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顿,某大楼情报中心。
虽然不敢进行实时视频监控以免被龙国的不明手段再次全球鹰,但cIA还是调动了三颗过顶的侦察卫星,对着摩加迪沙港口进行高频率的抓拍。
“照片传回来了!”
情报分析员喊道。大屏幕上立刻跳出了三张刚刚解密的高清卫星照片。
第一张照片,拍摄于冲突开始前。
画面上,青年党的武装车队气势汹汹,坦克炮口指向港口,甚至能看到武装分子在车顶挥舞武器。一切似乎都在预示着一场针对龙国的大屠杀即将开始。
第二张照片,拍摄于五分钟后。
画面变得极度混乱。巨大的火球在车队中央升起,烟尘遮蔽了大半个区域。模糊中,能看到坦克在互相开火,武装人员在自相残杀。
“这是怎么回事?”国防部长皱起眉头,“内讧?分赃不均?”
“看第三张。”情报局长的声音有些颤抖。
第三张照片,拍摄于十分钟后,也就是现在的时刻。
整个武装车队已经彻底覆灭,变成了一堆燃烧的废铁。满地都是尸体,没有任何生命迹象。
而在战场的边缘,滚滚浓烟和阴影交错的地方,有一个极其模糊的、黑色的影子。
因为烟雾和拍摄角度的原因,看不清具体轮廓,只能隐约分辨出是一个人型。
但是,在这个人型周围,躺着七八具尸体,且尸体的倒向呈辐射状,仿佛是在一瞬间被某种力量同时击杀。
“这……这是什么?”
一名分析师放大那个黑影,“这是某种特种部队的伪装?还是……某种新型作战机器人?”
“不知道。”情报局长死死盯着那个黑影,“但我感到一种深深的寒意。这支武装力量有一百多人,还有坦克。在没有动用舰炮,没有大规模空袭的情况下,短短十分钟内全军覆没,而且甚至看起来像是死于自相残杀和……某种极高效率的单兵猎杀。”
“那个黑影,是唯一的幸存者吗?还是他是这一切的制造者?”
会议室里一片死寂。
如果这真的是一个人做到的,那么这种单兵作战能力,简直就是恐怖片里的怪物。
“有没有可能是龙国派遣了那种基因改造战士?”一位将军脑洞大开。
“不管是什么,那个黑影在屠杀。”情报局长声音低沉,“从现场照片来看,没有一个伤员,全是尸体。这是处决式的清洗。那个下手的人,无论是谁,内心绝对是一个毫无感情的杀戮机器。”
“或者说……是一个为了保守秘密,不惜化身修罗的疯子。”
……
摩加迪沙港。
陈启明早已趁着烟尘未散,通过预留的隐蔽通道回到了龙吟级驱逐舰的内部舱室。
他脱下玄武装甲,重新放回黑色的金属箱中,并开启了自清洗程序,将装甲表面沾染的血迹和硝烟味彻底清除。
换好衣服,洗了把脸,他若无其事地走回指挥舱。
此时,指挥舱内的众人正看着无人机传回的画面,那是一片死寂的战场,青年党的车队仿佛遭到了天谴,全军覆没。
“这……这……”舰长目瞪口呆,“他们怎么自己打起来了?而且……全都死了?”
陈启明端着保温杯,走到大屏幕前,一脸惊讶地说道:“看来,多行不义必自毙啊。可能是分赃不均引起了内讧,最后导致了火药库殉爆吧。啧啧,真是惨烈。”
他的表情无懈可击,语气中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惋惜和嘲讽。
但在场的几位高级军官,看着陈启明那双平静得像深渊一样的眼睛,背后不知为何升起一股凉气。
没有人相信这真的是意外。
也没有人敢问陈启明刚才到底去哪了。
他们只知道,这位看似文弱的科学家,这位龙国的国宝,为了保护身后的同胞,为了国家的利益,似乎拥有着某种让他们无法理解、也不敢深究的恐怖手段。
“既然威胁解除了。”陈启明转过身,语气恢复了往日的温和,“舰长,通知全队,起锚,回家。”
“是!回家!”
随着一声长鸣的汽笛,龙吟级驱逐舰护卫着两艘客轮,缓缓驶离了这个充满了血腥与罪恶的港口,驶向了蔚蓝的印度洋。
只留下身后那片还在燃烧的废墟,成为了西方世界情报机构桌案上,又一个无法解开的恐怖谜题。
而陈启明,站在甲板上,看着远去的海岸线,心中毫无波澜。
对于他来说,无论是“战狂”还是“恐怖分子”的帽子,只要能护佑龙国安宁,只要能守住通往星辰大海的秘密,他都不介意戴上。
毕竟,尊严只在剑锋之上,真理只在大炮的射程之内。
而现在,他就是那个剑锋之上、射程之内,最尊敬的尊严、最不讲理的真理。
……
龙吟级驱逐舰破浪前行,将那片充满硝烟的土地远远甩在身后。印度洋的海风带着湿润的气息,本该抚平人们紧绷的神经,但在拥挤的后甲板和临时安置舱内,一股不和谐的暗流正在涌动。
这是一艘军舰,不是豪华游轮。
为了接纳额外的巴巴羊国侨民和最后撤出的龙国工人,舰上的生活条件被压缩到了极限。走廊里挤满了地铺,淡水限量供应,就连原本的单兵自热口粮也快见底了,大家只能开始分食压缩饼干。
“妈的!这什么破玩意儿!又是压缩饼干!”
一声刺耳的咒骂打破了舱室内的宁静。
说话的是一个西装革履却满身油汗的中年男人,是一家跨国矿业公司驻邦特国的高管。他嫌弃地将手里那一小包压缩饼干扔在地上,用锃亮的皮鞋狠狠碾碎。
“老子一年给国家交几百万的税!那是给你们这帮当兵的发工资的!现在就把我当难民打发?啊?!”
他指着旁边正在分发清水的年轻战士,唾沫横飞,“我告诉你们,要不是为了等那帮挖矿的穷鬼,还有这帮不知道哪来的外国难民,老子早就坐专机去迪拜喝香槟了!哪里还会差点被坦克轰成渣!”
他的话像一根刺,扎进了周围那些同样疲惫不堪的同胞心里。
那些刚从矿区死里逃生的工人们,大多皮肤黝黑,衣衫褴褛。他们默默地捡起地上的饼干碎屑,心疼地吹了吹,却不敢反驳。毕竟,在他们眼里,这种西装革履的大老板是“上等人”。
但这个“上等人”并没有收敛,反而变本加厉。他转头看向旁边几个蜷缩在角落里的巴巴羊国侨民,眼神中满是鄙夷:“还有你们!身上那股咖喱味简直熏死人了!滚远点!别弄脏了我的爱马仕西装!要不是因为你们这群拖油瓶,我们会没吃的?”
“喂!你怎么说话呢!”
终于,一位年轻的龙国工程师忍不住了,站起来怒视张伟,“大家都是逃难出来的,互相体谅一下不行吗?再说,那是巴巴羊国的兄弟,人家是为了帮咱们才滞留的!”
“哟呵?兄弟?”西装男冷笑一声,满脸横肉都在颤抖,“那是你的兄弟,不是我的!老子只认钱!再说了,你算哪根葱?一个月几千块的打工仔,也配教训我?”
说着,他竟然伸手推搡那个工程师。
周围几个和他一起的公司高管也围了上来,气势汹汹。
“就是!要不是为了等你们这些贱命,我们早就安全了!”
“必须给我们安排单独的舱室!还有热饭!否则等回国了,我让律师告死你们!”
场面眼看就要失控,几个年轻的巴巴羊国小伙子虽然听不懂中文,但也看出了这群人在欺负他们的恩人,纷纷站起来想要帮忙。
“干什么!都在干什么!”
一声厉喝传来。负责该区域秩序的一位中尉排长拨开人群走了进来。他满脸尘土,显然也是好几天没合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