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晃悠悠迈入最为萧瑟的寒冬腊月,元旦快到了。
傅家和虞家约一块儿吃饭。
两位母亲一见面,第一句话就是——
“是你?”
“你是初琢的妈妈?”
仿若相见恨晚的剧情上演,初琢好奇道:“妈,你跟傅阿姨认识吗?”
“年中有个画展,我跟你傅阿姨聊了几句,还算投得来。”尹女士解释说。
傅妈妈只觉太巧了,补充道:“那次画展我们聊到自己的孩子,我想着傅执敛老大不小了,准备探探他的想法,结果电话打过去,他说人家应届生正是奋斗事业的年纪,谁没事想不开谈恋爱束缚自己……当时也就单纯问问,没影儿的事我肯定不会逼他。”
说到这儿,傅妈妈不给面子地笑起来:“哎,傅执敛,你现在不怕耽误初琢闯事业了?也不嫌谈恋爱束缚了?”
初琢投以凝望。
傅执敛:“…………”
从久远的记忆里找出傅妈妈说的画面,傅执敛沉默了,原来他妈当时说的那个人是琢宝?
感情这里面还有段“往事”呢,尹女士挑了挑眉,这就叫缘分来了挡也挡不住吗?
直面五双各异的眼神,傅执敛镇定地补救:“谈恋爱和闯事业又不是不能兼顾,初琢优秀且能力出众,顾此顾彼不在话下,我为有这样实力超群的男朋友感到骄傲。”
好赖话全叫他给说了,两边父母简直没眼瞧。
初琢大概明白了,不禁问道:“有多骄傲?”
傅执敛道:“恨不得让全世界都知道。”
两家父母:“……”
那很骄傲了。
一顿饭在和睦里度过,送别两家父母,小情侣也回了家。
除了最开始的“小波折”,后面的聊天过程非常顺当。
关系过了明面,订婚时间也确定了下来,傅执敛的高兴溢于言表,具体表现在001忽然闪回小空间。
小鸟早就习惯了,拿起小空间的零食咔嚓咔嚓吃。
卧室内的初琢上半身陷进床铺,双腿垂落床边,视野几乎不见傅执敛的影子,只有低着眸子朝下的余光里依稀辨别一点黑发。
不久后,傅执敛喉咙上下一咽,抬起跪在地面的膝盖,痴迷地爬上床:“琢宝好香……”
……
疲惫的运动后,初琢昏昏欲睡地被抱去浴室清理。
结果被摁在浴室里又来,他彻底没劲儿了,下巴趴在男人肩头,意识沉睡前咕哝:“你怎么还没完……”
得偿所愿当然忍不住想要更多。
傅执敛掌心揉着他圆鼓的后脑勺,舌尖轻舔初琢的耳廓:“我还早,琢宝睡吧,我动静小一点。”
……
次日天光大亮,初琢睡到中午才起床。
他双眼无神地盯着天花板看了好几分钟,刚挪动身体,浑身酸软没力气,整体倒是清清凉凉的。
傅执敛推门而入,发现初琢已然醒了,跨步上床把他搂进怀里:“琢宝有哪里不舒服吗?”
“腰有点酸,腿也软,其他的还好。”初琢待在男人怀里没动,“傅执敛,我睡过去后,你在浴室做了多久?”
傅执敛:“……”
傅执敛将人抱进卫生间,放到洗手台上,取牙刷挤牙膏,讨好地递到初琢嘴边:“琢宝刷牙。”
某人左眼一个心字,右眼一个虚字,初琢眯着眸子,接过牙刷塞嘴里,几下刷完,洗手时甩他一脸水:“我真是该谢谢你没把我弄醒吗?”
傅执敛毫不在意地擦干脸上的水,再把人抱去餐厅。
锅里温着粥,傅执敛喂他喝粥,初琢懒得动了,一口一口吃着。
屋内暖气开得足,初琢只穿了香槟色真丝睡衣,扣子系到胸膛,白皙的锁骨布满红色吻痕。
年近三十的男人刚开荤,半点儿刺激都能浮想联翩,眸光渐渐掀起深沉欲望。
初琢预感不妙,一把夺过碗,双脚落地,挑了个离他最远的对角坐下:“我自己吃。”
怀中空空,傅执敛遗憾地微叹。
*
初琢在傅氏集团做了一年的秘书。
离职那天韩宇赫送上礼物,开玩笑说:“以后见面得喊虞总了吧。”
“韩哥可以一直叫我小虞或者初琢,我只是换了职位,不是换了人。”初琢接过他递来的辞别礼物,嘴角弯了弯,“谢谢韩哥,祝韩哥心想事成日子和和美美!”
男生挂在眼梢赤诚明媚的笑意像是一簇生命力旺盛的向日葵,他天生被阳光包围……
不,更准确来说,他是太阳本人。
韩宇赫心口暖暖的,还想说话,虞秘书被突然出现的傅董拖进董事长办公室。
傅执敛平静地睨了他一眼,眼里的嫌弃相当直白。
“……”韩宇赫悲伤地挥手。
办公室里,初琢屁股坐在傅执敛双腿之上,腰后缠着一只胳膊把他锢得紧紧的,被亲得躲都没地儿躲。
傅执敛叼着他的唇瓣厮磨许久,辗转朝下,在男生颈段里嗅着:“琢宝,以后不能上下班一起了,吃饭也不能一起了,没有琢宝亲手泡的咖啡喝了,更重要的是不能随时亲嘴了……”
001实时吐槽:【最后这句才是反派要说的重点吧。】
初琢也被那句更重要无语笑了,拿额头撞他。
男人不受影响,温热的手掌反倒替初琢揉着额头,思绪微拐,嘴里冷不丁地吐出一句:“不然我去给你当秘书吧?”
初琢彻底绷不住了,在他怀里笑得发颤,配合地喊道:“傅秘书?好有志气。”
傅执敛长长地叹息,掌心托着初琢的颈后,小臂承接那笔挺的脊柱压下来的力道,抱稳初琢转了个身,将人放入沙发里,挤进最角落位置深入亲吻。
这之后大概不到半个月,韩宇赫跟在傅董身后再次见到了初琢,以虞氏集团合作商的身份。
男生一身深蓝色西装,身姿挺拔,面貌精神,谈起合作丝毫不怯场。
韩宇赫心想身份转变了就是不一样,几分钟后,无意瞄见初琢脖颈间的红痕,白皙的皮肤被那一抹红染得好扎眼。
韩特助哽了哽,再看傅董,只有大写的四个字——衣冠禽兽。
第一天合作初步谈成,傍晚下班,初琢和傅执敛回他们共同的家。
被子里供起两道人形,傅执敛掐着初琢的腰,将其紧紧固定身下:“我今天表现得合格么?有奖励吗虞总?”
初琢对这事一向是坦诚的态度,想要就做,身体被挑起情动,呼吸带出的气息又闷又热,支起脖颈,再小弧度地歪着头,张嘴咬住男人说话时不停耸动的喉结:“……来吧。”
傅执敛眼睛霎时红了一片,堵住那张撩得他欲罢不能的嘴。
窗外早已进入夜景,黑幕覆盖这座城市。
卧室里的小情侣陷入情潮。
初琢先后接手了虞氏集团和尹女士的公司,于商界崭露头角。
最初的两年极其忙碌,第三年两人举办了一场盛大的婚礼。
傅氏和虞氏强强结合,来参加婚礼的数不胜数,底下坐了或熟悉或陌生的宾客。
傅执敛莫名联想起很久之前,住进琢宝家的第一天,他曾经做过的梦。
梦见他跟初琢出现在无数个婚礼现场……
傅执敛心尖滚着热,低头吻了吻初琢戴戒指的无名指,深情注视眼前人:“琢宝,我们结婚了。”
白色西装的男生听见这话,双眸一弯,瞳孔里映着明晃晃的爱意:“嗯,结婚啦。”
婚礼结束,属于新婚小夫夫的夜生活才将将开始。
他们相爱了很久很久,这个世界也是,几十年白了头,所爱唯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