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别杀我！”命宁尖叫着往后缩，试图用钻石手镯抵挡，“我是魔方集团大小姐！我给你钱，给你权力，你放过我……”
苏向一把攥住她的手腕，指骨用力。
“咔嚓——！”
一声脆响，命宁的手腕被反向折断。她疼得撕心裂肺，却被苏向掐住下巴，强行抬眼看向自己。
“你以为，幻境里的仇，就不算仇了？你派人杀他，折磨我，这笔账，该清了。”
苏向一只手按在她心口，气劲猛地爆发。
“噗——！”
命宁喷出一大口鲜血，身体软软倒在车里，彻底没了声息。
巷子里的杀手已被清理干净，只剩下满地尸骸和浓稠的血。苏向站在血污中，转身看向还坐在车里，吓得浑身发抖的命喜。
苏向走过去，拉开车门，宣布道:“游戏结束，我要走了。”
命喜反应了三秒，连忙抓住他的衣角，声音带着哭腔：“苏向……你在说什么啊？别离开我，他们都死了，我好怕……”
苏向低头，看着那只攥着自己衣角的手，淡漠的一根一根掰开命喜的手指。
“你听不懂也没关系，我会说清楚。这里是幻境，是困住我的牢笼。我不会留在虚幻里，更不会因为你一个幻影停下脚步。”
“幻境？什么是幻境？我不是幻影！我是命喜啊！我们昨天还一起吃饭，一起睡觉……”
“幻境不会创造，只会模仿。”苏向打断他，血手抚摸着他的脸，“你能出现在这里，说明现实里一定有你的存在。我答应你，会找到你。”
“我听不懂……”命喜摇着头，扑上去抱住苏向的脖子，“呜呜呜……我不管什么现实幻境！我只要你留下！你别走！求你了……”
苏向毫不留情地推开他，“够了！虚幻的东西，留着没用。记住我的话，这里的分开，是为了现实中的重逢。”
他最后深深看了命喜一眼，这个幻境里唯一让他产生过片刻放松的幻影，随即转身，走向巷口那片渐渐扭曲的虚空。
“苏向！”命喜在后面哭喊着他的名字，声音撕心裂肺，“我等你！你一定要找到我！”
他没有回头，脚步也没有丝毫停顿，径直踏入虚空。身影消失的瞬间，周围的景象开始崩塌，高楼化为碎片，街道变成迷雾，命喜的哭声也渐渐消散在空气里。
……
腐心沼边缘的烂泥还泛着墨绿色，蚀心草的残叶黏在苏向手腕上，带着未散的毒性。
他猛地睁眼时，玄冥王蛇冰凉的鳞片正蹭过他的脸颊，带着湿润的触感，这家伙正用脑袋顶他的下巴，金色竖瞳里满是焦躁。
“别蹭了。”苏向声音沙哑，抬手推开它的头颅，玄冥王蛇立刻停下动作，兴奋的围着他转圈。
“你终于回来了！”青月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她从巨石后跑出来，脸上还沾着泥污。
“咕噜～～咕噜～～”
话没说完，肚子突然叫了一声，她脸一红，尴尬地摸了摸肚子，“背包里的饼干三天前就吃完了，我跟大蛇守在这儿，连口干净水都没找到。”
苏向站起身，“林家的人呢？”
“早走了！”青月连语气里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你掉进那片光里后，他们还在岸边守了两天，见你一直没出来，就说你肯定被幻境吞了，骂骂咧咧地撤了。”
她指了指玄冥王蛇，“还是大蛇厉害，趁他们放松警惕，挣开合金网就把我卷走了，不然我早成他们的出气筒了。”
“你们为什么回来？”
“大蛇说你没死啊！它跟你有那个……哦！是生命契约，要是你死了，它肯定会有反应的。这几天它天天往沼泽里钻，非要来这儿等，我拦都拦不住。”
她揉了揉饿扁的肚子，“早知道你回来的这么晚，我就该在撤退时多抢点吃的，现在饿得连抬手的力气都快没了。”
苏向无语的翻了个白眼，这丫头刚认识的时候怂的连个屁都不敢放，没想到混熟了之后这么能叨叨。
他坐在蛇背上，“滚上来，出谷后先回黑拳场，养足力气再找林家算账。”
青月眼前一亮，翻身而上:“黑拳场？我早就听说过！据说那里的拳手一拳能打碎青石，赢了还能拿不少奖金，就是一直没机会去看！你在黑拳场很厉害吧？是不是每次都能赢？”
“……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玄冥王蛇庞大的身躯在沼泽水道里穿梭，很快就到了谷口。苏向低头看了眼蛇头，“变小，这么大的体型，走在路上会被当成怪物抓起来。”
玄冥王蛇金色竖瞳转了转，庞大的身躯突然泛起微光，鳞片层层收缩，不过片刻就缩成了一条小臂长的黑蛇，吐了吐信子，一溜烟钻进苏向敞开的背包里，只露出个小脑袋，好奇地盯着外面。
青月看得目瞪口呆：“这……这还能变大小？也太厉害了吧！”
“少见多怪。”苏向拎起背包，率先走向谷口，“跟上，别掉队。”
……
“大少爷？你总算回来了！”
刚踏入大厅，龙画远就快步迎了上来，一把抓住苏向的胳膊，目光扫过他身上还没愈合的伤口，眉头紧皱:
“怎么伤成这样？毒瘴谷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派了三拨人去谷口守着，都没看到你的影子。”
“我没事。”苏向抽回胳膊，“只是遇到点麻烦，多耽误了几天”他侧身让开，指了指身后的青月，“这是青月，我从毒瘴谷捡的，能当个活靶子，偶尔还能跑腿。”
“啊？那里边儿还能捡到人？”
“嗯，顺手的事。”
青月看到龙画远，眼睛瞬间亮了，激动地往前凑了两步：“您，您就是龙画远龙姐？我早就听说您了！据说您能在三招内放倒筑基期的拳手，还把黑拳场打理得井井有条，我一直把您当偶像！”
龙画远愣了一下，随即笑了，“小姑娘眼光不错。既然是大少爷带来的人，就安心在这儿住下，缺什么跟我说。”
“谢谢龙姐！”青月笑得合不拢嘴，“我什么都能做！打扫卫生，端茶倒水都行，还能炒几个拿手小菜，只要能留在这儿跟着您和苏向，我不怕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