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雾气尚未完全散去，龙部落西面三十里外的“风哨村”便响起了急促的骨哨声。
风哨村是个只有八十多人的小村落，位于两座矮山之间的缓坡上。这里原本以采集一种特殊的“风铃草”和猎捕山地羚羊为生，村民们习惯在山顶设置哨塔，用不同音调的骨哨传递信息——这也是村子名称的由来。
此刻，哨塔上的年轻了望手“风眼”正拼命吹响三长两短的警报哨，眼睛死死盯着西面山坳里涌出的黑影。
“凶兽！好多凶兽！”他朝下方喊，声音因紧张而发颤，“至少五十头！不，可能有八十！朝村子来了！”
村落中央，临时派驻到这里的长矛队长“岩壁”猛地站起身。他是个三十多岁、脸上带着三道爪疤的壮汉，原是有熊部的老兵，因作战勇猛被狰派来协助防御边缘村落。
“所有人，按预案行动！”岩壁抓起靠在墙边的青铜长矛，“老人孩子进山洞！妇女搬运箭矢和滚石！猎手上围墙！快！”
风哨村的村长是个五十多岁的瘦削老者，名叫“风语”，他急匆匆跑到岩壁身边：“岩壁队长，哨烟已经点起，但龙部落的援军至少要半个时辰才能到……”
“半个时辰，够它们把村子踏平三次了。”岩壁脸色凝重，“但我们不是没有准备。风语长老，让猎手队把所有‘那种箭’都拿出来。”
风语眼睛一亮：“您是说……汪首领送来的符文箭？”
“对。”岩壁望向村西新建的木石围墙——那是半个月前，龙部落和有熊部联合派人为边缘村落修建的防御工事，虽然简陋，但总比没有强，“汪首领说过，符文箭专门对付强化后的凶兽。正好，今天可以看看效果。”
村西围墙上，二十名猎手已经就位。他们手中的弓大多是硬木弓，箭囊里插着两种箭：普通骨箭，以及箭簇上刻着金色纹路的符文箭——每人只分到了五支，宝贝似的单独插在箭囊侧面的皮套里。
“省着点用，”猎手队长是个四十多岁的老猎人，名叫“风谷”，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首领说这些箭能破厚甲，但数量太少。等凶兽近了，瞄那些甲壳最厚的射。”
围墙外三百步，凶兽群已经涌出山坳。
这批凶兽的组成很奇特：打头的是二十多头“骨刺兽”——这是战士们给某种变异野猪起的名字，它们肩高近一米五，浑身覆盖着骨板，脊背上长着长短不一的骨刺，冲锋时像移动的刺猬。
紧随其后的是十几头“跳足兽”——类似放大版的袋鼠，但前肢异常发达，指甲如弯刀，能在山坡上跳跃前进，速度极快。
中间簇拥着三头格外高大的“巨锤兽”：这些怪物像是犀牛和猩猩的混合体，前肢粗壮如树干，末端不是蹄子而是两个巨大的骨锤，每走一步地面都微微震颤。
而在队伍最后方，隐约能看到两个披着破烂斗篷的身影——妖巫！虽然距离尚远，但那股阴冷的气息已经让围墙上的猎手们感到不适。
“竟然有两个妖巫带队……”岩壁爬上围墙，眯起眼睛，“看来西山妖是铁了心要拔掉我们的外围据点。风谷，让你的人准备好月光石护符，妖巫靠近到两百步内就挂上脖子。”
“明白！”
凶兽群在距离围墙四百步处停下了。这个距离超出了普通弓箭的射程，但凶兽们似乎在等待什么。
两个妖巫走到队伍前方，举起骨杖。暗红色的光芒在杖头汇聚，随后化作两道黑烟，缓缓笼罩前方的凶兽。
被黑烟笼罩的骨刺兽发出痛苦的嘶吼，但身上的骨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厚、变黑，在晨光下泛着金属般的光泽。巨锤兽的骨锤表面浮现出诡异的纹路，跳足兽的眼睛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
“它们在强化凶兽！”风谷惊呼，“以前妖巫都是战斗开始后才强化，现在居然提前……”
“说明它们学聪明了。”岩壁握紧长矛，“弓箭手准备！等它们进入三百步，先用普通箭试探！”
话音刚落，妖巫的骨杖同时挥下。
轰隆隆——
八十多头强化后的凶兽开始冲锋！地面在颤抖，枯草和碎石被践踏得四处飞溅！骨刺兽低头将脊背的骨刺对准前方，像一排移动的攻城锤；跳足兽四肢并用，在陡坡上如履平地，速度快得惊人；巨锤兽虽然慢一些，但每一步都势大力沉，挡路的树木被直接撞断！
“稳住！稳住！”岩壁高喊，“等它们进入陷阱区！”
凶兽群冲入距离围墙两百五十步的“第一障碍带”。
这里埋设着龙部落工匠设计的简单陷阱：绊索、浅坑、还有用藤蔓绑在树上的尖锐木桩。虽然粗糙，但足以延缓冲锋速度。
冲在最前面的三头骨刺兽踩进了浅坑，前腿一崴，翻滚在地。后面的凶兽来不及躲避，撞成一团。两头跳足兽被绊索绊倒，尖锐的木桩从侧面弹出，深深扎进它们的肋部。
凶兽群冲锋的势头为之一滞。
“就是现在！弓箭手，抛射！”风谷下令。
二十名猎手同时放箭。二十支骨箭划出弧线，落入凶兽群中。
噗噗噗……
箭矢命中目标，但效果……令人心沉。
大多数箭矢被骨刺兽的厚甲弹开，只在骨板上留下白点。少数射中跳足兽的箭矢虽然扎了进去，但入肉不深，反而激起了凶兽的凶性。只有一支箭幸运地射中了一头跳足兽的眼睛，那怪物惨叫着翻滚在地。
“该死，甲壳太厚了！”一个年轻猎手咬牙道，“普通箭根本射不穿！”
“换符文箭！”岩壁果断下令，“瞄准骨刺兽的眼睛和关节！跳足兽的脖颈！巨锤兽……先别管，那玩意儿皮太厚！”
猎手们从箭囊侧袋抽出符文箭。这些箭的箭簇在晨光下泛着淡金色的微光，上面的纹路像是活物般隐隐流动。
风谷搭箭，瞄准一头正从浅坑里挣扎爬起的骨刺兽。这头怪物左前腿受伤，动作有些踉跄，但背部的骨刺依然狰狞。
他深吸一口气，拉满弓。符文箭的箭羽是特制的鹰羽，比普通箭的羽毛更大，在空中能提供更好的稳定性。
松弦！
箭矢离弦的瞬间，风谷似乎感觉到箭杆轻微震动了一下——不是弓弦的震动，而是某种更深层的、能量层面的震颤。
嗖——
箭矢精准地飞向骨刺兽的左眼！
那怪物似乎察觉到了危险，下意识地扭头。但符文箭的速度比普通箭快了一截，轨迹也更直！
噗嗤！
箭矢没有射中眼睛，而是命中了眼眶上方的骨板——这是骨刺兽头部最坚硬的部位之一。
若是普通骨箭，这一下绝对会被弹开。
但符文箭的箭簇在接触骨板的瞬间，表面的金色纹路骤然亮起！风谷甚至听到了轻微的“嗡”鸣声！
紧接着，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了：三棱锥形的青铜箭簇没有弹开，而是像热刀切黄油般，硬生生凿穿了厚达两指的骨板！
箭头整个没入头骨，只留下箭杆在外面剧烈颤抖！
骨刺兽发出震耳欲聋的惨嚎，疯狂甩头，但箭矢牢牢钉在头骨里。它踉跄几步，轰然倒地，四肢抽搐，显然活不成了。
围墙上一片寂静。
然后爆发出欢呼！
“穿透了！真的穿透了！”年轻猎手激动得手舞足蹈，“风谷叔，您看到了吗？那么厚的骨板，一箭就穿了！”
风谷自己也愣住了。他虽然听首领说过符文箭的威力，但亲眼见到还是震撼不已。那骨板的硬度他清楚——之前有凶兽袭击，村民们用石斧全力劈砍，都只能在上面留下浅痕。可现在……
“别愣着！”岩壁的声音把他拉回现实，“继续射！瞄准那些冲过陷阱区的！”
猎手们士气大振，纷纷搭上符文箭。
一时间，围墙上箭如雨下。
这一次的效果天差地别：
一支箭射中跳足兽的脖颈，直接贯穿气管，那怪物捂着脖子倒地抽搐；
一支箭命中骨刺兽前腿关节，虽然没完全射断，但也让那怪物摔倒在地，被后续冲锋的同类踩踏；
最精彩的一箭来自一个名叫“风矢”的年轻猎手——他是风谷的儿子，才十六岁，但箭术天赋极佳。他瞄准的是一头正在跳跃的跳足兽，那怪物在空中无法变向，被他预判了落点。
符文箭在跳足兽落地的瞬间，精准射入它张开的嘴中，从后脑穿出！
一击毙命！
“好小子！”风谷用力拍了拍儿子的肩膀，“有老子当年的风范！”
风矢咧嘴笑了，但手上动作不停，又抽出一支符文箭。
短短两轮射击，就有八头凶兽倒下——全是强化后的骨刺兽和跳足兽。虽然数量不多，但大大延缓了凶兽群的冲锋势头，也给围墙上的守军争取了宝贵的时间。
然而凶兽的数量优势依然巨大。剩余的六十多头凶兽已经冲过陷阱区，距离围墙只剩一百五十步！
而更麻烦的是，那两个妖巫开始行动了。
它们没有继续强化凶兽，而是举起骨杖，对准围墙方向。
暗红色的光芒在杖头汇聚，越来越亮。
“妖巫要施法了！”岩壁脸色一变，“所有人，挂护符！”
猎手们连忙从怀里掏出月光石护符挂在脖子上。淡金色的光芒笼罩每个人，那种阴冷的不适感稍减，但依然能感觉到妖巫方向传来的精神压力。
两个妖巫同时挥杖！
没有火焰，没有冰霜，而是两道无形的精神冲击波，像水纹般扩散开来，瞬间掠过围墙！
即使有月光石护符保护，猎手们还是感到一阵强烈的眩晕。几个精神力较弱的年轻人直接跪倒在地，呕吐起来。风矢脸色苍白，手中的弓差点掉落。
“坚持住！”岩壁咬牙站直，他的额头上青筋暴起，但眼神依然坚毅，“妖巫的精神攻击持续不了太久！撑过去！”
确实，妖巫释放完这一波攻击后，骨杖的光芒黯淡了许多，显然消耗不小。但它们的目的达到了——围墙上的防御出现了短暂的空隙！
凶兽群趁机加速冲锋！距离只剩一百步！
“滚石准备！”岩壁高喊。
围墙后方，十多个村民合力推动早就准备好的圆木和石块。这些“滚石”直径约半米，表面粗糙，从三米高的围墙上滚落，带着巨大的动能砸向凶兽群。
轰！轰！轰！
滚石的效果比箭矢好得多。两头骨刺兽被直接砸中头部，骨板碎裂，脑浆迸裂。一头跳足兽试图跳跃躲避，被圆木扫中腰部，脊椎断裂。
但滚石数量有限，只有五波。五波之后，凶兽群虽然又损失了七八头，但剩余的四五十头已经冲到了围墙下！
最危险的是三头巨锤兽。这些庞然大物无视滚石，硬扛着被砸中肩膀的疼痛，冲到木石围墙前，扬起巨大的骨锤——
轰！！！
第一锤砸在围墙上，整个墙体都在震颤！木桩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固定用的藤蔓崩断了好几根！
“不能让它们继续砸！”岩壁眼睛红了，“长矛队，跟我下去！弓箭手继续压制其他凶兽！”
他带着十名长矛手从围墙侧面的梯子下去，在墙根下列成三角阵型。这些战士都配有青铜矛头，虽然长度不如凶兽，但配合默契。
一头巨锤兽转过身，浑浊的眼睛锁定岩壁等人，扬起骨锤就要砸下。
但就在这时——
嗖！嗖！嗖！
三支符文箭从围墙上射下，精准地命中巨锤兽的面门！一支射中鼻子，一支射中嘴唇，一支射中左眼下方！
虽然没能造成致命伤，但疼痛让巨锤兽的动作一滞。
岩壁抓住机会，暴喝一声，青铜长矛如毒蛇出洞，狠狠刺向巨锤兽相对脆弱的腹部！
噗嗤！
矛头入肉半尺！巨锤兽发出痛苦的咆哮，骨锤改变方向横扫而来。岩壁早有准备，侧身翻滚躲过，长矛顺势拔出，带出一股腥臭的黑血。
“刺它关节！”他大喊。
其他长矛手会意，两人一组，专门攻击巨锤兽的膝盖和脚踝。这些部位虽然也有厚皮保护，但比起身体其他部位要脆弱得多。
围墙上，猎手们也在拼命射击。符文箭一支支减少，但每一支都能造成有效杀伤。普通骨箭则瞄准凶兽的眼睛、口腔等薄弱处，虽然命中率低，但总比没有强。
战斗进入白热化。
凶兽的嘶吼、战士的呼喝、箭矢的破空声、骨锤砸地的轰鸣……各种声音混杂在一起，构成原始而残酷的交响。
风谷已经射空了所有符文箭，改用普通骨箭。他的手臂因连续拉弓而酸痛，但眼神依然锐利。此刻他瞄准的是一头正要扑向长矛队的跳足兽——
嗖！
箭矢射中跳足兽的右前肢，虽然没射穿，但让它动作变形，扑击落空。下方的长矛手趁机刺穿它的脖颈。
“爹！左边！”风矢突然大喊。
风谷转头，心头一凉：一头骨刺兽不知何时绕到了围墙侧面，那里防御薄弱，只有两个年轻猎手在守卫。更糟糕的是，这头骨刺兽的背上，竟然骑着一个妖巫！
那妖巫瘦小的身体紧贴着骨刺兽的背部，手中的骨杖正指向围墙上的猎手。杖头暗红色光芒闪烁，显然在准备某种单体攻击法术。
“小心——”风谷的话还没喊完。
妖巫的骨杖尖端射出一道暗红色的射线，快如闪电，直扑其中一个年轻猎手！
那猎手下意识举起手中的弓格挡。
但弓木怎么可能挡住能量攻击？
射线命中木弓的瞬间，整张弓就像被无形的力量扭曲，发出刺耳的碎裂声！猎手惨叫一声，被爆炸的冲击力掀飞，从三米高的围墙上摔落下去！
“石牙！”风谷目眦欲裂。
名叫石牙的年轻猎手重重摔在地上，右臂不自然地扭曲，显然骨折了。更可怕的是，他身上的月光石护符在刚才的爆炸中碎裂，失去了保护。
妖巫的眼睛“看”向石牙，骨杖再次举起。
“休想！”风谷怒吼，搭箭就射。
但普通骨箭飞到一半，就被妖巫随意一挥骨杖，用一道暗红色的屏障弹开。
妖巫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石牙身上。它张开横向的嘴，发出无声的尖啸——那是精神攻击，虽然不如之前的范围攻击强，但足以让没有护符保护的石牙精神崩溃。
石牙抱着头在地上翻滚，七窍开始渗出鲜血。
千钧一发之际——
“胖墩！主动扫描那个妖巫！锁定它的能量核心位置！”一个声音从东面传来。
紧接着，一支特殊的箭矢划破长空，以惊人的速度飞向妖巫！
这支箭的箭杆上刻满了细密的纹路，箭羽是罕见的纯白色羽毛。最奇特的是箭簇——不是青铜，而是某种半透明的晶体，在晨光下折射出七彩光芒。
箭矢飞行时，发出一种奇异的嗡鸣声，频率时高时低，像是在吟唱。
妖巫猛地转头，“看”向箭矢飞来的方向。它举起骨杖试图拦截，但箭矢在距离它还有十步时突然加速，轨迹诡异变向，绕过了骨杖的拦截范围！
妖巫意识到危险，想要从骨刺兽背上跳下。
但太迟了。
箭矢精准地命中它的胸口——不是心脏位置，而是稍微偏左一点。这个位置在之前的实验中，被汪子贤和胖墩发现是妖巫“次级能量节点”所在，虽然不是核心，但一旦被破坏，会严重干扰施法能力。
噗嗤。
晶体箭簇轻松穿透妖巫破烂的斗篷和干瘪的皮肤，深深扎入体内。
然后——
嗡！！！
箭簇内部储存的正能量轰然爆发！不是爆炸，而是高频率的共振！
妖巫的身体剧烈抽搐，手中的骨杖掉落在地。它发出刺耳的尖啸，胸口被命中的位置，暗红色的血管纹路像被点燃般迅速变黑、碳化！一股黑烟从伤口喷涌而出，在空气中扭曲消散。
它从骨刺兽背上滚落，在地上疯狂挣扎，但胸口的能量节点已经被彻底破坏，再也无法凝聚负能量。
“是汪首领！”围墙上有人欢呼。
东面的山坡上，汪子贤带着二十名龙部落战士正快速奔来。他手中拿着一把特制的长弓，弓臂上隐约能看到金色的纹路——那是他自己刻的“坚韧”符文，充能后能让弓承受更大的拉力。
刚才那一箭，正是他从三百步外射出的“次级共振箭”。虽然威力不如直接攻击核心的“主共振箭”，但胜在射程远、速度快，适合干扰和削弱。
“岩壁队长，撑住！”汪子贤边跑边喊，“我带援军来了！”
他身后的二十名战士，有十名是弓箭手，每个人都背着特制的箭囊——里面全是符文箭！另外十名是长矛手，矛头清一色是青铜材质，有些矛头上甚至也刻着简单的“锐利”符文。
“首领来得正是时候！”岩壁精神一振，一矛刺穿一头跳足兽的喉咙，“兄弟们，援军到了！杀啊！”
围墙上的猎手们也士气大振。风谷连忙带人下去把石牙拖到安全位置，简单包扎后，又爬回围墙继续战斗。
汪子贤带人冲到距离战场一百步的位置，停下。
“弓箭手，散开，自由射击！瞄准妖巫和精英凶兽！长矛手，去支援岩壁队长，注意阵型！”
“是！”
十名弓箭手迅速散开，搭箭上弦。他们都是龙部落猎手中箭术最好的，经过这些天的训练，已经初步掌握了符文箭的使用技巧。
“先解决另一个妖巫。”汪子贤眯起眼睛，看向凶兽群后方。
那个妖巫看到同伴被重创，已经退到了更远的位置，正在用骨杖给剩余的凶兽施加某种强化。它的身体周围笼罩着淡淡的黑雾，显然是开启了防护。
“胖墩，扫描那个妖巫的能量核心频率。”汪子贤在心中说。
【(????) 收到！启动主动扫描模式……消耗能量5%……扫描中……】胖墩从汪子贤额头飘出，华为Logo闪烁着蓝色光芒，【目标距离四百二十步，能量核心频率……锁定！心脏核心6.19赫兹，眉心核心6.23赫兹！它开启了‘负能量护盾’，强度中等，普通箭矢无法穿透！】
“那就用‘破盾箭’。”汪子贤从箭囊中抽出一支特殊的箭矢。
这支箭的箭簇是纯青铜材质，但表面刻的不是“锐利”符，而是一种复杂的螺旋纹路——这是汪子贤根据现代“破甲弹”原理设计的“螺旋破甲符”，专门针对能量护盾和厚重甲壳。
他搭箭上弦，深吸一口气，集中精神。
灵能在体内流转，顺着手指注入箭杆，触及箭簇上的螺旋符文。符文逐一亮起淡金色的光芒，箭矢开始微微震颤，发出低沉的嗡鸣。
松弦！
箭矢离弦的瞬间，空气被撕裂的声音格外刺耳。箭身旋转着飞出，在空中划出一道淡金色的螺旋轨迹！
妖巫察觉到了危险，举起骨杖，在身前凝聚出一面暗红色的能量盾。
箭矢与能量盾碰撞的瞬间——
嗤啦！！！
像是烧红的铁块落入冰水，刺耳的能量对冲声响起！螺旋箭簇疯狂旋转，表面的符文爆发出强烈的金光，硬生生在暗红色能量盾上钻出一个洞！
虽然箭矢自身的动能也被消耗大半，但依然穿过了护盾，射向妖巫的面门！
妖巫慌忙偏头躲闪。
噗嗤。
箭矢没有命中眉心，而是射中了它的左肩。螺旋符文的效果依然在，箭簇在它体内继续旋转、撕裂，将伤口扩大成一个恐怖的血洞！
妖巫发出凄厉的惨叫，手中的骨杖几乎握不住。肩部的能量节点被破坏，它释放的负能量护盾瞬间崩溃！
“就是现在！”汪子贤高喊，“所有弓箭手，瞄准那个妖巫，齐射！”
十名龙部落弓箭手早就准备好了，此刻同时放箭！
十支符文箭如雨点般飞向受伤的妖巫。它试图躲闪，但肩部重伤影响了动作，又被两支箭射中——一支命中右腿，一支擦过腰部。
虽然没有致命，但也让它彻底失去了战斗能力。它转身想要逃跑，但刚跑出几步，就被汪子贤的第二支“破盾箭”射中后心。
这一次，箭矢穿透了它干瘪的身体，从胸前透出。
妖巫踉跄几步，低头看着胸前透出的箭尖，似乎不敢相信。它伸出手，想要抓住什么，但身体已经开始崩溃——暗红色的能量从伤口疯狂外泄，皮肤迅速干瘪、碳化，最终化为一滩灰烬，只有破烂的斗篷和骨杖掉在地上。
两个妖巫，一死一重伤失去战斗力。
凶兽群失去了指挥和强化来源，顿时陷入了混乱。有些凶兽继续攻击围墙和战士，有些则开始退缩，还有些甚至互相撕咬起来。
“好机会！”岩壁敏锐地抓住了战机，“长矛队，推进！弓箭手，压制射击！”
汪子贤带来的十名长矛手加入了战团，与岩壁的队伍会合，组成一个更大的三角阵型，稳步向前推进。他们专门攻击凶兽的关节和薄弱处，配合默契，效率极高。
围墙上和围墙下的弓箭手则集火那些试图组织反击的精英凶兽。符文箭一支支减少，但凶兽的数量也在迅速下降。
战斗又持续了一刻钟。
当最后一头巨锤兽被五支长矛同时刺穿腹部，轰然倒地时，战场上终于安静下来。
满地的凶兽尸体，黑血流淌，腥臭味扑鼻。但围墙还在，村子还在，人……大部分都还在。
清点伤亡：风哨村战死三人，重伤七人，轻伤二十余人。龙部落援军无人阵亡，只有几人轻伤。
而战果：击杀凶兽七十四头，包括两个妖巫（一个当场死亡，一个重伤后被补刀），三头巨锤兽全部毙命，骨刺兽和跳足兽损失大半，只有不到二十头逃回了山林。
“我们……守住了？”风语村长颤巍巍地走到围墙上，看着满地的凶兽尸体，老泪纵横，“真的守住了……”
岩壁浑身是血，但大多是凶兽的血。他拄着长矛喘着粗气，咧嘴笑了：“守住了，而且是大胜。风语长老，您村子的猎手们很勇敢。”
“是符文箭的功劳。”风谷走过来，手里握着最后一支符文箭，箭簇上的金色纹路已经黯淡，但依然清晰，“没有这些箭，我们连骨刺兽的甲都破不开。”
所有人都看向汪子贤。
汪子贤正在帮受伤的战士包扎。他抬起头，擦了擦额头的汗，露出标志性的笑容：“是大家共同努力的结果。符文箭只是工具，真正击退凶兽的，是每一个拼死战斗的人。”
【(????) 宿主说得对！但本系统还是要骄傲一下！】胖墩飘到他面前，华为Logo兴奋地闪烁着，【根据战斗数据统计：符文箭对强化凶兽的穿透成功率高达78%，而对普通凶兽的穿透成功率是92%！共振箭对妖巫能量节点的破坏成功率是100%！数据不会说谎，本系统参与设计的符文阵列就是厉害！】
“是是是，胖墩最厉害了。”汪子贤好笑地摸了摸它——虽然摸不到实体，但胖墩还是舒服地眯起眼睛，像只被挠下巴的猫。
“首领，”岩壁走过来，表情严肃，“这次袭击虽然被打退了，但我觉得不太对劲。”
“怎么说？”
“西山妖派两个妖巫带着八十多头强化凶兽，来攻击一个只有八十多人的边缘村落。”岩壁分析，“这兵力配置，足够攻破两个这样的村子。但它们没有分散，而是集中攻击一处……我觉得像是在试探。”
“试探我们的防御强度，以及……”汪子贤接话，“试探符文箭的效果。”
他走到那个被共振箭重创的妖巫尸体旁——现在只剩下一堆灰烬和破烂的斗篷。用木棍拨开灰烬，能看见一些黑色的结晶碎片，那是能量核心崩溃后的残留物。
“妖巫之间很可能有某种信息传递方式。”汪子贤说，“这个妖巫在死前，可能已经把符文箭的情报传回去了。所以接下来……”
“接下来西山妖要么会调整战术，要么会发动更大规模的进攻。”岩壁脸色凝重，“我们必须做好准备。”
汪子贤点点头，环视战场。
村民们已经开始清理尸体，收集还能用的箭矢，救治伤员。虽然胜利了，但气氛并不轻松——每个人都清楚，这只是一场前哨战，真正的考验还在后面。
“岩壁队长，你带人在这里加强防御。我会让龙部落再送一批符文箭过来，虽然数量有限，但至少能保证每个猎手有十支。”汪子贤说，“另外，我建议在村子外围再设置一道陷阱带，这次用更隐蔽的深坑和毒刺。”
“毒刺？”风语村长疑惑，“我们哪有毒……”
“西山妖的怪物尸体上，有些骨刺和爪子是有毒的。”汪子贤指着那些尸体，“收集起来，磨成粉，涂在木刺上。虽然对凶兽效果可能有限，但总比没有强。”
“这主意好！”风谷眼睛一亮，“我这就带人去办！”
“首领，您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岩壁问。
“回龙部落，加快符文武器的量产。”汪子贤看向西面群山，眼神锐利，“今天这一战证明，符文箭在对抗强化凶兽时有奇效。但我们的产量太低了，全村只有不到两百支，根本不够用。”
他顿了顿，补充道：“另外，我有个新想法——既然箭矢可以附魔，那长矛、盾牌、甚至铠甲呢？如果我们的战士能穿上附魔的皮甲，手持附魔的武器，战斗力至少能提升三成。”
“那需要多少灵能？”岩壁担忧，“您一个人撑得住吗？”
“撑不住也得撑。”汪子贤笑了，笑容里带着某种豁达，“而且，也许我能找到更高效的方法。胖墩，你说呢？”
【(????) 宿主，根据战斗数据反推，本系统已经优化了符文雕刻流程！如果采用‘模具批量雕刻法’，配合特制的能量传导墨水，充能效率可以提升50%！】胖墩投影出一套复杂的流程图，【不过需要一些新材料：高纯度石英砂、导电性好的金属粉末、还有稳定剂……本系统建议派人去有熊部交换，或者去东面的‘闪晶河’采集！】
“闪晶河？”风语村长插话，“我知道那里！河滩上有时候能找到透明的石头，太阳一照就闪光。我们以前捡来当装饰品。”
“就是那个！”汪子贤眼睛一亮，“石英砂是制造能量传导材料的基础。风语长老，能派人带路吗？”
“当然！风矢那小子对那一带最熟，让他带您去！”
“好。”汪子贤看了看天色，已是正午，“事不宜迟，我现在就带人出发。岩壁队长，这里交给你了。”
“放心。”
汪子贤带着十名龙部落战士，在风矢的带领下，向东出发。
路上，胖墩一直在分析刚才的战斗数据。
【(????) 宿主，本系统发现一个有趣的现象：当多支符文箭同时命中同一个目标时，能量会产生叠加效应，破坏力不是简单相加，而是呈几何级数增长！】胖墩兴奋地说，【比如三支‘锐利’符箭同时命中骨刺兽的同一块骨板，穿透深度是单支箭的2.3倍，而不是三倍。这说明符文能量之间存在‘共振强化’！】
“也就是说，如果我们能让弓箭手进行集火射击，效果会比各自为战好得多？”汪子贤若有所思。
【(????) 没错！而且本系统建议开发‘协同符文’——刻在箭杆上，让多支箭在飞行时能量频率自动同步，形成‘能量共鸣阵列’！那样的话，十支箭齐射的威力可能堪比一支小型月光石炸弹！】
“想法很好，但技术难度太大。”汪子贤摇头，“光是让箭矢在飞行中保持能量同步，就需要极其精密的符文设计和充能控制。以我们现在的能力，能做到单支箭稳定就不错了。”
【(????) 梦想总是要有的嘛！】胖墩不服气，【而且本系统已经开始建模计算了！给我三天时间，一定能拿出初步设计方案！】
“行，你慢慢算。”汪子贤笑了，“不过在那之前，我们得先解决材料问题。”
两个时辰后，他们抵达了闪晶河。
这是一条宽约二十米的山涧河流，水流清澈，河床和两岸散落着各种颜色的石子。在阳光照射下，有些石子确实会反射出晶莹的光芒。
“就是这些！”风矢捡起一块半透明的白色石头，“首领您看，这就是‘闪晶石’。我们村子里的女人喜欢串成项链。”
汪子贤接过石头，入手微凉。集中精神感知，能感觉到石头内部有一种微弱的能量亲和性——虽然远不如月光石，但确实比普通石头强。
“胖墩，扫描分析。”
【(????) 正在扫描……成分：二氧化硅含量92%，含少量铝、铁、钙杂质……能量传导系数0.3（月光石为1.0），能量储存系数0.1，稳定性良好。结论：适合作为符文基材的填充料，但需要提纯！】
“怎么提纯？”
【(????) 最简单的办法：砸碎，用水淘洗，去除杂质，然后高温熔炼成玻璃状。不过以你们现在的技术，高温熔炼有难度……有了！可以用‘能量煅烧法’！宿主您用灵能包裹碎石，在内部制造高频振动，让杂质自动分离！】
“你当我是微波炉啊？”汪子贤吐槽，但还是尝试了一下。
他抓起一把碎石，握在掌心，调动灵能包裹住每一颗石子。然后按照胖墩的指导，让能量以特定频率振动。
起初没什么反应。但十几秒后，石子开始微微发烫，表面出现细密的裂纹。又过了几秒，一些黑色的杂质粉末从裂纹中析出，飘散在空气中。
而剩下的石子变得更透明、更纯净，在阳光下几乎像水晶一样。
“还真行！”汪子贤惊喜，“就是消耗大了点……这一把石头，消耗了我大概能给一支符文箭充能的灵能量。”
【(????) 所以需要改进工艺嘛！】胖墩得意地说，【本系统建议设计一种‘能量煅烧炉’：用月光石提供基础能量，用特定符文阵列产生振动场，把石头放进去就能自动提纯！虽然效率可能不如您亲自动手，但胜在可持续！】
“这个可以列入研发计划。”汪子贤点头，“但现在，我们得先收集足够多的原石。兄弟们，动手吧，捡那种最透明、最闪的！”
十名战士加上风矢，开始在河滩上仔细搜寻。他们都是猎人出身，眼力极佳，很快就收集了一大堆品质不错的闪晶石。
汪子贤则沿着河岸向下游走，想看看有没有更优质的矿脉。
走了约一里地，他突然停下了脚步。
前方的河岸有一处塌陷，露出一个半米见方的天然岩洞。洞内，在阳光照不到的深处，隐约有淡蓝色的微光闪烁。
“那是……”汪子贤蹲下身，小心地探头进去。
岩洞不深，大约两米。最深处的地面上，散落着十几块拳头大小的晶体。这些晶体不是闪晶石的半透明白色，而是近乎完全透明的淡蓝色，内部仿佛有液体在流动。
最奇特的是，它们散发出的能量波动……很熟悉。
“月光石？！”汪子贤又惊又喜。
【(????) 扫描中……成分：高纯度二氧化硅+未知正能量晶体+微量稀土元素……能量传导系数1.2，能量储存系数1.5！】胖墩的声音因兴奋而颤抖，【宿主，这不是普通的月光石，这是……‘月华晶髓’！能量纯度和容量是普通月光石的三倍以上！而且能量流失率极低，充满后可以储存至少一个月！】
“宝贝啊！”汪子贤小心翼翼地爬进岩洞，将那些淡蓝色晶体一一捡起。一共十三块，大小不一，最大的一块有婴儿拳头大，最小的也有核桃大小。
触手温润，像是握着一团温暖的阳光。灵能探入，能感觉到晶体内部广阔的能量空间，像是一片微型的星空。
【(????) 宿主，这些月华晶髓是制造高阶符文武器的绝佳材料！】胖墩已经开始规划了，【如果把它们研磨成粉末，掺入符文墨水中，刻出来的符文能量传导效率至少提升100%！如果整块镶嵌在武器上……那效果本系统都不敢想！】
“整块镶嵌太奢侈了，先研磨成粉用。”汪子贤将晶体小心包好，“不过胖墩，你说这里为什么会有月华晶髓？月光石通常只在月光长期照射的地方形成，这个岩洞照不到月光啊。”
【(????) 本系统推测有两种可能：一、这里曾经是河道，这些晶髓是从上游冲下来的；二、地下有正能量矿脉，这些晶髓是矿脉的‘露头’。建议深入勘探！】
汪子贤看了看那个小岩洞，又看看脚下的地面。
“风矢！”他朝上游喊道，“回村子拿几把石镐过来！我们可能要挖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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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夕阳西下时，汪子贤等人已经清理出了一片三米见方的区域。
向下挖了两米后，他们遇到了坚硬的岩层。但岩层的缝隙中，依然能看到淡蓝色的微光——月华晶髓的矿脉，延伸到了地下深处。
“看来我们找到宝了。”汪子贤抹了把汗，脸上却是止不住的笑容，“虽然开采难度大，但至少有了稳定来源。风矢，你带几个人留守这里，建立临时营地。我回龙部落调集人手和工具，明天开始正式开采。”
“是，首领！”
“这些晶髓先带回去。”汪子贤将今天挖到的二十多块晶髓装进皮袋，“胖墩，回去我们就开始实验月华晶髓粉末的效果。我有预感，符文武器的升级版，就要来了。”
【(????) 宿主，本系统已经迫不及待了！】胖墩在空中转圈，华为Logo的光芒映照着淡蓝色晶体，美得如梦似幻，【想象一下：用月华晶髓粉末刻制的‘锐利’符，穿透力再翻倍；刻制的‘共振’符，对妖巫的杀伤范围扩大……我们甚至可以用晶髓制造‘能量电池’，给整个防御工事供能！】
“一步一步来。”汪子贤背起皮袋，“先解决武器问题，再谈其他。”
一行人趁着天色未暗，快速返回风哨村。
村里已经点起了篝火。村民们虽然疲惫，但脸上有了笑容——胜利带来的信心，比任何语言都更有力量。
岩壁迎上来：“首领，狰将军派人传信，说已经知道了这里的战况。他让我们把战斗详情和符文箭的效果写成报告，派人送去山口石堡。另外，他问我们需不需要增援。”
“暂时不用，但让他多送些青铜和兽皮过来，我们要扩大生产。”汪子贤说，“另外，告诉他我们发现月华晶髓矿的事，问他有熊部有没有擅长采矿的工匠。”
“明白。”
当晚，汪子贤就在风哨村的议事屋里，借着油灯的光，开始设计新的符文阵列。
月华晶髓粉末的效果确实惊人。他用一点点粉末混合树脂，在骨片上刻了一个最简单的“锐利”符，充能后测试——穿透力比用青铜粉填充的符文提升了近一倍！而且能量流失极慢，充能一次，二十四小时后效果只衰减了10%。
“这意味着，我们可以批量充能，储存备用。”汪子贤兴奋地对岩壁和风语说，“比如今天充能一百支箭，明天打仗时直接拿出来用，效果几乎不打折扣。”
“那充能的人……”风语担忧，“还是要首领您亲自来吗？”
“暂时是，但我在想办法。”汪子贤看着手中发光的骨片，“胖墩，你说如果设计一个‘充能符文阵’，把月光石或者月华晶髓作为能源核心，能不能实现自动充能？”
【(????) 理论上可行！】胖墩投影出一个复杂的符文阵列图，【核心原理是‘能量转移符文’：将储能晶体中的正能量，通过符文通路转移到箭矢的符文中。难点在于控制转移速率和稳定性——转移太快会损坏箭矢，太慢效率低。不过以月华晶髓的能量纯度，这个问题应该可以解决！】
“那我们就试试。”汪子贤搓搓手，“明天回龙部落，召集所有工匠，开个‘符文科技研讨会’。我有个感觉，我们正站在一场技术革命的门槛上。”
夜深了。
汪子贤躺在村民为他准备的草铺上，却毫无睡意。他望着屋顶的茅草，思绪飘得很远。
来到这个世界不过几个月，从一无所有到建立部落，从手无寸铁到发明符文武器……一切都快得不可思议。
但压力也前所未有。
西山妖在进化，在集结，下一次攻击只会更猛烈。而他的部落，虽然有了一些新技术，但人口、资源、生产力都还远远不够。
“胖墩，”他在心中轻声问，“你说我们能赢吗？”
【(????) 宿主，本系统不会预测未来。】胖墩的声音难得严肃，【但本系统知道：智慧生命的伟大之处，就在于能在绝境中创造奇迹。您已经创造了很多奇迹，不是吗？】
汪子贤笑了：“说得对。奇迹不就是人创造的吗？”
他闭上眼睛，开始规划明天的行程：先回龙部落，组织生产；然后去山口石堡见狰，商议联合防御和资源调配；再去月华晶髓矿，建立开采点……
想着想着，他沉沉睡去。
梦中，他看见漫天箭雨，每一支箭都散发着淡蓝色的光芒，像流星般划过天空，落入黑色的兽潮。凶兽成片倒下，妖巫在光芒中化为灰烬。而远处，龙部落的城墙高高耸立，城头上飘扬着绘有龙形图腾的旗帜……
【(????) 宿主，做个好梦。】胖墩轻轻说着，华为Logo散发出柔和的蓝色光芒，笼罩了沉睡的汪子贤。
窗外，月光洒满大地。
而在西面的群山中，黑暗正在蠕动。
新的风暴，正在酝酿。
但至少今夜，风哨村是安全的。
而希望，正如那月华晶髓的微光，虽然微弱，却已点亮。
（第222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