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枫盘膝坐在洞府中，缓缓睁开眼，眸中翻涌着思索的浪潮。
失败的症结已然清晰——并非灵力不足，也非神魂不够凝练，而是自己对空间法则的认知，如同管中窥豹，太过浅薄。
他掌心一翻，两本古朴的典籍出现在手中，正是《万空诀》残篇与《虚空诀》。
《万空诀》残缺不全，诸多高深的空间应用之法仅留只言片语；《虚空诀》虽系统，却更侧重理论，缺乏实战中的进阶技巧。
方才尝试跨域空间跳跃时，他因无法精准计算空间节点的引力波动，才导致符文崩溃，灵力外泄。
“必须找到更多空间相关的典籍。”
江枫沉声自语，眼中闪过坚定之色。修仙之路，逆水行舟，若因知识短板停滞不前，迟早会被同龄人超越，甚至在未来的凶险中殒命。
他脑海中第一个浮现的，便是宗门藏书阁顶层。
此前为寻找突破金丹的契机，他曾在顶层发现一处隐藏区域，从中得到《万空诀》残篇的后续部分。
那顶层灵气浓郁，布置着复杂的阵法，或许还隐藏着其他未被发现的秘密。
念及此，江枫不再迟疑，起身整理好衣袍，化作一道青虹，朝着藏书阁的方向疾驰而去。
藏书阁矗立在宗门中枢，通体由千年紫檀木构建，三层阁楼飞檐翘角，檐下悬挂着数十枚避尘铃，微风拂过，铃声清脆，驱散着周遭的杂气。
江枫出示身份令牌，值守的长老见是江枫，眼中闪过一丝赞许，抬手放行。他径直登上顶层，推开那扇厚重的木门，一股混杂着墨香与岁月的气息扑面而来。
顶层的典籍皆为宗门秘藏，书架高耸入顶，其上摆放着各类功法、丹道、阵法典籍，却唯独空间类的寥寥无几。
江枫深吸一口气，运转灵力开启灵眼，淡金色的眸光扫过整个阁楼。
灵眼之下，空气中的灵力流动、空间波动皆无所遁形。他缓步前行，指尖轻轻拂过书架，感知着每一处细微的空间震颤。
此前发现的隐藏区域在阁楼西北角，如今再看，那处的空间阵法已然闭合，并无异常。
江枫沿着阁楼的墙壁缓缓踱步，灵眼的感知力提升到极致，不放过任何一丝异样的空间褶皱。
高阶修士布置的隐藏阵法往往极为隐蔽，或许需要特定的灵力频率或空间波动才能触发。
时间在静谧中悄然流逝，半个时辰过去，江枫的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灵力也消耗了近三成，可除了那处已探索过的区域，阁楼内再无其他空间波动异常之处。
他随手取下几本看似相关的典籍，翻阅之后，发现尽是些空间理论的基础概述，与他手中的两部典籍相比，并无多少增益。
“难道顶层真的只有这些？”
江枫眉头紧锁，心中难免有些失落。他将典籍归位，目光扫过空旷的阁楼，最终还是摇了摇头，转身离去。
既然藏书阁无果，或许可以向宗门内的长辈请教，苏长老学识渊博，尤其对古籍秘闻颇有研究，或许能指点迷津。
苏长老的居所位于宗门西侧的清心谷，谷内翠竹环绕，溪水潺潺，环境清幽。
江枫抵达谷口时，正见苏长老坐在石亭中煮茶，茶香袅袅，沁人心脾。他快步上前，拱手行礼：“弟子江枫，见过苏长老。”
苏长老抬眸看来，眼中带着温和的笑意，指了指对面的石凳：“坐吧，刚煮好的云雾茶，尝尝。”
江枫谢过之后落座，接过茶杯，温热的茶水入喉，瞬间驱散了体内残留的些许滞涩。
“看你神色，似有心事？”苏长老放下茶壶，轻声问道。
江枫也不隐瞒，将空间跳跃失败的经历以及自己对空间知识的渴求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最后道：“弟子已去藏书阁顶层探寻，却未找到更多空间典籍，不知长老可否指点一二？”
苏长老闻言，脸上的笑意淡了几分，沉吟道：“江枫，你可知空间属性的天赋为何如此罕见？”
江枫摇头，静待下文。
“只因空间法则是天地间最为深奥的法则之一，远超五行、风雷等常见法则。”苏长老缓缓说道，“修仙界中，空间相关的典籍本就极为稀缺，大多掌握在顶尖宗门或古老世家手中，寻常宗门根本无从获取。咱们宗门的藏书阁，能有两部完整的基础空间功法，已是难能可贵。”
江枫心中一沉，难道自己只能困于此地？
似是看穿了他的心思，苏长老继续道：“不过你也不必灰心。除了宗门藏书，还有两个地方可能存在空间典籍。其一，是其他宗门的秘藏，但各宗门壁垒森严，想要获取难如登天；其二，便是上古遗迹。”
“上古遗迹？”
江枫眼中一亮。
“不错。”苏长老点头，“上古时期，修仙文明远比现在繁荣，不乏精通空间法则的大能修士。他们坐化或陨落之后，往往会留下遗迹，其中或许会藏有他们的功法心得、法宝秘器，甚至是完整的空间典籍。你若想补充空间知识，日后外出历练时，可多留意这类遗迹，或许能有所收获。”
江枫心中燃起希望，连忙问道：“不知长老可知晓，何处有这样的遗迹？”
苏长老捋了捋胡须，思索片刻道：“距离咱们宗门千里之外，有一片黑风林，你可知晓？”江枫点头，黑风林声名远扬，林中妖兽横行，瘴气弥漫，是宗门弟子历练的常去之地，但深处极为凶险，很少有人涉足。
“黑风林深处，传闻隐藏着一处上古修士的遗迹。”苏长老的声音压低了几分，“据说那名修士生前便是空间属性的大能，遗迹中藏有他的毕生所学，还有一件空间类的秘宝。只是遗迹外围被强大的禁制笼罩，且有高阶妖兽守护，以你如今金丹初期的修为，贸然前往依然太过危险。”
江枫心中激动不已，这正是他梦寐以求的机会。他郑重地向苏长老拱手：“多谢长老告知，弟子记下了。待弟子稳固金丹初期境界，提升实力后，便前往黑风林探寻遗迹。”
苏长老眼中露出赞许之色：“好，有志气。但切记，修仙之路，安全第一，不可急于求成。那遗迹的禁制非同小可，你可多准备些破阵丹、防护法宝，再寻几位同伴同行，也好有个照应。”
“弟子明白。”
江枫恭敬应答。
辞别苏长老，江枫踏着青虹返回青竹峰，心中已然有了规划。
眼下最重要的，便是稳固金丹初期的境界，将空间金丹的力量彻底掌控，同时打磨空间法术，提升实战能力。
待准备充分后，便动身前往黑风林，探寻那处上古遗迹。
回到洞府，江枫再次盘膝坐下，将苏长老的话语细细思索了一遍，心中的迷茫尽数散去，取而代之的是坚定的信念。
灵力缓缓运转之间，开始巩固修为。周围的空气仿佛被扭曲，形成一个个微小的空间旋涡。
江枫闭上眼，沉浸在修炼之中。他能清晰地感受到，空间金丹与天地间的空间法则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每一次运转灵力，都能对空间法则多一分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