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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班系统的指示灯在深夜的办公室里明明灭灭，张嘉豪刚在电信机房的租赁合同上签下名字，裤兜里的小灵通就震动起来 —— 屏幕上跳动着一串陌生的座机号码，归属地显示是上海。
“张先生您好，我是启明创投的王坤，” 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典型的沪上商务腔，“我们关注到您的生活支付平台和豪宇系产业，有意投资 500 万，换取 40% 股权，不知您是否感兴趣？”
500 万估值，40% 股权？
张嘉豪指尖一顿，钢笔在纸质带宽缴费单上洇出一小团墨渍。他回头看了眼靠墙摆满的服务器运维手册，技术组的几个人正趴在桌上补觉，烟灰缸里堆满了烟蒂 —— 刚从 10m 扩容到 50m 的服务器还在嗡嗡作响，8 万月活用户的数据流在网线里日夜奔腾，这哪里是 500 万就能稀释掉近半控制权的估值？
“王总，感谢贵机构的认可，但这个条件恕我不能接受。” 张嘉豪的声音平静却坚定，“明天上午十点，我在豪宇包装厂的办公室等您，带您看看真正的价值。”
挂了电话，他叫醒李伟和技术组长陈默，台灯下铺开三张大白纸：“连夜整理三份材料 —— 公司近一年的财务报表、生活支付的用户增长曲线、豪宇地产和包装厂的营收佐证。”
李伟翻出抽屉里的手写账本，笔尖划过纸张发出沙沙声：“包装厂去年净利润 320 万，地产项目已售房源回款 4800 万，加上支付平台的广告和分成收入 120 万，合计年营收 1200 万稳了！”
陈默则抱着厚厚的流量统计手册，用铅笔在坐标纸上绘制增长曲线：“从上线到现在，用户从 0 到 8 万月活只用了四个月，尤其是接入淘宝包装合作后，三天新增 4 万用户，留存率高达 67%！”
张嘉豪接过递来的草稿，指尖拂过那些密密麻麻的数字 —— 这都是他重生以来一步一个脚印攒下的底气。他想起前世见过的那些资本骗局，初创公司为了融资轻易交出控制权，最后被踢出局的惨状，眼神愈发锐利：“估值 800 万，最多出让 20% 股权。我们有实体产业托底，有用户增长数据，没必要在资本面前低头。”
凌晨五点，天刚蒙蒙亮，办公室的打印机终于停止了工作。三份厚厚的纸质材料装订完毕，封面用钢笔写着 “豪宇系商业计划书”，里面夹着 dV 拍摄的包装厂生产线视频光盘 —— 这是陈默连夜用家用 dV 录制的，镜头里的流水线在白炽灯下运转，工人们正在封装印着生活支付二维码的快递袋。
上午十点，启明创投的王坤带着助理准时出现。他穿着熨烫平整的西装，接过张嘉豪递来的材料，随手翻了翻手写的财务报表，眉头微蹙：“张先生，现在行业估值都看用户规模，8 万月活撑不起 800 万估值。我们给出的 500 万，已经是基于移动支付赛道的溢价了。”
“王总不妨先看看这个。” 张嘉豪没急着辩解，而是打开了桌上的老式电视机，插入 dV 光盘。屏幕上，豪宇包装的标准化生产流程清晰可见，仓库里堆积如山的淘宝定制包装箱，以及墙上挂着的年度生产台账 —— 每一笔记录都用钢笔书写，字迹工整。
“这是豪宇包装的实景，” 张嘉豪指着屏幕，“我们刚和淘宝签订了 100 万件包装订单，年营收保底 500 万。而生活支付平台，已经接入了 32 家线下商铺，三天交易 1200 笔，客单价 28 元，这些都是可验证的真实数据。”
王坤的眼神渐渐变了。他从事投资多年，见过太多只有概念没有实体的互联网公司，像豪宇这样既有互联网产品，又有实业支撑的团队，实属罕见。他翻到财务报表的最后一页，看到豪宇地产的出租台账 —— 市中心三层商铺的月租金就有 12 万，全年稳定收入 144 万。
“光有这些还不够，” 王坤放下材料，语气松动了些，“移动支付赛道竞争激烈，周明远的公司已经开始补贴抢用户，你们的现金流能支撑多久？”
“这正是我要带您看的第二站。” 张嘉豪站起身，从抽屉里拿出一把车钥匙，“豪宇地产在城东有两块储备地块，目前已经完成拆迁，下个月就能动工。按照现在的房价走势，这两个项目的净利润不会低于 2 亿。”
汽车行驶在坑洼的柏油路上，王坤看着窗外成片的拆迁工地，以及远处豪宇地产的施工围挡，心里的天平逐渐倾斜。他没想到，这个看似只有大学生创业团队规模的公司，背后竟然有如此雄厚的实业根基。
下午两点，在豪宇地产的项目指挥部，张嘉豪拿出了纸质的地块规划图，以及和银行签订的开发贷意向书：“我们的现金流很健康，不需要靠融资续命。之所以愿意引入资本，是想加快生活支付的全国扩张，以及服务器分站的部署。”
王坤沉默了足足十分钟，终于抬起头：“张先生，我认可豪宇系的价值。估值 800 万，占股 20%，我们可以签协议。但有个条件 —— 资金必须优先用于支付平台的技术升级和市场拓展。”
“没问题。” 张嘉豪伸出手，两人的手掌紧紧握在一起。阳光透过窗户，照在桌上的 Vc 商务名片上，上面印着启明创投的 LoGo，以及王坤的办公电话 —— 这是 2000 年最主流的商务沟通方式。
送走王坤，李伟兴奋地捶了一下桌子：“嘉豪，我们这是融资成功了？800 万估值，20% 股权，相当于 160 万到手！”
张嘉豪笑着点头，拿起桌上的小灵通，准备给舅舅报喜。可就在这时，技术组的陈默急匆匆跑进来，手里拿着一张纸质的流量统计报表，脸色发白：“嘉豪，不好了！网站后台数据爆了 —— 用户已经突破 100 万了！但电信机房刚发来通知，服务器托管费用要翻倍！”
张嘉豪接过报表，上面用红笔圈出的数字触目惊心：24 小时新增用户 18 万，服务器负载率高达 92%。而那张电信机房的缴费通知单上，原本 2000 元 \/ 月的托管费，被划掉后改成了 4000 元 \/ 月，下面盖着电信机房的红色公章。
他捏着那张薄薄的纸，指尖微微用力。刚刚化解了资本的压迫，又迎来了服务器成本的暴涨 ——100 万用户的背后，是更沉重的技术投入和资金压力。
小灵通在掌心震动了一下，屏幕上跳出一条未读短信，是陌生号码发来的：“恭喜张总融资成功，但游戏才刚刚开始。”
张嘉豪瞳孔骤缩 —— 这语气，分明是周明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