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星染还没从凶手自投罗网的惊喜中回过神来，便感觉裤子传来了热意。
低头便见藏蓝色的裤子上出现了条状棕灰色带着水渍的屎尿。
意识到这玩意儿是啥后直接发出了尖锐的爆鸣声，看向鹅的眼神更仿佛带了刀子一样。
“嘎嘎～～”
【完了，鹅鹅我啊，是不是要去见太奶鹅了？】
【人，鹅错了，鹅真不是故意的，你别把鹅炖汤喝啊！】
鹅感觉到了那蚀骨的杀意从头顶传来，吓得整个鹅都僵住了，僵硬又有点尴尬的往后退。
一旁的钱虎都莫名从它的鹅脸上感受到了惶恐和天塌了般谄媚的眼神。
“你大爷的，死鹅——！！”夜星染却沉着脸，直接揪着大白鹅的脖子猛地就丢了出去。
“嘎嘎嘎～～”
【鹅鹅我呀～也是会飞的耶～】
刹那间，大白鹅便张开翅膀呈现抛物线的姿势，飞了出去。
艹！
【人，你没事吧？】
见夜星染脸色黑如锅底，小翠怒了，冲过去对着大白鹅就是一阵猛揍。
“没事！”
“我告诉你们，你们不能这样对我…”
夜星染刚掏出纸嫌弃的擦了擦，便听到了蒋老头嚣张的话。
瞬间猛抬头，阴恻恻的盯着他笑了，拳头瞬间捏了死紧，本来的愤怒好像瞬间就找到了发泄口。
不能揍鹅，还不能揍人了啊？
本来滔滔不绝的蒋老头莫名感觉后背有点发凉，一转头，便猛地被夜星染一巴掌抽在脸上。
人都懵了！
“夜同志，别别别，你这是在干嘛？”刘杰微微皱眉，连忙阻止。
“啧～刘队，呐，都不需要咱们去找了，杀人凶手之一自投罗网了，直接把他带走吧！”夜星染也不在意，淡淡的把拍到蒋老头脸上的手秒变为指着他的鼻子。
丝毫不知道这句话给钱虎和刘杰带来的冲击有多大？
如果说之前只是有所猜测，那如今夜星染的话就如同一记重锤锤下。
两人当即看向老头的眼神都变了，带着审视，同时放开了拦住夜星染的手。
尤其是刘杰，终究是大队长，他很快联想到了1月前发生的事儿，双眼顿时眯了起来。
蒋老头儿子蒋峰和被害人李亮同为面粉厂员工，之前蒋峰撺掇李亮一同合谋偷面粉试图到黑市卖。
蒋峰负责偷+卖，而李亮就负责放风。
结果还没等分赃，中途李亮心中便忐忑与不安，主动揭发了蒋峰的行径。
蒋峰最后被重罚，非但失去了面粉厂工人的身份，反倒是因为偷窃罪和投机倒把罪被下放农场改造三年。
他们之前不是没想过他可能心怀怨恨，蓄意报复，但问题是农场距离面粉厂家属院极远。
他白日里要干活，而且农场有人看管着，一般很难请假，如果他晚上出逃农场肯定会被人发现。
与之相比起来，反倒是李亮杀人后畏罪潜逃更加的让人信服，毕竟证据都摆在那了。
所以刘杰便短暂的打消了他对蒋峰的怀疑。
可如今情况完全不同了…
如果蒋老头是凶手之一！
那蒋峰的嫌疑就非常大了！
而且，刘杰忽然想到一个至关重要的线索。
那就是事发当天为何只有1号凶手提前藏在被害者家中？
而不是两个一起？
两人一起岂不是更加容易杀人报仇、更加悄无声息不引起人注意嘛？
除非蒋峰之前没时间，毕竟他白日里还得在农场改造，唯有晚上才能用某种方法避开看管者偷跑出来。
之前忽视了这一点，如今想来他们的嫌疑极大啊！
思及此，刘杰的脸色顿时一阵晦暗不明。
“该死，什么杀人凶手，我不知道！！”蒋老头早在夜星染斩钉截铁的说出自己是杀人凶手的刹那，便瞳孔骤缩。
明明青天白日的，但看着她的眼神，像见鬼了一样！
前所未有的害怕以及惊慌失措蔓延他的全身，额头的冷汗更是疯狂往外冒。
但他还是颤抖着声音，抵死了不承认，“放开我，你们放开老子，你们警察抓不到凶手，就这样胡乱抓人是吧？”
“该死的，我是承认我跟踪了你们，但我只是太过关心案件了，害怕凶手再次杀人，你们…”
“啪啪——！”
“闭嘴——！叽里咕噜说什么呢？”见他老嘴叭叭叭的，夜星染直接不屑的轻嗤一声，毫不犹豫逮住他的衣领反手又是两巴掌。
“让你跟踪，让你杀人，你个垃圾玩意儿——！”
“老不死的，自己死就得了，还非得拉人垫背！呸，人家到底怎么得罪你了？你要下这么狠的手？是想下18层地狱吗？”
“刘队，尸体打捞上来了！”
就在蒋老头被打的晕头转向时，刘杰耳边也传来了小涛警官欣喜的声音。
“带回警局再具体检测，这里不是办案的地方——！”眼见痕检人员当场便准备给李亮尸体进行尸检，刘杰连忙大手一挥。
同时转头伸手恶狠狠的按住蒋老头的头，“给我老实一点，走——！”
与钱虎一起一左一右的押着他直接坐上了吉普车。
“公安同志、你们不能这样…你们没有证据怎么能抓我？我不服，你们给我等着，我一定会去…”
“求求你们，我真不是凶手啊，你们真的抓错人了，你们有这时间去抓我还不如…”
“呜呜呜…”
蒋老头刚开始还嚣张不已，试图通过恐吓让刘杰放开他，然而在见到他和钱虎都一脸的严肃后又秒变为可怜巴巴的求饶。
然而下一秒，嫌烦的夜星染直接从空间中找来一双臭袜子，果断塞到了他的嘴里，表情恶狠狠的，“闭嘴吧你！！”
刘杰也眼神锐利又沉稳的直视着蒋老头的双眼，他瞬间感觉无处遁形。
本来不停挣扎的脑袋，默默的低了下去。
刘杰这才挑眉淡淡开口，“我现在怀疑你是凶手之一，需要带你回局里例行调查。”
“但你放心，这只是例行调查罢了，毕竟我们公安办案是讲究证据的，不会放过一个坏人，也不会冤枉一个好人，只要你问心无愧， 又何必怕进警局？”
说罢，毫不客气推着他往前走。
夜星染虽然嫌弃之前那只大白鹅屎尿拉了自己一身。
但它们可是死者唯一留下的遗物，而且它们帮了个大忙，要不是它们也不可能这么轻易就找到凶手。
可不能恩将仇报！
因此即使有点馋它们的身子，但还是迅速上前把抖成一团的他们揪住，也带走了。
“嘎嘎嘎～～”
【啊啊啊！！人人人，放开鹅，鹅错了，鹅不该尿你，但鹅不是故意的，你别杀鹅啊！】
“嘶嘶～～”
【略略略～～笨鹅，胆小鬼，再废话蛇让人把你炖汤喝了！】
小翠跳到大白鹅身上，疯狂的蹦哒着，嘲讽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