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波灞叼着根水草，斜眼看着哭得稀里哗啦的老龙王，心里差点没笑出声。
好家伙，年度狗血大戏啊！
赘婿竟是诈骗犯？岳父隐瞒私生女？
这剧情放在哪个阅读频道都能上金榜！
他咂咂嘴，从怀里掏出一根不知什么叶子卷的水烟，地点上，十分社会地递过去：
来来来，龙王爷，抽一口，压压惊。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只不过你家这本……是甲骨文写的……
老龙王被这操作整不会了，愣愣地接过烟管，俩大龙眼瞬间噙满了泪水：
霸爷啊……还是你懂我……
懂，太懂了！
奔波灞拍拍老龙王肩膀，
不就是遇人不淑嘛，谁年轻时没遇见过几个渣男？不过您老这眼光确实……啧啧，从西海小白脸到九头渣男，专挑坑货是吧？
老龙王被说得老脸通红，正要辩解，奔波灞突然凑近，压低声音：
不过老哥，现在有个翻盘的机会，就看你敢不敢干了。
老龙王顿时警惕起来：什么机会？
简单，奔波灞咧嘴一笑，
跟我联手，做了九头虫！
刚才还哭哭啼啼的老龙王瞬间变脸，眼泪说收就收，立马换上那副市侩精明的嘴脸：
霸爷这是要拿老夫当枪使？
奔波灞差点一拳怼过去，幸亏波仔眼疾手快拦住：
霸爷息怒！龙王您少说两句！
我拿你当枪使？奔波灞气笑了，
现在是九头虫要你的逆鳞！要你的社团、要你的命！老子好心拉你一把，你特么跟我说这个？
老龙王眯着眼睛：
那霸爷图什么？总不会真是路见不平吧？
图什么？奔波灞一拍桌子，
就图个清静！图个自在！老子就想安安心心做点小生意，你们一个两个的非要来搞事情！九头虫那王八蛋要是真得手了，第一个倒霉的就是我！
他凑近老龙王，压低声音：
再说了，我要你那破逆鳞有啥用？炖汤吗？我又没有什么被诅咒的七大姑八大姨等着救命！
老龙王眼神闪烁：
可是……要是扳倒了九头虫，你做大之后……
打住！奔波灞直接打断，
老子对你这破龙宫没兴趣！你看我像当领导的料吗？天天开会批文件，累不累啊？我就想搞钱！明白吗？搞钱！
他掰着手指头算：
你保着我的财路，我保着你的老命。你继续当你的龙王，我继续做我的生意。咱们井水不犯河水，双赢！怎么样？
老龙王明显心动了，但还在犹豫：
话是这么说，可是……
可是个屁！
奔波灞没好气地说，
现在除了我，谁还敢跟九头虫叫板？你指望你那几个堂主？飞车膘脑袋都让九头虫弹飞了！
这话戳中了老龙王痛处，他咬咬牙：
好！就依霸爷！不过……咱们得约法三章！
奔波灞挑眉：
第一，我可以暗中支持你，给你人手和资源。第二，面上你还是我万圣龙宫的人，不能另立山头。第三……
老龙王压低声音，咬牙切齿地说：
事成之后，我要九头虫的妖丹！
奔波灞心里冷笑：
“好个老狐狸，还想白嫖九头虫的修为”，
面上却爽快答应：
成交！不过我也有个条件——得签合同！
老龙王愣住了：合……合同？
对啊！奔波灞理直气壮，
空口无凭，立字为据！万一你到时候翻脸不认账，我找谁说理去？
说着还真从怀里掏出一份早就准备好的羊皮卷，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条款。
老龙王看得目瞪口呆：
霸爷……你这准备得挺充分啊？
那是！奔波灞得意洋洋，
在我们那旮旯，谈生意不签合同，跟耍流氓有什么区别？
老龙王仔细看着条款，越看越心惊。
这哪是什么合作协议，分明是拿捏自己小命的把柄！
等等！他指着其中一条，
为什么你的走私生意只要交两成利润？以前都是四六开的！
奔波灞理直气壮：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以前九头虫没这么嚣张吧？以前你不用保命吧？我这可是卖命钱！
老龙王又指着另一条：
那为什么你的霸字头要独立核算？还要抽我三成干股？
废话！奔波灞瞪眼，
我不壮大势力，怎么跟九头虫斗？用爱发电吗？再说了，我壮大起来，最后受益的是谁？还不是您老人家！
老龙王被绕得头晕，但想到九头虫的威胁，只好咬牙：
行！都依你！不过……
他在羊皮卷上加上一条：
事成之后，霸字头必须解散，你得回归龙宫当二路元帅！
奔波灞心里冷笑：“想得美”，
面上却爽快答应：成！就这么愉快的说定了！
两人各自按下手印，老龙王还郑重其事地盖上了龙宫大印。
合作愉快！奔波灞收起羊皮卷，咧嘴一笑，
那咱们接下来谈谈具体细节？比如……先给我拨多少人手？多少经费？
老龙王差点吐血：还要经费？
多新鲜呐！奔波灞瞪大眼睛，
打仗不要钱啊？招兵买马不要钱啊？难道让我手底下全喝西北风？
他掰着手指头算：
安家费、汤药费、装备费、训练费、情报费……初步估计，先来个二十万天地宝钞吧！
老龙王眼前一黑：
多……多少？！
嫌多？奔波灞作势要走，
那算了，您老自己跟九头虫玩去吧！
别别别！老龙王赶紧拉住他，给！我给！
心里却在滴血：“这哪是找了个帮手，这是请了个祖宗啊！”
奔波灞满意地拍拍老龙王肩膀：
这就对了嘛！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对了……
他又想起什么：
我那几十个兄弟的抚恤金，您看是不是给我报了先……
老龙王差点晕过去：还……还有？
瞧您这话说的！奔波灞理直气壮，
兄弟们为您卖命，总不能让人家寒心吧？一人两万，不过分吧？
老龙王欲哭无泪，只能咬着牙点头。
等奔波灞心满意足地离开后，老龙王瘫在宝座上，对心腹侍卫喃喃道：
去……去把我那件镶金边的袍子当了……
而走出龙宫的奔波灞，正得意地抛着钱袋，对波仔说：
看见没？这就叫空手套白狼！
波仔一脸崇拜：
霸爷，您真是太厉害了！不过……咱们真要和九头虫硬刚啊？
奔波灞冷笑：
硬刚？老子看起来像傻子吗？
他凑近波仔，压低声音：
让弟兄们最近都低调点，见到九头虫的人绕道走。咱们先猥琐发育，别浪！
那……龙王爷那边？
拖着他！奔波灞咧嘴一笑，
既要钱又要人，就是不出力！等他和九头虫两败俱伤，到时候……嘿嘿嘿……
波仔恍然大悟：高！实在是高！
奔波灞望着幽深的潭水，眼中闪过狡黠的光。
这碧波潭的浑水，是越搅越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