迈特凯、小李和天天一起追了上来。
天天担忧道:“宁次,没事吧?!”
小李困惑道:“那两个人都是日向家……?宁次,你认识吗?”
他们刚才隐隐听到宁次似乎在呼喊“父亲”,但这种事情,又不适合开口直接确认,也不清楚宁次是否愿意提起。
宁次依然望着两人背影消失的方向,并未隐藏:“那两人里……好像,有我的父亲。”
天天震惊道:“诶??”
“我记得,”小李喃喃道:“那是一对双胞胎……如果其中一位是宁次你的父亲,那宁次父亲的兄长……”
“是日向家现任家主,”天天小声接话道:“日向日足大人吧?”
说人人就到,天天话音刚落,日向日足身后跟着花火,朝着刚才暗部带走两人的方向缓缓走去。
经过宁次身边时,他沉着脸仿佛没有看见,甚至将头瞥向了另一边。
天天和小李略显尴尬的打招呼道:“日足大人。”
迈特凯爽朗直接道:“日足大人是要去见那两位白眼少年吗?”
日足停下脚步:“嗯。”
“雏田现在还好吗?”
“医疗班的人带走了她。”
“哦哦哦,应该很快就能好起来!雏田很努力呢!”
花火听见这话,显得有些高兴,不过,她偷眼去瞧父亲的反应,却只见迈特凯虽然极力称赞雏田,日足的表情却并没有多少动容。
她不仅显得有些失望。
日足没有管小女儿的动作,他看向宁次道:“一起去吧,宁次。”
宁次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压抑的怒火。
他拒绝宗家,尤其是日向日足的一切示好,然而有时却又无法选择,不得不接受对方的恩惠——比如现在。
没有日向家家主的身份,仅凭他一个下忍,是不可能有机会见到被暗部控制的人的。
然而这种低头就像是一种侮辱,又像是一种嘲笑,更加清楚的表明他的无力与无能。
日向宁次因此更加仇恨自己,为什么他就不能不接受宗家任何高高在上的“赏赐”?
但如果真的能见到父亲,他的尊严也并没有那么要紧。
宁次抿紧了嘴唇,那句应有的礼仪应答“多谢日足大人”,却仍然挤不出来。
日足似乎也不介意,只是沉默的继续向前,在天天和小李担心的目光下,宁次面无表情的跟了上去。
在路上的氛围最为难熬。
即便两人都心事重重,但日向日足仍维持着宗家家主的气度,行走不疾不徐,稳重又不动声色。
宁次心急如焚,却也不肯露怯,两人一路不言不语,保持着固定的距离向前。
长相、气质,都如此相似,看起来简直就像是一对父子。
终于,两人走到了走廊的尽头。
门口守着两位暗部,看见日向日足,两人行礼道:“日足大人。”
“事关日向一族,我要见见他们,火影大人已经同意了。”
暗部们对视一眼,低头道:“是。”
他们退到了一旁,终于,大门被推开。
只见日差正站在窗前,望着窗外的景色,皱眉沉思,而日足闭着眼睛坐在角落,一副入定冥想的模样。
听见开门声,两人一起转头看来,一时间,宁次都有些恍惚,分不清哪一个才是自己的父亲。
“我是日向一族现在的族长。”日向日足介绍道:“日向日足。”
门在他们身后关上,花火也被日足留在门外。
日差下意识看向兄长。
日足站了起来。
他看了看族长日向日足,又看向他身边的宁次:“……这是你的继承人?”
宁次立即道:“不是!”
日向日足道:“这是我的弟弟、日差的儿子。”
这下轮到日足看向日差了。
日差愣在原地,惊讶的看着宁次:“你母亲是谁?”
宁次没想到他的第一句话居然是问这个,不过,仔细想想,倒也不是不能理解。
他的心柔缓了些许,忽然真实的感觉到,父亲此刻也不过是个比自己大几岁的少年而已。
然而关于母亲的消息,宁次也不清楚。
他摇了摇头:“母亲很早就不在了……然后,您也很早就去世了。”
“我吗?”日差怔了怔,“我战死了吗?”
听到这个问题,宁次的心顿时抽紧。
日向日足开口道:“你是为了保护我而死的。”
这让少年心中冷笑一声:虚伪!
日差看向他,“您上战场了?”
虽然他用的是敬语,可表情和语气,却并没有那么恭敬,还像是暗藏着一丝讽刺,仿佛在说:“就因为你又菜又喜欢浪,所以害得我为了保护你死掉了?”
“是云隐村。”日向日足感觉到了日差的态度,他心中自然有所疑虑,只是对弟弟的歉意与愧疚更多。“他们潜入木叶,想掳走雏田。我发现后杀了他,云隐村借机发难……为了平息云隐的愤怒,日差你自愿代替我死去。”
日差的脸色变得很差:“这死法真让我恶心。”
日足这时才走上前来:“雏田是谁?”
日向日足好奇的打量着“自己”:“是我的女儿。”
“政治联姻?”
“……有什么问题?”
“没什么。”日足看向日差,“你又要说些什么?”
“真不愧是宗家,”日差嘲讽道:“ 不管犯下怎样的错误,都不需要付出代价。因为总是有人能代你接受惩罚。”
“是啊。很生气?因为你仅仅只比我出生晚了一秒,就要被烙上笼中鸟,成为分家?”
日足猛地转身一把攥住宁次的手腕,另一只手已经击中了他的心脏。
在短短几秒之内,他不知在宁次的胸前点中了多少穴位。
宁次惊疑不定的望着他,不明白他在做什么。
只有一旁的日向日足,脸色大变:“你!?”
日足放开了他,冷冷道:“我解除了你的笼中鸟。”
日差:“!?”
宁次:“?!”
见他们如此反应,日足的唇角勾起一丝报复的快意,他望着日差,微笑着恶意道:“你所期待的命运,永远都不会降临在你身上。日差,接受吧。我可以给予任何人自由,但那都不包括你。”
“日向日足!!”
日差俊秀的面容一瞬间扭曲了,爆发的盛怒与汹涌的恨意一齐朝着日足攻去。
两人就这么重新大打出手,被同样直呼了名字的日向家家主震惊的看着这一切,将宁次顺势护在身后。
这是自过去的时间长河里,误入未来的幽灵吗?
不,不对,他清楚记得,自己和日差年少之时,从未正面爆发过这种冲突。
哪怕日差一样对于日向一族的命运心怀怨恨与不甘,但他学会了忍耐和压抑,而日向日足也学会了熟练的用笼中鸟镇压族人的不敬。
然而这一对兄弟,兄长不肯发动笼中鸟,好像用了就输了,而弟弟简直毫不留手,似乎要将兄长彻底打趴下,才能充分泄恨。
“别打了!!”
确认宁次已经退到安全的角落,日向日足难得动了火气。
他如今处于巅峰期,而日足和日差还有成长的空间,日向日足插手其间,一边挡住一个,严厉道:“成何体统!”
“哈,”日足笑道:“看啊,日差,你这不是被‘我’完全压制了么?”
“那我就连他一起打!”
“真是放肆!!”
日向日足习惯性发动笼中鸟,日差脸色一变,顿时无力再战,可他的身后却又拍来一掌——居然是刚才还和弟弟打的不可开交的日足。
日足脸色铁青道:“谁准你对他用笼中鸟的!?”
日差捂着大脑,头疼欲裂,却居然还能挤出一丝笑容嘲讽:“哈!日足……你输了!除了笼中鸟,你什么都没有!”
宁次呆呆的看着这一片混乱,只感觉这对年少时的日向兄弟,仿佛脑子都不怎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