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灼翎跟着贺烬野进了顶楼包厢，她随手反锁了门。
贺烬野陷在沙发里，目光淡淡地落在她身上，不辨情绪。
就那样打量着她。
萧灼翎被那视线看得浑身发紧，开了口，“蒋铭他欺人太甚，我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贺烬野喉间溢出一声冷嗤，语气淬着冰，“但你太蠢了。”
萧灼翎抬眸迎上他的视线，语气里带着点不服气的倔强，“那您教教我，该怎么做？”
贺烬野声音冷得像结了霜，“被蒋铭盯上的女人，是什么下场，你不会没听过。”
萧灼翎抿紧唇，没说话。
那些关于蒋铭的龌龊传闻，她早有耳闻。
贺烬野的目光陡然锐利起来，“你那个朋友，就对你这么重要？重要到让你连自己的名声都不要了，非要豁出命去维护他？”
见他眉宇间的怒意越来越盛，萧灼翎心头一紧。
她慢慢走上前，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袖，声音放软了些，“他是为了给我出头才被打的，那些人在背后骂我，很难听，他……他就是看不惯，才跟人起了冲突。”
尤其是监控里那句“也不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浪荡货，找机会见了搞一搞贺烬野的女人也不错。”
贺烬野的视线落在她攥着自己衣袖的手上，眸色沉沉，“既然承受不住这些骂名，当初又何必答应联姻？”
萧灼翎的手猛地一松，垂下眼帘，声音低得像叹息，“我这不是……为了活命嘛。”
那时贺家的联姻是她唯一的活路。
只是没想到，这条活路走得这样难，连喘口气都要被人戳着脊梁骨骂。
早知道，当初就不该答应联姻，不如跟着母亲一起消失。
贺烬野眉峰紧蹙，语气里的冷意几乎要凝成冰，“既然知道要活命，还敢去招惹蒋铭？”
萧灼翎见状，索性坐到旁边的沙发上，声音软得发甜，“烬哥哥——哦不，贺总，您别生气嘛，是我冲动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贺烬野斜睨着她，语气里带着不易察觉的嘲讽，“你可知我暗地里护了你多少次？”
“知道知道！”
整个京市只知道贺烬野已婚，但对方姓什么叫什么哪家的人，一无所知。
萧灼翎连忙点头，像只认错的小猫，“我保证，下不为例，以后绝不给您添麻烦。”
“你脸皮怎么这么厚？”贺烬野被她这副无赖样子噎了一下，语气稍缓，却依旧带着刺。
“哎呀，别气了别气了嘛。”
萧灼翎轻轻晃了晃他的胳膊，“我以后一定乖乖的，凡事都跟您商量还不行？您就看在我……我年幼无知的份上，原谅我这一次呗。”
“年幼无知？”贺烬野挑眉，“我没记错的话，你今年22了吧？”
萧灼翎眼珠一转，耍赖道，“那您就当我脑子不好使，行不行嘛？再说了，蒋铭那种人祸害了多少女孩，我这次也算是……为民除害了。”
贺烬野闭了闭眼，再睁开时，语气里满是无奈，“我上辈子一定是作了孽，才会招惹上你。”
那句话像根细针，猝不及防地扎进萧灼翎心里。
她脸上的笑容僵了一瞬，眼底的光亮暗了暗，却很快掩饰过去，低着头小声道，“我知道了，以后做事，我一定三思而后行。”
空气里安静了几秒，衬得包厢里的沉默格外清晰。
贺烬野深吸一口气，语气稍缓，“这件事我会处理，记住，下不为例。”
萧灼翎连忙点头如捣蒜。
刚松了口气，贺烬野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屏幕上跳动着 “老头子” 三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