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峰被带到警局后，也和蒋老头一起被分别关押在了不同的地方。
“怎么还没回来？”
另一边，蒋峰妻子见自家公公自从出去看热闹后，始终没有回来，心中忍不住开始焦躁烦闷了起来。
她不停的在家中踱步着，在门口张望着。
“听说抓到凶手了，你们知道不？…”
“可惜下午的时候我没在，不然就能看到那凶手是什么样了！如此穷凶极恶，肯定长的丑出天际，不然心怎么会那么黑那么残忍？”
…
就在这时，蒋峰老婆听到了门口嫂子们的谈话，脸色顿时惨白了下来，忍不住自言自语，“不会是出事了吧？”
“你好，同志，有些消息需要和你核实一下，麻烦跟我们走一趟吧！”
正当她准备关上房门，出去找找人时，钱虎带着两名公安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对于公安，普通群众天然会带着一种敬畏和恐惧。
蒋峰老婆也不例外，更别提她心中有鬼了。
谁懂一转过头来？身后便出现两个人的惊悚感？
“啊——！”
她直接吓得大叫了一声，整个人跳了起来，“什么鬼，吓死我了！”
钱虎也没和她多废话，直接毫不客气把人带到了警局。
…
次日一早！
在所有的证据几乎已经齐全的情况下。
钱虎和刘杰直接分别审讯了两个犯罪嫌疑人。
夜星染还没有见过这种场景，因此也好奇的跟着刘杰进入了审讯室。
一见到他们，本来由于独自一个人在密闭又黑压压的空间中关押一晚上，已经面露疲态，眼神空洞涣散隐隐带着点惧怕的蒋老头立即坐直身体。
他故作激动和无辜的对着刘杰愤怒道，“公安同志，冤枉啊！”
“你们怎么能这样关我一晚上？放我回家，我要回家，我要吃饭，我饿！！”
“你们怎么能这样对待我？你们是想屈打成招吗？”
他语气依旧嚣张，可声音中的颤抖和无意识攥紧衣角的动作暴露了他心中并不平静。
显然经过一晚上的独处，他的心理防线已经开始瓦解，恐惧被急速放大。他如今显然是在强撑着罢了。
刘杰淡淡睥睨了他一眼，径直腰背挺直的端坐于椅子上，整个人坐如泰山，眼神更是威慑力十足。
明明不发一语，可他那沉稳又看透一切锐利的眼神让本来焦躁不已，如同纸老虎一样的蒋老头完全不敢轻视。
无形之中给了他一种极重的压力，他感觉无处遁形，仿佛自己的所有小心思全被他尽数洞悉。
不得不紧抿嘴唇，扫了眼默默坐在一旁的夜星染，被牢牢扣住的双手更加剧烈颤抖起来。
心更是慌乱到了极点，整个人口干舌燥，只能疯狂的舔着嘴唇缓解紧张。
刘杰目光始终锁定蒋老头，不发一言，只是沉稳的轻轻叩击着桌面。
一下一下，仿佛敲在蒋老头的天灵盖一样，吓得他几乎魂飞魄散。
即使是从没进过警局、从没感受过这种压抑情绪的夜星染都感觉头皮发麻，怪不得很多进入审讯室的人都撑不过几分钟。
即使她只是个旁观者都感受到了压力剧增，更别提是本身有鬼的蒋老头了。
“说吧，你到底为什么要杀害李亮一家五口？”
见蒋老头身体已经逐渐佝偻了下去，刘杰这才开口打破了沉默。
“不，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没有杀害李亮一家人！”
“你们不是都查过了吗？我当天晚上在家睡觉，我儿媳妇和孙子可以做证，我怎么可能出去杀人？”
蒋老头故作镇定剧烈的摇头，语气里满是坚定。
然而他自己都没发现眼神中已经带上了闪躲和慌乱，显然是心虚了，甚至双眼已经悄然布满了红血丝。
“哦？是嘛？你确定自己没有杀人？你确定自己当天在家睡觉？”
“你儿媳妇可是已经交代了，她承认自己做了伪证，当天晚上你并没在家！”
察觉到他神情的变化，刘杰不动声色的扬了扬眉，声音依旧淡淡但却掷地有声。
仿如一道晴天霹雳。
蒋老头瞳孔骤然一缩，“不可能——！”
“她怎么可能会这样说？”
他声音尖锐又颤抖，迎着刘杰看透一切的锐利眼神，拳头捏的死紧，身体也微微前倾。
然而很快，他又重重跌回座椅上，冷笑一声，“呵，知道了，你们是在诈我吧？”
“怎么？找不到杀人凶手，就想把这件事安到我头上？”
“你们想得美，没有证据，我是不会承认的！”
“是嘛？”
“那你看看这是什么？”夜星染似笑非笑的盯着他的眼神，从证物袋中慢条斯理的摸出一把钥匙拍在他的面前。
在看到这钥匙的刹那，蒋老头的手已经彻底不受控制，颤抖的非常明显了。
“你在颤抖什么？或者说你在害怕什么？”刘杰深邃的眉眼一凝，却是轻笑一声，伸手按住了他颤抖的手，深深的直视着他，“认出这把钥匙了吧？”
“当天你便是提前自己配置了李亮家钥匙，在李亮一家人出门后开门躲了进去是吧？”
“嗯…让我想想…”刘杰转动着手上的笔，眉峰上挑，嘴角擎着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你应该是躲在床底对吧？”
明明是疑问句，但他表情分明是斩钉截铁和笃定。
轰——！
蒋老头只感觉脑海里有一道晴天霹雳劈下，整个人不可思议到了极点。
只感觉荒谬到了极点，这他们也知道？
真是见鬼了！
他瞪圆双眼，条件反射颤抖着问，“你们怎么…”
两个字还没来得及说完，便被他重重的咽了回去。
整个人跌回靠背上，抿嘴，不发一言。
“你是想问我们怎么知道的是吧？嘿，这还多亏了你儿子，他主动交代了一切！”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我们已经知道了你们所有的犯罪过程，也知道了你们是一步一步想引导我们警方嫁祸给李亮的。”
“别把我们当警方当傻子，现在之所以在这里好好问你，是想给你一个机会，你最好老实交代！”
刘杰骤然猛地一拍桌子，身体也微微前倾，目光从容的审视着蒋老头，完全不放过他脸上一丝一毫表情动作。
吓得蒋老头条件反射身体陡然一颤。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没有杀人，我没有杀人！”
“我不知道…”
但蒋老头脑袋始终低垂，身体更是紧绷着，已经开始语无伦次了，显然已经是强弩之末了。
心理防线已然彻底崩溃，只差一点就能让他丢盔卸甲。
“是嘛？那这手套你应该认识吧？这里面检测出了你的指纹以及受害者李亮的血迹，这你又该如何狡辩？”
夜星染染笑眯眯的把血手套再次拍到了桌子上。
似笑非笑的盯着蒋老头的表情动作，果不其然，见他瞳孔再次一缩。
“不得不说，你真的挺聪明的啊，提前一月就开始密谋了，故意传播谣言搞坏李亮老婆的名声，害他们两人因此激烈争吵发生摩擦。”
“人为的制造李亮的犯罪动机。”
“事发当天提前躲进他们家床底下，在一家五口的饭里下安眠药，等待你那在农场改造的儿子蒋峰偷偷偷别人的自行车连夜跑来市里。”
“他把李亮昏迷的身体一路带到破庙，用身上的皮带把他勒死！”
“你则是戴着手套，握着斧头，活生生的把其他人砍死，最后穿着鞋子故意出去制造李亮畏罪潜逃的假象。”
“步步为营！处心积虑！还真是聪明啊！”
“我说的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