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翠兰瞪了苏向一眼，骂了句“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随即又换上谄媚的笑，凑到李昊身边：
“哎呀李少爷，您没事吧？都怪这废物毛手毛脚的！我这就去拿医药箱！”
赵建国也赶紧打圆场：“小昊啊，别跟他一般见识，这小子就是个蠢货，手脚不利索……”
“爸！”李昊见父亲没说话，忍不住喊了一声，语气里带着委屈，“这废物就是故意的！”
苏向像是被这句话吓到了，眼眶微微泛红，声音更低了：“我没有……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李少爷，您要是气不过，就打我吧，别生气了……”
他甚至主动往前挪了挪，把半边脸露出来，那姿态放得极低，仿佛任人宰割。
这一下，李昊的拳头彻底挥不下去了。
“够了！”李军猛地一拍桌子，他看出来了，儿子被这小子算计了。这废物虽然没修为，心思却挺深。
他站起身，冷冷地看着赵建国：“赵老弟，看来今天不是谈事的日子。这婚事先缓一缓，你们好好想想吧。”
说完，带着李昊摔门而去。
客厅里一片死寂。
“哎呀！你个丧门星！丧门星啊！”张翠兰扑上来就要打苏向，“你把李家得罪了！我们赵家要被你这个废物害死了！”
苏向侧身躲开，“是他先动手的。”
“动手怎么了？你不会躲吗？非要惹事！”赵晴也尖叫起来，“现在好了，李家肯定不会娶我了，我的武道之路全被你毁了！”
苏向看着她，“你以为李家是真心想娶你？他们要的是武道街的铺面，你不过是他们抢铺面的工具。就算今天我没惹事，你嫁过去，以为能有什么好下场？”
他的话像一盆冷水，浇得赵家人哑口无言。他们不是没想过这个可能，只是被李家画的饼迷了眼。
苏向没再看他们，转身往厨房走，关上门，靠在门板上，低头看向胸口的玉佩。刚才李昊释放气劲时，玉佩的灼热感达到了顶峰，体内那股气流也变得清晰起来，像条小蛇在经脉里游走。
“快了……”他低声呢喃，指尖轻轻按在玉佩上，“再等等……不急。”
厨房外，张翠兰瘫在沙发上哭天抢地，赵建国铁青着脸一根接一根抽烟，赵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摔东西，骂声隔着门板都能传出来。无非是骂苏向毁了她的前途，骂自己倒霉。
苏向出来把碎玻璃扫干净，又拖了三遍地板，直到看不见一点痕迹，才默默回了储物间。他关上门，将外面的喧嚣隔绝在外，从枕头下摸出个旧手机，屏幕裂了道缝，还是淘汰的老款。
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滑动，调出一个加密文件夹，里面是他这三年搜集的信息：本地武道家族的势力分布，各大家族的产业软肋，甚至包括李军偷偷挪用公司公款填补小儿子开销的证据。
这些都是他买菜时听街坊闲聊，送外卖时路过李家门口，甚至翻垃圾桶拼凑出来的。
“李家主营武道器材，核心利润来自与城南黑拳场的合作，每月供应上百套特制护具。”
苏向指尖点在屏幕上的黑拳场三个字上，眼神发冷，“李军的小儿子就在黑拳场当管事。”
他又点开另一个文件：“大儿子李昊炼气五层的修为是靠药物催上来的，根基虚浮，丹田有隐伤，最怕阴寒类攻击……”
“砰——！”
信息整理到一半，储物间的门被一脚踹开。
赵晴站在门口指着苏向，眼睛红得像要吃人：“你个废物是不是故意的？！你早就知道李家要抢铺面，故意搅黄这门婚事，想拖着我是不是？”
苏向抬头:“我只是实话实说。”
“实话实说！”赵晴愤怒的冲进来，抬手就要打他，“你一个废物懂什么？那是淬体药液！是我突破炼气四层的机会！你毁了它！我要杀了你！”
她的手还没落下，就被苏向抓住了手腕。他现在的力气大得惊人，捏得赵晴疼得皱眉。
“放开我！”她挣扎着，释放出炼气三层的气劲，试图震开他。
苏向没松，反而微微用力。体内那股气流又被触动了，比上午时更活跃，顺着手臂经脉往上涌，竟让他清晰地看到赵晴气劲运转的轨迹。
在肘部有个明显的滞涩点，那是她上次练拳拉伤没恢复好的旧伤。
“你的肘部旧伤没好，再乱运气，小心经脉受损，永远停在炼气三层。”苏向淡淡开口，松开了手。
赵晴踉跄着后退几步，捂着胳膊，又惊又怒：“你怎么知道我肘部有伤？”
苏向没回答，重新低下头看手机。
赵晴看着他的侧脸，突然觉得一阵发寒……这个废物好像和以前不一样了。
以前他只会沉默忍受，可今天，他不仅敢顶撞李家的人，还知道她的旧伤……难道他一直在装？
不可能！他是天生的武道废柴，这是全城都知道的事！
赵晴咬了咬牙，眼神里闪过一丝狠厉：“你等着，李家不会放过你的，我也不会！”说完，她摔门而去。
苏向看着手机屏幕上李昊的资料，唇角勾起一抹冷笑。不会放过我？正好，我也没打算放过你们。
晚上十点，大雪纷飞。
苏向被张翠兰支出去买东西，其实家里什么都不缺就是故意折腾他。
寒风卷着雪粒子打在脸上，生疼。苏向没去买东西，反而绕到了李家别墅后面的小巷。这里是李昊每晚去黑拳场的必经之路。
他靠在墙角，隐在阴影里，胸口的龙形玉佩又开始发烫，比白天更甚。他能感觉到，封印上的裂痕在扩大，那股气流像要破茧的蝴蝶，在体内冲撞，带着上古武道记忆的碎片也开始浮现。
《破妄拳》的起手式，《瞬影步》的发力技巧……
“来了。”
巷口传来脚步声，李昊带着两个保镖走了进来。他显然还在气头上，骂骂咧咧的：“妈的，那个废物！等我找到机会，非要废了他的手脚，让他在地上趴着求饶！”
“少爷息怒，一个废物而已，不值当生气。”保镖谄媚道，“要不我们现在去赵家把他拖出来？”
“不急。”李昊阴恻恻地笑，“我已经跟黑拳场的人打好招呼了，让他不小心在赵家附近碰到那废物，打断他一条腿，就说是意外……到时候赵家还得感谢我们帮忙处理掉这个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