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小元揣着刚赢来的银子和宝物，感觉整个人都飘了。这波操作简直可以写进教科书——用敌人的作弊手法打败敌人，这感觉比三伏天喝冰镇酸梅汤还爽。
元哥，你也太厉害了吧！沐沐屁颠屁颠地跟在后面，眼睛都快变成星星眼了，那个老太太亮出双天的时候，我差点以为咱们要凉了！
淡定，基本操作。曹小元故作高深地摆摆手，记住，在赌桌上，最重要的不是牌好不好，而是要知道牌在哪儿。
这话说得玄乎，其实他自己心里门儿清——要不是靠着妙手空空的神技，外加那么一丢丢运气，今天谁输谁赢还真不好说。
两人正说着，忽然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回头一看，竟是欧阳秀儿带着双胞胎荷官跟了上来。
小伙子，留步。欧阳秀儿笑眯眯地说，老身有几个问题想请教。
曹小元心里咯噔一下：该不会是来找后账的吧？毕竟刚才那局赢得确实有点玄乎。
夫人请讲。他表面上镇定自若，暗地里已经做好随时跑路的准备。
谁知欧阳秀儿开口就问：你刚才用的手法，可是偏空门的路子？
曹小元一愣：空门？那是什么？
这下轮到欧阳秀儿惊讶了：你不知道空门？那你这手神不知鬼不觉的换牌功夫是跟谁学的？
这个啊...曹小元挠挠头，自学的，算是天赋异禀？
他这倒没说谎。妙手空空这技能，确实是他穿越后莫名其妙就会的，像是身体自带的挂。
欧阳秀儿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忽然换了个话题：你可知道老身是谁？
曹小元老实摇头。在他眼里，这就是个特别有钱的老太太，住总统套房，赌术还不错——至于其他？抱歉，真没看出来。
一旁的老道和叶少不知何时也凑了过来，听到这句差点晕过去。
您、您该不会是...老道声音都在发抖，千门防守反击流的宗师，欧阳秀儿前辈？
欧阳秀儿微微一笑：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江湖上还有人记得老身。
一声，叶少手里的扇子掉地上了。
曹小元一脸懵逼：千门？防守反击流？那是什么？能吃吗？
老道激动得胡子都在颤：欧阳前辈可是千门传奇！她丈夫是超攻击流鼻祖梁思远！我的天，我居然有幸见到本尊！
曹小元继续懵逼：梁思远又是谁？
这下连双胞胎荷官都忍不住扶额。在千门中，梁思远和欧阳秀儿的名号，就像是武侠小说里的张三丰那个级别，结果眼前这小子居然一问三不知？
欧阳秀儿不怒反笑：有意思。小伙子，你既然不是千门中人，为何要参加这赌局？
赚钱啊！曹小元理直气壮，而且他们先作弊的，我这是替天行道！
说得好有道理，竟让人无言以对。
欧阳秀儿忽然叹了口气，眼神有些恍惚：你这性子，倒是让我想起一个人...
谁啊？
亡夫，梁思远。
曹小元：！！！
老道和叶少：！！！
沐沐小声嘀咕：这老太太怎么突然开始忆往昔了？
欧阳秀儿似乎陷入了回忆，缓缓道：三十年前，我和思远第一次在赌桌上相遇。那时他是江湖上最有名的攻击流千手，而我是防守流的传人。
然后呢？曹小元忍不住追问。这八卦听起来很带感啊！
然后我们赌了三局。欧阳秀儿眼中闪过笑意，前两局各胜一局，第三局...他靠着一手谁都看不懂的怪招赢了我。
曹小元好奇：什么怪招？
他摸到一手烂牌，本该必输无疑。欧阳秀儿说，结果他不知从哪儿变出来一张早就该在牌堆里的牌，硬是凑成了至尊宝。
曹小元：......
这剧情怎么听着这么耳熟？
欧阳秀儿看着曹小元的表情，笑道：看来你也发现了。不错，你今天的路数，和他当年如出一辙。不是正统千术，却总能在绝境中找到生机。
曹小元挠挠头：所以您加入赌局，是想试探我？
不错。欧阳秀儿坦然承认，我看到你前几局的换牌手法，就觉得似曾相识。所以特意加入赌局，想看看你的极限在哪里。
曹小元恍然大悟：那最后一把，您是故意放水了？
放水谈不上。欧阳秀儿摇头，我只是想看看，在绝境中你会如何应对。果然，你没让我失望。
老道在一旁听得目瞪口呆。合着刚才那场惊心动魄的赌局，在这两位眼里就是一场教学示范？
叶少更是欲哭无泪：我们输得裤衩都不剩，结果人家压根没动真格？
曹小元忽然想到什么，问道：对了，您刚才问我二四的来源...其实那是我之前从叶少身上顺的。
说着他掏出那张二四，解释道：第一局的时候我就顺过来了，后来彩云补牌，您又替换了一张，但老道兜里其实还有一张。我刚才就是把他兜里那张摸回来了。
老道下意识地摸向自己的袖子，果然又空了！
你、你什么时候...老道气得浑身发抖。
曹小元嘿嘿一笑：就在你们盯着牌堆看的时候。这就叫灯下黑！
欧阳秀儿闻言，忍不住大笑起来：好一个灯下黑！思远当年也是这么说的！他说，真正的千术不在手法多精妙，而在让人根本想不到你会从哪儿出手。
她看着曹小元，眼中满是欣赏：小伙子，你很有天赋。虽然路子野了点，但这份机变和运气，正是千术最高境界。
曹小元被夸得有点不好意思：运气，都是运气。
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欧阳秀儿意味深长地说，思远生前常跟我说，人算不如天算。再精妙的千术，也抵不过命运的安排。
说到这里，她眼中闪过一丝落寞。
曹小元敏锐地察觉到气氛变化，赶紧转移话题：那什么...夫人您这是要去哪儿？
凉州，看望一个老朋友。欧阳秀儿收敛情绪，又恢复了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顺便散散心。人老了，就总爱回忆往事。
曹小元点点头，忽然想起什么，压低声音提醒：夫人，实不相瞒，我这次是参加护宝大会的，身上带着宝物。听说已经有不少夺宝者盯上这艘船了，您最好少出门，免得被牵连。
欧阳秀儿挑眉：哦？还有这事？
老道和叶少也竖起耳朵。
千真万确。曹小元一脸严肃，所以刚才赢的钱，我得分一半给船长，算是补偿他可能要承担的风险。
欧阳秀儿若有所思：看来这趟旅程不会太平静啊...
就在这时，沐沐突然指着远处惊呼：元哥！你看那边！
众人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只见码头上不知何时聚集了一大群人，个个眼神不善，正对着船指指点点。
曹小元脸色一变：这么快就找上门了？
欧阳秀儿却依然淡定，甚至还有心情开玩笑：看来老身这趟不会无聊了。
老道和叶少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恐惧——他们只是想来骗点钱，怎么莫名其妙就卷入护宝大会的纷争了？
曹小元深吸一口气，对欧阳秀儿拱手道：夫人，情况有变，我得先去准备一下。今日能与您切磋，实属荣幸。
欧阳秀儿点点头：去吧。记住，无论遇到什么困境，保持冷静才是最重要的。
看着曹小元匆匆离去的背影，欧阳秀儿轻声自语：思远，如果你还在，一定会很喜欢这个年轻人吧...
彩云忍不住问：师祖，您为什么不告诉他真相？
什么真相？欧阳秀儿微笑。
您明明可以轻松赢他，为什么要故意输？
欧阳秀儿望着远方的天空，幽幽道：有些缘分，强求不得。今日我若赢了他，便是断了这份缘。倒不如留个善缘，将来或许还有再见之日。
她转头看向老道和叶少：你们两个，今后有什么打算？
老道和叶少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求前辈收留！
欧阳秀儿似笑非笑：怎么？不去骗钱了？
不敢了！再也不敢了！两人把头摇得像拨浪鼓。
既然如此...欧阳秀儿沉吟片刻，老道，我在并州有间赌坊，缺个管事。叶少，你若真心想学千术，便随我回并州吧。
两人喜出望外，连连磕头。
而此刻的曹小元，正拉着沐沐飞快地往船舱跑。
元哥，咱们跑什么啊？沐沐一头雾水。
废话！曹小元翻了个白眼，你没看见码头上那些人吗？都是冲着宝物来的！再不跑等着被围殴吗？
那刚才那个老太太...
曹小元脚步不停，那可是千门宗师！真动起手来，谁围殴谁还不一定呢！
沐沐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忽然又问：元哥，你说她丈夫梁思远，要是还活着的话，会不会比你还能赌？
曹小元脚步一顿，想起欧阳秀儿说起亡夫时的表情，轻轻叹了口气：有些人，光是活在回忆里，就已经是个传奇了。
说完他摇摇头，把这些多愁善感甩到脑后，继续往船舱冲去。
当务之急，是想办法在这么多夺宝者的围攻下保住小命。至于其他...以后再说吧！
第283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