洞大开的尸体的脖子上，用力吮吸着鲜血。
像是出生的婴儿正在吮吸母乳，随着獠牙中涌动的鲜血，青年略显消瘦的身躯变得微微强壮了一丝。
与之相反的是，地上那具尸体逐渐变得萎缩，原本显得有些壮硕的躯体正在干瘪，原本红白两掺的混合物也变得浑浊。
十五的月圆下，诡异正在发生。
几分钟后，刘华强收起獠牙站起身，整理好自己的西装，又正了正领带，捡起地上的公文包，从裤兜里掏出手绢，小心地擦了擦上面的灰尘。
打开里边夹层，掏出一柄榆木梳子，对着圆形的小镜子，把自己的偏分又理了理。
若不是脚边的干尸和不远处昏迷的黄包车夫，谁都会以为这是一个刚刚从洋行办公室里走出来的白领精英。
“我本来就是个白领好吧？谁说医药代表不算高端商务人士？”
刘华强看着系统里文字。
“呦，还是个社长！”
“斋藤建二，东京金集社驻沪上分社社长！”
“吾挫侬娘！听名字就知道这个金集社不是个好东西，说不定就是用来搜刮钱财，为侵略战争服务的！”
“这社长正不正经啊？连自己的小轿车都没有？坐个黄包车还不给钱？”
“剩余78点气血值，可凝结25颗【气血丹】，是否凝结？”
刘华强皱了皱眉头，他就讨厌系统这种不专业的说法。
“把【气血值】给我改成【能量值】，把【凝结】两个字，改成【制造】！”
系统：凸！
“剩余78点……能量值，可制造25颗【气血丹】！”
刘华强托着下巴沉声道：“【气血丹】？一听就不是很Fashion！换个名字！”
系统：“气血丹：可大量恢复伤者气血……”
刘华强：“嗯？”
系统：“大量补充伤者能量，对外伤失血者，术后恢复者极有益处！”
刘华强：“这就对了吗！我们要与时俱进，不要封建迷信！，都什么时代了？还搞魔道那些歪理邪说，迟早被扫进历史的垃圾堆！”
系统：你是宿主，你说的算。
刘华强看着系统空间里的25颗血红色的药丸：“怎么还是药丸，你这不是迟早要完吗？就不能做成胶囊吗？易吸收，见效快！”
系统：我想说脏话。
刘华强：“我约莫这药丸是从血红蛋白里提取的营养物，就叫做【血红蛋白酶精华丸】吧！这名字一听就能忽悠人，销量肯定蹭蹭往上涨！”
系统：老子真不想伺候了！来之前不是说绑定的是“血魔老祖”吗？这货是从哪找来的药贩子？
刘华强：你还知道我是【血魔老祖】？我看小说里，东方玄幻的魔修都是隔空吸取对方精气的。你倒好，尼玛还得我趴上去，咬开目标的大动脉？吸血鬼就吸血鬼，装什么东方仙侠？
系统：你懂不懂行啊！你以为那些邪修、魔修一上来就是手持万魂幡、隔空取人性命，谁都是一步一步走出来的！
刘华强撇撇嘴说道：“Low就是Low，找什么理由！”
也听不到系统后面的吐槽，走到黄包车夫身前摸了摸他的颈动脉。
“跳动平稳有力，看来只是晕过去了！”从空间中取出一颗【气血丹】，塞进车夫嘴里。
“虽然你没有失血，但是我身上也没有别的药，这是欺负你的小鬼子炼化的丹药，希望对你有用，可别嫌弃啊！”
趁着车夫还没醒来，刘华强拎起萎缩成不到一米三的，干巴褶皱如同朽木的，被自己命名为“医疗废弃物”的斋藤建二，穿过几条巷子丢进滚滚奔流的黄浦江。
“擦，什么垃圾系统，空间限制还挺多！”
系统：滚啊！你都说是医疗废弃物了还让我装进去？老子也是有个性的系统！
手绢擦了擦手，直接丢进江边的垃圾堆，刘华强也没有再回去救治那个黄包车夫。他已经做的足够多了，帮人要适可而止，要不然很可能把自己也搭进去。
回到自己位于四川北路的家中，刘华强用酒精给自己消了毒，又烧了壶开水里里外外给自己清理干净。
坐在书桌旁补上自己今天的展业日记：1936年5月21日，今天代表德意志卡洛威茨公司（好吧，我还是不习惯称它为礼和洋行），拜访了民国金陵驻沪的军购代表孙成和先生。
我们就德产150毫米火炮的价格再一次进行了讨论。
我着重强调了克虏伯公司的质量和售后服务，孙先生就大口径火炮在南方地区的通过性产生了质疑。
我们双方各抒己见，充分表达了自己的观点……讨论在咖啡和曲奇耗尽后结束。
我想:如果孙先生一开始就告诉我，返点要不少于35，这次会谈能在五分钟之内结束。
合上展业日志，刘华强揉了揉眼。
“我可是学药剂的！上辈子也是大医药公司的商务代表，这辈子怎么混成军火商了？”
关上台灯，钻进被窝。
“我什么时候才能干回老本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