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慢吞吞地说：
“四种？火......冰......里面长刺......还有，那些亮亮的丝线？”
他指了指地上的金属碎屑，表情纯然，
“我不知道.......它们好像，自己就出来了。
你好，我喜欢你。
它坏，它要伤你，我不喜欢，
我不想看到你受伤。
这里难受。”
说着墨云清指了指心脏的部位。
至于丧尸还有没有心脏，那就是另一回事儿了。
依旧归结为“本能”和“不喜欢”，逻辑简单直白，配上那张毫无攻击性的脸和清澈眼神，极具欺骗性。
沈君璃没有再追问。
他知道，问不出更多。
这个墨云清，披着完美人形皮囊，拥有莫测恐怖的四系力量，却似乎固执地扮演着“懵懂”、“依赖”的角色。
又或许是真的懵懂。
他也不知道。
他收回手，转身。“走吧。”
墨云清立刻跟上，脚步轻快。
他走在沈君璃身侧，偶尔侧头看看沈君璃的侧脸，弯起眼睛，用悦耳的声音说着无关紧要的话：
“天阴了。”
“那边有只普通鸟。”
“君璃，我好像，不太饿。”
沈君璃“嗯”一声回应。
听着身边人清朗自然的语调，感受着对方身上传来的人类温热气息，他心中的警惕渐渐产生，但同时，一种更复杂汹涌的情绪，也在心底滋长。
他捡到的，早已不是丧尸。
这是一个披着人皮的、拥有四系恐怖力量的谜团，一个对他表现出无害依赖的未知存在。
而更让沈君璃感到心悸又难以抗拒的是，自己似乎越来越习惯，甚至越来越难以将目光从这个强大而神秘的谜团身上移开。
夜幕降临，篝火燃起，映照着墨云清俊美的侧脸。他正低头，用灵活的手指摆弄着那颗四色晶核，神情专注。
沈君璃看着他，忽然开口：“云清。”
“嗯？” 墨云清立刻抬头，灰蓝色的眼睛映着火光。
“你......” 沈君璃顿了顿，“现在看起来，和普通人一样了。”
墨云清闻言，放下晶核，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又看了看手，然后对沈君璃绽开一个毫无阴霾的、甚至带着点小得意的笑容：
“是吗？那很好。君璃喜欢我这样吗？”
问题直白自然，眼神干净。
沈君璃喉结微动，移开视线看向火焰，过了几秒，才低低“嗯”了一声。
喜欢吗？他不知道。
他只知道，眼前这个强大、神秘、完美伪装着的存在，无论是什么，都已深深嵌入他的世界，无法割离。
前路未知，或许危险莫测，但此刻，有他在身边，这末世的夜，似乎也不再那么漫长孤寂。
墨云清得到肯定，似乎更开心了。他往沈君璃身边挪了挪，肩膀轻轻相抵。
他安静地靠着沈君璃，看着火光，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满足的弧度。
篝火摇曳，将两人依偎的身影投在斑驳的墙壁上，温暖，却也笼罩在更深的神秘谜团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