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五点半的魔都，天际线刚染了层薄粉，滨海码头的海风还带着凉意，一辆黑色宾利慕尚就悄无声息地停在了离综合市场街口百米外的树荫下。
车门打开，赵芳拎着个鼓鼓囊囊的手提包先下了车，身后跟着两个穿黑色西装、肩宽背厚的保镖，正是苏家的专职护卫小张和小李。
“赵姐，您看那队！”小张刚关上车门，就指着市场入口的方向倒吸口凉气——晨光里，蜿蜒的队伍已经从摊位口绕到了街角，少说也有两百来人，还有不少人正提着折叠凳往这边赶，远远就能听见此起彼伏的议论声。
赵芳揉了揉手腕，从手提包里掏出三个折叠凳，分给两人一个，自己先撑开坐下：“上次我都不知道这卖的这么火，只买到黄瓜和白菜其他全卖光了。
回去让厨师做了以后，大小姐竟然吃了，就是后面大小姐盯着空盘子愣了半天，夫人心疼得直掉眼泪。
这次必须赶头批，夫人说了，今天就算排到中午，也得把雾栖岛所有品类都带回去。”
小李把保温杯递过去，语气里带着点佩服：“您这劲头，比我们年轻人还足。不过赵姐，这雾栖岛的东西到底有多好？值得这么多人凌晨就来排队？”
“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赵芳拧开保温杯，喝了口热茶，眼神往队伍前头瞟，“上次我带回去的黄瓜，先生尝了一口就说，比他年轻时候在山东吃的海阳白黄瓜还脆；大少爷更夸张，抱着那盆白菜汤，都喝光了。
关键是大小姐，那天难得吃了小半盘黄瓜，你知道这有多不容易——自从她脸上出事后，就没好好吃过一顿饭。”
说话间，队伍慢慢往前挪。
六点整，市场入口的卷帘门“哗啦”一声拉开，人群瞬间躁动起来，赵芳赶紧收起凳子，跟着队伍往前挪，小张和小李一左一右护在她身边，生怕有人插队。
“让让，让让，别挤！”
然后等啊等，好不容易等到10点。
‘海神号’上有下船的工作人员搬着泡沫箱下来了。
人群里话语不断。
“哎，今天有锦绣龙虾吗？我儿子念叨好几天了！”
“我要冰荔！这个可是新上的，这次必须要买到！”
嘈杂声中，赵芳终于挪到了登记台前。
负责登记的正是楚意涵，她穿着白色衬衫，头发利落地挽在脑后，面前的笔记本电脑屏幕上，“雾栖岛珍味”好几个群的聊天框还在跳动。
“您好，麻烦报一下手机号码和称呼，登记后才能进群哦。”楚意涵抬头笑了笑，语速又快又稳。
“我叫赵芳，手机号139xxxx8765。”赵芳赶紧报上信息，又追问了一句。
“姑娘，进群后就能买了吗？今天雪兔草莓和玲珑白菜还有货吗？上次来晚了只买到白菜。”
“赵阿姨您放心，今天货源充足。”楚意涵手指在键盘上飞快敲击，把赵芳拉进群，又把群公告调出来给她看。
“您看，群里有详细的价目表和选购流程，等会儿去那边收款台付款，拿着小票就能去摊位领货。王婶和孙大娘都在那边，您报上要的品类，她们会帮您装盒。”
“太好了！”赵芳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跟着人流往收款台走。
云河正坐在收款台后，面前摆着个扫码枪，见赵芳过来，笑着问：“大姐，今天想买点什么？”
“所有品类，每样一份！”
赵芳把早就列好的清单递过去，“贵妃芒、冰荔、水晶杨梅、黑金杨梅、紫苏蕾斯无花果、雪兔草莓、黄金番茄、翡翠黄瓜、玲珑白菜、红玛瑙萝卜，我看还有蓝鳍金枪鱼也来一份、东星斑、大黄鱼、海参、对虾......一样都不能少。”
云河愣了一下，随即笑着点头：“您这是大采购啊！我给您算算，金枪鱼大腹一斤五千，东星斑按斤算，一斤五百，大黄鱼的，差不多两斤……总共是x万四千块，您看对不对？”
赵芳掏出银行卡，毫不犹豫地递过去：“行行行，刷卡刷卡。麻烦你快点，我怕等会儿人多，耽误了回去的时间。”
“放心，快得很！”云河刷完卡，打印出小票。
又朝摊位那边喊，“王婶！孙大娘！这个阿姨要所有品类各一份，帮忙配货！”
“来喽！”王婶的声音从摊位后传来，赵芳跟着小票上的指引走过去，一眼就看到了摆得满满当当的食材：翡翠黄瓜顶着小黄花，绿得发亮；黄金番茄像小灯笼似的，黄灿灿的；红玛瑙萝卜带着泥土，表皮光滑得能反光；雪兔草莓装在透明盒子里，粉白相间，还带着水珠。
孙大娘正给一只大黄鱼称重，见赵芳过来，笑着说：“大姐，您可真会选！这大黄鱼刚从船上卸下来，活蹦乱跳的，回去清蒸最鲜。还有这金枪鱼，您看这脂肪纹理，跟雪花似的，生吃最地道。”
赵芳看着王婶把食材一样样装进保冷袋，心里踏实得很，又忍不住多问了一句：“这位王姐姐，你们这蔬菜怎么这么新鲜？比超市里的还水灵。”
“那是！”王婶擦了擦手，语气里带着自豪。
“我们这菜都是岛上现摘的，早上五点就开始采摘完后直接开船过来，还带着露水呢！就说这玲珑白菜，煮火锅最甜，以前我们在镇上卖的有个老板一次买了十颗，说要给员工当福利。”
两个保镖帮忙提着六个大保冷袋，赵芳跟在后面，走出市场的时候，还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队伍比刚才更长了，不少人正举着手机在群里纷纷说下单，脸上满是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