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至少在此刻，在这方小小的静心阁内，他被他放在心尖上的人，默许了存在，甚至......默许了更亲密的可能。
这就够了。
而对于内室的沈君璃而言，
躺在那张似乎还残留着另一人气息的床上，他第一次没有立刻入睡。
“清清”......这个称呼在他唇齿间无声地流转了一圈，带着一种陌生的亲昵感。
手腕上仿佛还残留着白日那冰凉的触感，耳边似乎还回响着墨云清那句“阿璃在何处，我便在何处”和那带着期盼的“叫我清清”。
他闭上眼，指尖无意识地蜷缩。
随你......
这两个字出口的瞬间，他便知道，有些路，一旦选择，就真的无法回头了。
而“清清”这个称呼，或许，就是他迈出的又一小小步。
静心阁的夜晚，依旧宁静，却有什么东西，在悄然生根，发芽。
静心阁的日子，在墨云清小心翼翼的靠近和沈君璃默许的纵容下，如同一池被春风拂过的春水，涟漪层层荡漾开去，愈发缠绵。
墨云清那句“叫我清清”的期盼，沈君璃虽未直接回应，但在无人时，那一声无奈的、带着些许纵容的“清清”，已然取代了生硬的“墨云清”。
这份隐秘的亲密，如同藤蔓，在无人察觉的角落里悄然疯长。
直到一日，一道看似寻常的传音符，打破了这片宁静。
符箓是掌门师尊玄诚真人座下的道童送来，语气恭敬，内容却让沈君璃心中一凛：
“君璃，速来凌霄殿偏殿一见。”
师尊寻常召见，多在正殿或他的洞府，极少用到偏殿这等更为私密之地。
沈君璃隐约感到一丝不安。他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手腕，那里，墨玉般的“手镯”安静地盘绕着，但鳞片微微收紧的触感，显示墨云清同样察觉到了异常。
“无事。”
沈君璃用指尖极轻地拂过鳞片，似是安抚，随即整理了一下衣袍，神色如常地前往凌霄殿。
偏殿内，檀香袅袅。
玄诚真人并未如往常般端坐蒲团，而是负手立于窗前，望着窗外云海。
他身形挺拔，道袍古朴，周身气息渊深似海，仅是背影，便给人以无形的压力。
“弟子沈君璃，拜见师尊。”
沈君璃躬身行礼。
玄诚真人缓缓转身，目光先是落在自己最为看重的大弟子身上，一如既往的清冷沉稳，看不出丝毫异样。
然而，他的视线随即下落，精准地定格在沈君璃的手腕处。
那目光平和，却仿佛能穿透一切伪装，直达本质。
“嗯。”
玄诚真人淡淡应了一声，并未让沈君璃起身，而是话锋一转，语气平淡无波，却如同惊雷炸响在沈君璃耳边：
“君璃，你腕上这小蛇，灵性非凡，血脉似乎.....不俗得很呐。”
沈君璃心中一沉，师尊果然看出来了！
他正欲开口解释或是请罪，却见玄诚真人摆了摆手，目光依旧停留在那“墨玉手镯”上，继续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