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枫踏着满地碎石，步履轻快地朝着凌云居的方向前行。
“此次空间感知的突破，倒是超出了预期。”
江枫摩挲着追星剑的剑柄，心中难掩喜悦。他能清晰地察觉到，随着对空间法则的初步感悟，自身与天地空间的联系愈发紧密，就连周身流转的灵力，都带上了一丝空间之力的缥缈质感。
不多时，凌云居的轮廓便出现在视野中。江枫刚走到院门前，便见一道身影已伫立在阶前等候，正是苏长老。
苏长老身着月白道袍，须发皆白，脸上却不见丝毫老态，一双眼眸深邃如星空，仿佛能洞悉空间的奥秘。他见江枫走来，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捋须笑道：“江枫小友，方才陨星坪传来的空间波动，老夫已然察觉，想来你在空间感知上，应有不小的收获吧？”
江枫上前躬身行礼，语气恭敬中带着难掩的兴奋：“幸不辱命，晚辈今日首次尝试金丹境空间感知，已能清晰察觉周身二十丈内的空间节点，甚至能通过节点感知到另一端的气息。”
“哦？竟有此事？”苏长老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化为浓浓的欣喜，“以金丹初期的修为，便能做到这一步，实属罕见！你的空间金丹，果然非同凡响。”他侧身让开院门，“今日正好与你好好论一论空间之道。”
江枫欣然应允，随苏长老步入院内。院落中央设着一方石桌，桌上早已摆好茶具，蒸腾的热气中飘出清雅的茶香。两人相对而坐，苏长老亲自为江枫斟上一杯热茶，指尖微动间，一缕空间之力悄然流转，将茶水的温度调控得恰到好处。
“空间金丹的核心，在于一个‘通’字。”苏长老率先开口，声音如同温润的玉石相击，“寻常金丹修士，丹田内金丹多为五行或单一属性，仅能沟通天地间对应的灵气。而你的空间金丹，却能直接打通自身灵力与天地空间灵气的连接，你今日能顺利开启空间感知，便是这‘通’字的初步体现。”
江枫端起茶杯，浅啜一口，点头道：“晚辈也有同感。在修炼空间感知时，丹田内的金丹便如同一座桥梁，将我的神识与天地空间紧密相连，即便不刻意催动灵力，也能隐约察觉到空间波动。”
“这便是空间金丹的玄妙之处。”苏长老抚掌笑道，“但你如今的‘通’，还仅限于‘感知’层面，若想将空间之力运用到实战中，还需进一步提升金丹与空间灵气的融合度。你在修炼中，是否遇到了什么难题？”
江枫闻言，眼中露出一丝困惑，连忙道：“晚辈正有一事请教。昨日尝试空间切割之术时，发现空间之力的持续输出难以稳定，往往刚凝聚起力量，便会自行溃散，不知该如何改进？”
苏长老闻言，沉吟片刻，指尖在石桌上轻轻一点，一道淡蓝色的空间纹路悄然浮现，如同一条灵动的小蛇，在桌面上蜿蜒游走。
“这是空间之力不稳定的症结所在。”他缓缓说道，“你如今虽能调动空间灵气，但自身金丹灵力与空间灵气尚未完全融合，就如同用散沙筑墙，自然难以持久。”
他指尖微动，那道空间纹路瞬间分为两部分，一部分色泽浓郁，如同凝练的精钢，另一部分则缥缈虚幻，如同天边的流云。
“你看，这浓郁的部分，是你的金丹灵力，而这缥缈的部分，便是空间灵气。”苏长老解释道，“你之前催动空间切割时，想必是将两者混为一谈，没有明确主次。”
江枫聚精会神地观察着石桌上的空间纹路，心中若有所悟。“那依长老之见，晚辈该如何调整？”
“你可尝试将金丹灵力与空间灵气按三七比例调配。”苏长老语气肯定地说道，“以自身灵力为主，空间灵气为辅。灵力如同容器，能稳固空间之力的形态；空间灵气如同刀刃，能提升招式的锋芒。两者相辅相成，方能让空间之力的输出稳定持久。”
说着，他指尖再次一动，石桌上的两道纹路瞬间交融，浓郁的灵力包裹着缥缈的空间灵气，形成一道稳定的能量流，如同出鞘的利剑，散发出凌厉而凝练的气息。
“你且感受一下，这便是调配后的空间之力。”
江枫连忙催动神识，仔细感知着那道能量流的变化。他能清晰地察觉到，浓郁的灵力如同坚固的铠甲，将空间灵气牢牢束缚其中，既保留了空间之力的锋利，又避免了其溃散的弊端。
“原来如此！”江枫茅塞顿开，脸上露出兴奋的神色，“晚辈之前一味追求空间灵气的强度，却忽略了自身灵力的承载作用，难怪会出现力量不稳定的情况。”
“修仙之路，本就是一个不断摸索、不断完善的过程。”苏长老笑着说道，“你的空间天赋固然罕见，但想要走得更远，还需注重基础的打磨。除了灵力与空间灵气的调配，空间节点的运用也至关重要。”
他抬手一挥，石桌上的空间纹路瞬间扩散开来，化为无数个细小的光点，如同夜空中的星辰，彼此之间由淡淡的丝线连接。
“这便是陨星坪及其周边的空间节点分布图。”苏长老说道，“空间阵法的核心，便是借助这些节点的力量，形成特定的空间轨迹，从而发挥出远超同阶修士的威力。”
江枫的目光紧紧锁定在那些光点上，心中震撼不已。他今日在陨星坪修炼时，虽能感知到空间节点的存在，却从未想过这些节点还能如此运用。
“长老的意思是，晚辈在催动空间招式时，也可借助空间节点的力量？”
“正是。”苏长老点头道，“你如今的空间感知，已能覆盖二十丈范围，足以察觉这范围内的所有空间节点。在实战中，你可将神识依附在节点上，借助节点的空间之力增幅自身招式，既能节省灵力消耗，又能提升招式的威力。”
他指尖指向其中一个较为明亮的光点：“比如这个节点，能量稳定，且与你陨星坪修炼的位置相隔不远。你若在那里催动空间切割，只需引导节点内的空间灵气与自身力量呼应，便能让切割的威力提升数倍。”
江枫顺着苏长老所指的方向望去，脑海中瞬间浮现出今日感知到的那处如同璀璨星辰的空间节点。
“晚辈今日确实感知到了这处节点，还曾尝试将神识依附其上，隐约察觉到节点另一端的气息。”
“哦？你竟能做到这一步？”苏长老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赞叹道，“以金丹初期的修为，便能通过空间节点感知另一端的情况，即便是老夫当年，也未能做到。你的空间金丹，潜力远超老夫的想象。”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不过，你需谨记，空间节点连接着不同的空间区域，若非必要，切勿过度窥探。一来容易引发空间波动，惊动其他修士；二来若遇到空间乱流或强大的空间生物，反而会给自己带来危险。”
“晚辈明白。”江枫连忙点头，将苏长老的教诲牢记在心。
两人越聊越投机，苏长老从空间阵法的节点运用，讲到空间法则的深层感悟，将自己毕生对空间之道的理解倾囊相授。江枫也毫无保留地分享了空间金丹的特殊能力，以及自己在空间感知中的独特体验。
“你说的这种空间金丹震颤共鸣的现象，老夫还是首次听闻。”苏长老听完江枫的讲述，眼中露出思索的神色，“或许，这正是空间金丹进一步进化的契机。若能抓住这个契机，你的空间之力或许能更上一层楼。”
江枫心中一动：“长老的意思是，晚辈的空间金丹，还有进化的可能？”
“当然。”苏长老笑道，“修仙之路，永无止境。即便是金丹境，也分凡品、上品、极品，甚至传说中的天品金丹。你的空间金丹本就属于罕见的异品，若能不断打磨，未必不能冲击更高的境界。”
不知不觉间，日头已升至中天，阳光透过院中的翠竹，在石桌上洒下斑驳的光影。两人相视一笑，都从对方的话语中获得了新的感悟。
“今日论道，老夫也颇有收获。”苏长老站起身，舒展了一下筋骨，眼中闪烁着精光，“你对空间感知的独特理解，倒是给了老夫不少启发。好了，我也该走了。”
江枫连忙起身行礼，语气恭敬道：“多谢长老指点，晚辈受益匪浅。”
此次论道，不仅解决了他在空间切割上的困惑，更让他对空间法则的理解提升到了一个新的层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