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樱自知失言,刚说完就露出了后悔的神色。
少年卡卡西和旗木卡卡西不约而同,都决定当做没有听到。
相比之下,旗木朔茂基本上没受到什么冲击,因为他既不知道三代火影是谁,也不知道四代火影是谁。
旗木卡卡西看向鸣人和佐助,关心他们的伤势。
在雪绪的治疗下,两人的情况明显好转。
佐助缓过神来,第一句话就是:“夕怎么会有孩子?”
“为什么不会?”
佐助怀疑的看着他:“夕看起来和我差不多大。”
看着佐助12岁的外表,少年卡卡西皱眉道:“你又是谁?”
你的年龄缩小了?
也是鬼芽罗之术的影响吗?
“宇智波佐助。”
“宇智波……”
少年卡卡西话还没说完,旗木朔茂已经高兴道:“宇智波?莫非你是镜的后代?宇智波镜?”
佐助一愣:“不是。”
“咦,不是吗?”朔茂仔细看了看他,笑道:“啊,抱歉。的确,你们长得不大相似。不过,我和镜是很好的朋友!希望你和卡卡西也能好好相处哦!”
佐助看了看少年卡卡西,又看了看旗木卡卡西,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复。
旗木卡卡西忽然想起很久以前,他比自己的学生们还要年少时,父亲送他去忍者学校,也曾经笑着和他的同学们说过类似的话。
“请和卡卡西好好相处哦!”
突如其来的情绪哽在喉头,旗木卡卡西缓了片刻,才若无其事道:“他是我的学生。我们相处的很好。”
“啊,说的也是。”旗木朔茂也意识到自己说的话不大合适,他有些不好意思道:“抱歉。不过,镜还在吗?”
他有些期待,又有些不安道:“希望他还活着。这次去木叶,要是能看见变成老头子的镜,那也不错。”
佐助和旗木卡卡西都沉默不语。
旗木朔茂意识到了什么,“啊……镜不在了吗?是……年纪太大寿终正寝了,还是……?”
“如果是我知道的那个宇智波镜的话,”旗木卡卡西道,“他很早,大概25岁左右就去世了。”
“怎么会?!”朔茂愕然道:“镜那么强!”
佐助低声道:“那他就还不够强。”
旗木卡卡西深深的吸了口气,揉着眉心道:“太乱了。我们先找个地方坐下来好好说话吧。”
他看向再不斩和白,前者已经被朔茂经验丰富的用绳子五花大绑按在地上,而白虽然无人束缚,他自己却像是被捆住了无形的锁链一般,站在原地,毫无逃跑之意。
他紧盯着雪绪不放,雪绪感觉到了他的视线,非常不安和紧张,虽然努力无视他假装镇定,却又有些手足无措。
“卡卡西少爷,我害怕……那个人一直看着我!”
卡卡西不觉得白会对她造成什么危险,他大概猜到发生了什么事,因此摇了摇头道:“这是个锻炼的好机会。越是害怕,你就越是要直面他。”
雪绪无助的揪紧了衣袖:“呜。”
……
一行人回到了达兹纳的小屋。
这座海上小屋并不算狭窄,但一下挤进这么多人,顿时变得拥挤起来。
“一个问题,一个答案。”旗木卡卡西定下规矩。他问少年卡卡西:“为什么你的护额是雾隐?”
“因为我跟随母亲一起在雾隐生活。”少年卡卡西道:“为什么现在是三代火影在位而不是四代火影?”
“四代火影死于十二年前的九尾之乱。三代火影只好重新上任管理村子。”旗木卡卡西道:“你们那时是哪位火影在位?”
“我那时,是四代火影在位。你对你母亲知道多少?”
“名字?父亲没有提起过关于母亲的事情。”
“波风水门。”少年卡卡西道:“但你如果问我父亲,他会给你不一样的答案。”
旗木卡卡西一时不能理解他这句话的意思,但他决定照做。
少年卡卡西问道:“现在的三代火影是猿飞日斩吗?”
“是。”回答完毕后,旗木卡卡西看向旗木朔茂:“你们那时是哪位火影在位?”
旗木朔茂回答道:“二代火影在位。”
“?!”
在旗木卡卡西惊疑不定时,朔茂问出了他的问题:“你们在哪里发现的夕?”
旗木卡卡西看向鸣人:“鸣人,你回答这个问题。”
“呃,”鸣人道:“我家楼下?”
他挠了挠头,“我那天本来都准备睡觉了,但是看见一个黑色的东西一动不动的蜷缩在我家楼下的巷子口。我本来还以为是流浪的动物,想着下去给它放点泡面吃,没想到是个人。”
在忍者们彼此交锋,连火影的职称和名字都要当做两个情报来交换更多情报的时候,鸣人这详细的描述程度,堪称慷慨。
旗木朔茂感谢道:“谢谢你。你可以问我一个问题。”
“诶……我也不知道要问什么好。卡卡西老师,你问吧。”
旗木卡卡西道:“你们那时的二代火影,也是千手扉间吗?”
“是。”旗木朔茂继续问鸣人:“你发现她的时候,她状况如何?”
……
等到双方将能够分享的情报都梳理清楚,几个负责脑力活动的忍者都觉得大脑有点疼的发胀。
鸣人和雪绪更是早早支撑不住,各自蜷在地板上睡着了。
就目前所知的情报来说,旗木卡卡西并不觉得你会是自己的母亲,但是,他看着少年时的自己,并不觉得他需要提醒。
他不相信“自己”猜不到事情的真相,也许他只是不想接受。
在那个时间点——在失去了两位同伴,也差点失去老师的时候,不管是什么,只要能让他觉得自己还拥有什么,他就绝对不想放手。
他抓住了一个“母亲”,由此,他的一位同伴重新回到了他的身边,老师也活了下来,还拥有了父亲。
假如母亲是一切血缘的连接和创造者,那么你对少年卡卡西来说,也的确是为他创造了新的命运的母亲。
“带土还活着吗?”
一问一答的游戏已经结束了。
在分享完情报,更了解彼此以后,双方都找到了新的相处方式。
少年卡卡西道:“还活着。活的好好的。”
“那么……我这个世界,他也还活着吗?”
“也许。不过每个世界,并不一定所有一切都相同。”
“那就是说,也有他还活着,但他并不是害死老师一家的幕后真凶的可能性存在,对吗?”
少年卡卡西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年长的自己,他抿了抿嘴唇,笨拙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带土他……是被宇智波斑骗了。”
旗木卡卡西沉默不语。
他回头看了一眼屋内——小樱借来了毯子,正盖在鸣人身上。
而白,他为雪绪掖了掖被角。
这个温和的少年原本就显得无害,在遇见雪绪之后,就更是毫无敌意。
在一问一答的情报收集中,他坦白了自己的身世,以及再不斩的梦想。
少年卡卡西平静的说:“他们叛逃的不是我母亲的雾隐,所以跟我们无关。”
再不斩原本可以带着白离开,没有人会阻拦。
但他可以带走作为孤儿的白,却无法让他心甘情愿的离开母亲。
白留了下来,再不斩也跟着留了下来。
父母啊……
旗木卡卡西沉声道:“但鸣人的父母……无法再活过来了。”
而在少年卡卡西那个世界,在带土真正犯下无可挽回的错误之前,他被人阻止了。
“你这家伙……运气真好。”
少年卡卡西没有回答,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旗木卡卡西问道:“带土会过来吗?”
“我不知道。”少年卡卡西道,“除非他觉得有这个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