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宇智波一族被放逐,日足和日差正在回答日向日足的问题:
“夕是谁?”
日足道:“夕是加藤家的女儿。”
见日向日足和日向宁次都没能反应过来,日差补充道:“是纲手公主的恋人,加藤断上忍的妹妹。”
日向日足有些恍惚的印象:“加藤断……?”
对于加藤断来说,她是自己深爱着的、珍贵的妹妹,可是对外人来说,她只是一个无名之辈。
木叶人才辈出,她去世太早,甚至没能让人留下任何印象。
日向日足也只是隐隐约约,有个“加藤前辈好像是有个妹妹”的印象。
但是,“自己”和日差为了她而反目成仇,大打出手?
他做梦都梦不到这样离谱的情景。
这样悬殊的差异,也让日向日足意识到,他们恐怕并非同一个世界的人。
他疑惑道:“在你们的世界里,她是位绝世美人?”
日足道:“夕当然很好看。”
日差道:“但你以此作为判断未免过于肤浅。”
日向日足甚少被人如此直接反驳,他不习惯的噎住片刻,却也没有计较,因为……他与日差很少有这样像双胞胎兄弟的时候。
这让他觉得有些新奇。
“那么……她温柔体贴、善解人意、优雅文静、贞静贤淑?”
日足道:“夕的品质当然也很好。”
日差道:“但你这些评价的标准实在庸俗。”
日向日足道:“这是作为日向家家主妻子必要的条件。”
日差冷笑一声:“夕才不稀罕。”
日足沉默片刻:“你选择的是妻子,但夕是我所……恨的人。”
日差嘲笑道:“恨?那就说明你还是很爱她。”
“爱”这个字眼,对日向日足来说,就有些过于陌生了。
与此同时,他忍不住感到好奇。
他这一生从未行差踏错过一步,年少时,他完美的扮演了“日向家继承人”的角色,成年后,他也兢兢业业的按照别人眼中“家主应有的样子”来生活。
他的一切都被安排好,他也一直听从父母、长辈、长老们的指教。
可是,眼前这对兄弟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们的思想、行为,在他眼中,几乎已经完全叛离了家族和村子。
他们究竟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他们就不害怕……犯错吗?
做出不符合身份的事情就是错误,他们怎么能……怎么敢这样做?
“你们和那位夕,是如何认识的?”日向日足询问:“你们又是为什么喜欢上她的?”
一切的改变和反叛,难道都因为她吗?
日足道:“我们在忍者学校里就见过了。”
日差道:“夕很特殊。她没有查克拉,因此无法成为忍者。当时我们都认为她有血继病,所以记忆力才会那么差,总是会失忆。”
“那么……”日向日足道:“是出于对弱者的怜悯,所以对她另眼相看么?你们既然说她长得好看,是由于对体弱美人的怜爱,因此生出了照顾之心?”
他说完,日差就嘲笑的看向自己的兄长:“看见另一个你如此无趣和浅薄的样子,你也更能直白的感觉到夕为什么不喜欢你了吧?你的想法实在是太过无聊了!”
日向日足:“?”
他觉得自己一直保持着友好的态度在交涉,为什么总是被攻击和被讨厌?
而且,他的想法有哪里不对!
像是看出来他的不解,日足忍着被弟弟频频挑衅的怒气,冷着脸也要装出一副不动如山,喜怒不形于色的模样,解释道:“……你的想法并没有错,无聊之处在于……”
日向日足接道:“和大多数人想的一样?”
“不,无聊之处在于,你太习惯于把自己放在强者的视角,高高在上的俯视别人——你根本不了解夕,就自顾自的把她视为弱者,认为她需要被你照顾,且被你‘垂怜’。”
日差讽刺道:“真是优越感要满溢而出了。夕可不会对你这样的人多看一眼。”
日向日足想把他们俩一起再揍一顿。
好在日足转移了话题:“我们虽然很早就见过,但是那时夕其实并没能记住我们。如果要说从何时真正的开始认识彼此……那已经是我们毕业以后的事情了。”
日差看了他一眼:“她没记住你?”
“嗯。”
“我以为她对你一开始就有所印象。”
“没有。”日足好像并不在乎般的淡淡回答:“加藤家的秘术灵化术,与山中家的心转身之术类似,可以令灵魂离开身体。夕只能将灵化术储存在忍术卷轴中使用。有一天,我执行任务时,她跟了上来。我发现了她,她就干脆躲进我的身体里。”
仅仅只是重复当初他们羁绊的开始,他们曾那样亲密的相依,回忆他们的距离曾那样贴近,就能令日足的神色如雪山融化般柔和下来。
而单听这么一件事,日向日足就确定,“乖巧文静”这个标签,基本上和“加藤夕”完全不搭边。
他脑海中那个虚弱的病美人形象被否定,取而代之冒出一个不安分、好奇心强烈、过于跳脱的形象。
他不禁皱了皱眉头,实在无法想象自己会被这样的女性所吸引。
果然还是因为她长得很美丽,才有可能吧?
日向日足看向日差,等待他的回答,与此同时他发现,日足也对着弟弟侧目。
或许他也不知道日差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把自己的心上人也放进了他的心里。
“我和夕第一次见面,并没有什么特殊之处。”日差如实道:“我对夕心动……具体什么时候,我也不知道。如果确切要说是哪一刻,我也不记得了……回过神来的时候,夕回应了我的感情,我真的非常高兴。”
日足冷冷道:“夕回应了你什么?她不过把你当做朋友!”
日差讥笑道:“志同道合的朋友,难道不比三观不合的情人更亲密?”
日向日足也觉得,“回应了感情”这样的说法太过暧昧,他想更确定一点:“所以,她回应了你什么?”
“她认可和接受我的愤怒。”日差道,“她帮助我……反抗笼中鸟的命运。”
日足笃定道:“她只是怜悯你!”
“自欺欺人。”日差不屑道:“我们牵过手,也接过吻。比起你,夕明显和我在一起更放松。”
日足一拳揍了过去,“真是痴心妄想!”
两兄弟转眼又打成一团,压抑的怒火比之前更盛,出手的力度也明显比之前更凶。
日向日足抄起双手,不打算再阻拦。
他需要消化消化刚才得到的大量讯息。
忽然,他感觉到宁次正有些惊疑不定的打量他。
日向日足福至心灵,一瞬间理解到了宁次在迟疑什么:“……我与你的母亲没有任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