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动静这才清醒过来的敖也不紧不慢的看了他一眼,还将觉得冷的乌眠抱的更紧了些。
随后抬手就将白时权手中的被子全都扯了过来,一脸的不耐和烦躁,看着对方的眼神像是在看侵略自己领地的外来者。
白时权淡色的唇抿成了一条冰冷的直线,立体冷峻的脸看向敖也的时候像是要杀人。
天知道他用了多大的耐性才没将床上那厮直接拖下来。
他压着怒意对着敖也无声道,“滚、下、来!”
谁知敖也对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反客为主,活像是自己才是被打扰的那一个。
将被子重新塞回了乌眠的脖子里,又轻轻的拍了拍,这才下床披上衣服。
望着落了满地的芍药花瓣,白时权瞬间明白了敖也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表情冰冷的坐在厅间的沙发上等着敖也,没想到对方竟一脸餍足的下来,脸上连丝毫的被抓包的羞耻都没有!
真是厚颜无耻!
他边扣扣子,信步朝白时权而来,“大舅哥,有事?”
“有本事啊,跟着花匠进来,该说你敖大少能屈能伸吗?”
“别这样说,我是为了乌眠才能屈能伸的。”
“你!”
双方气氛一触即发,像是即将到了白热化的地方,就在这时,白老爷子的声音突然响起,一声“他怎么在这?!”就这样打破了双方的气氛。
“爷爷。”
白镇雄快步走近,“谁把他放进来的?你爸是怎么跟我保证了,这点事都干不好。”
说着,老爷子一屁股坐在了敖也的对面,提防道,“你来干嘛?总不会是要来接小眠回去吧?”
“不用找他,我来告诉你,没戏!”老爷子咬牙切齿道,“他这才在这住了几天,我一只手都能数过来,就算是为了成全我们老人家想享受天伦之乐,你这段时间也该消停点。”
“男人嘛,要有点事业心,不能整天只沉溺于什么情情爱爱的…”
老爷子一边说还一边给白时权使眼色,白时权简直无语,“爷爷您别给我眨眼了,您看他穿成这样,像是从外面过来拜访的吗?”
说到这,白镇雄这才仔细看了两眼敖也身上的穿着。
一身宽松的衣服,确实无论怎么看都不像是刚从外面回来的。
“这、什么情况?他昨晚来的?”
“您应该问他什么时候混进来的。”
白时权说着,拿起了桌上的杯子,浅浅的啜了一口茶,这才将心上的怒火减去了两分。
“什么意思?”
“他昨天跟着我妈请来的花匠混进了咱家,白天打工,晚上就爬了您外孙的床。”
“胡说!咱家是这么轻易能混进来的吗?”
“本来是不能,但如果是他敖也,他什么事干不出来?”
眼瞅着老爷子要吹胡子瞪眼,气得要吃速效救心丸了,敖也这才道,“谁让您不让我进来,好几天连个面也不让我见上,他都生我气了,差点就不跟我好,我昨晚可哄到了半夜他才冲我笑的。”
说着,敖也语气中还有几分炫耀的意思。
“哄、到半夜?”白时权冷笑,像是发现了重点。
“你怎么哄的?是正经手段吗?他一个男孩子,用你哄什么?”
就这一句话就能看出白家人对乌眠的偏向,偏心简直都要偏到肚脐眼了。
乌眠20出头就是男孩子,而他敖也只比乌眠大上一岁就是正经男人了?
可敖也并不在意,还笑了起来,“大舅哥想说什么?哄人不就是那种哄法吗?不然你以为我是怎么哄的?”
“敖也,你好歹也是有身份地位的人,说话能不能别这样,真不知道我弟看上了你什么。”
“看上了我什么?”敖也自言自语的像是真的认真思考这个问题,随后道,“可能是看我好看吧,你们不知道他是颜控吗?”
白时权心在滴血,看着面前这个玩世不恭,还一脸桀骜不驯的家伙,他实在想象不到以后敖也进门后的样子。
没错,在他心里,同意乌眠和敖也在一起的最后一道防线就是,最后肯定是敖也嫁赘到他们家来,做他们家的媳妇。
———
而后,在白家的帮助下,乌家原本用来维生的其他小产业也被彻底根除,敖也又把持着乌家的大部分的股份和决策权,他不松口,乌家自然就起不来。
拖的时间久了,员工离职,高管跳槽,乌家的产业也分崩离析。
项目停滞不前,资金运行困难,乌毅迫不得已只能卖掉老宅。
他着急用钱,原本价值两个亿的房子,最后只卖了几千万,就连买家他都没机会看上一眼。
乌芷这边的情况也不容乐观。
本以为把女儿嫁给了孙家,他们一家也会水涨船高,跟着坐享其成。
谁知道人刚嫁过去,姓孙的就翻脸不认人,他们甚至连女儿的面都见不到。
他们去学校找过,得到的却是乌鸢半个月没去上学的消息。
父母,老师的电话都打不通,无奈之下只能选择报警。
只有报了警才能得到与女儿通话的机会,但也只不过是三言两语,乌鸢只说是自己不愿意上学了。
尽管乌鸢没说,但父母也知她过的不好。
可他们如果没了钱,境遇只会比现在更难堪。
于是他们便少与女儿联系,不愿给她增加麻烦。
可是人心不足蛇吞象,现在的乌家摇摇欲坠,敖也不肯松口,乌眠又不愿意见他们,他只能继续回头找女儿来解决麻烦。
自从上次报警,警察教育后,乌鸢的电话是能打通了,但是每次通话的时间也不能太久。
好不容易接通,乌芷没客套几句,乌鸢就道,“妈,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不用拐弯抹角。”
电话开着扩音,乌芷看了眼丈夫,犹豫道,“你也知道,最近咱家的情况不太好,那个乌眠和敖家联手不让咱家好过…”
“你是想问我要钱?”敖鸢的话干脆利落,瞬间就将乌芷的真心话说了出来。
被女儿当场戳破,骄傲如乌芷,一时肯定受不了,声音也高了几分,“你这孩子,怎么能这么说呢,妈妈给你打电话肯定是因为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