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谬感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没，但与此同时，一种更加奇异的感觉从心底滋生。
这个“东西”，似乎比他想象中还要复杂，还要有趣。
他下意识地，又摸了摸口袋里的其他晶核，目光深沉地落在墨云清那因为满足而微微眯起的灰蓝色眼睛上。
看来，养一只奇怪的、会眯眼睛的丧尸，或许会成为这残酷末世里，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
沈君璃看着眼前这“眯眼丧尸”餍足后不自觉更贴近自己的依赖模样，心中那点荒谬感逐渐被一种更为实质的探究兴趣取代。
他像验证一个奇特猜想般，又从口袋里摸出一颗晶核，这次是泛着浅蓝色微光的，能量比刚才那颗更精纯些。
同样递到墨云清面前。
墨云清刚刚“饱餐”一顿的舒适感还在延续，对晶核的渴望暂时不那么灼人，但本能依旧存在。
他遵循着“懵懂”的设定，慢半拍地转动眼珠，视线落在新的晶核上，喉咙里发出一声含糊的、类似疑惑的“嗬？”，似乎不明白为什么还有。
但他还是慢慢低下头，依旧带着那份小心翼翼，用嘴唇碰了碰，然后才从沈君璃指尖轻轻衔走。
浅蓝色晶核的能量更加清凉，带着一丝水润的气息。
墨云清将其含在嘴里，感受着能量化开，眼睛不自觉地又眯了眯，这次幅度更小，更像是一种舒适的轻颤。
他甚至无意识地用额头蹭了蹭沈君璃的手腕，仿佛在表达“味道不错”的谢意，虽然动作依旧僵硬笨拙。
沈君璃指尖残留着那冰冷唇瓣碰触的微妙触感，他看着墨云清“享用”晶核后那细微的反应，心中某个角落奇异地松动了。
这丧尸不仅不攻击人，还能“品尝”不同晶核，甚至表现出偏好和满足感这已经完全超出了“样本”的范畴，更像一个需要投喂的、诡异的宠物。
“看来，饿得还挺快。”
沈君璃低声自语，又喂了墨云清两颗普通晶核。
墨云清照单全收，每次都乖巧地衔走，眯眼，蹭蹭。
他很好地控制着“食欲”，没有表现出贪婪，只是被动接受投喂，并将“满足后更加依赖”的姿态演绎得恰到好处。
沈君璃发现，这丧尸虽然行动僵硬，但似乎能模糊理解他的动作意图。
当他示意继续前进时，墨云清会慢吞吞地松开一点他的衣角，踉跄地跟着，但视线总是牢牢粘在他身上，只要他稍微走快一点，那丧尸就会发出类似焦急的、带着气音的“嗬嗬”声，笨拙地试图加快脚步跟上，一旦重新靠近，便会立刻又伸出手指，轻轻勾住他的衣角或袖口，仿佛那是他的安全绳。
一人一尸，就以这种诡异而缓慢的速度，沿着破败的公路前行。
沈君璃负责警戒和清理偶尔出现的零星丧尸或变异生物，墨云清则负责亦步亦趋地跟着，并在得到晶核时，用眯眼睛和蹭蹭来表达“好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