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看老夫捅他1000个透明窟窿
送走了掌握着自己“生死簿”的包打听大娘，曹小元感觉自己像是跑完了一场马拉松，身心俱疲。他看了一眼旁边还在为“摸手事件”面红耳赤、试图解释的石大力，无奈地叹了口气。
“行了大力，别纠结了，以后买花注意点，保持安全距离，至少一米五！”曹小元拍了拍他的肩膀，“咱们还是想想怎么解决眼前这‘用工荒’吧。”
他甚至一度脑洞大开，考虑要不要去雇几个“托”来撑撑场面，制造一下“风云镖局求职火爆，一票难求”的虚假繁荣。但转念一想，这要是被拆穿了，那乐子可就大了，估计能被青云府老百姓的唾沫星子淹死。而且，第一批核心成员，忠诚度和人品还是得放在第一位，不能滥竽充数。
就在曹小元对着空荡荡的门口长吁短叹，感觉自己快要化身现代版“祥林嫂”时，一个洪亮得如同安装了扩音喇叭的声音突然从巷口传来：
“呔！前方可是风云镖局？！”
声若洪钟，中气十足，震得曹小元耳朵嗡嗡作响。
曹小元和石大力同时抬头望去，只见一位精神矍铄、须发皆白的老者，正龙行虎步地朝镖局走来。他身穿一件洗得发白的旧劲装，虽然布满褶皱，但浆洗得干干净净，腰杆挺得笔直，眼神锐利，顾盼之间，颇有一股……老年版热血动漫男主角的架势？
老者大步流星走到近前，目光灼灼地看向曹小元：“你便是此间镖局的总镖头，曹小元？”
曹小元被这气势镇住了，下意识点头：“正是晚辈。老先生您是？”
老者闻言，仰天发出一阵豪迈（自以为）的大笑：“哈哈哈！老夫赵铁山，江湖人称‘一阵风’！听闻曹镖头少年英雄，开镖局，立字号，欲在这青云府做一番事业！老夫心向往之！”
他用力拍了拍自己依旧宽阔的胸膛，发出“砰砰”的响声，朗声道：“老夫虽年过花甲，但这一身筋骨犹在，满腔热血未凉！听闻贵镖局招贤纳士，特来毛遂自荐！愿为镖局效犬马之劳，走镖江湖，快意恩仇！”
曹小元眼睛一亮！哎哟喂！看这气势，听这名号（虽然没听过），莫非是隐退的江湖老前辈，绝世高手，看中了我这块璞玉，特意出山来辅佐我的？这剧本不就对上了吗！
他连忙拱手，态度恭敬：“原来是赵老前辈！失敬失敬！前辈愿屈尊降贵，莅临我这小小镖局，实在是蓬荜生辉，晚辈求之不得！”
赵老爷子对曹小元的态度很是受用，捋了捋雪白的胡须，豪气干云地说道：“曹镖头不必客气！往后便是自家人！若有那不开眼的宵小之辈敢来寻衅，无需曹镖头出手，待老夫杀他个七进七出，捅他一千个透明窟窿！”
说着，为了证明自己宝刀未老，赵老爷子“唰”地一下，拔出了随身携带的那柄……嗯，看起来颇有年头，刀鞘上锈迹斑斑，仿佛刚从哪个古墓里刨出来的单刀。
“曹镖头请看！此刀随老夫南征北战三十年，饮血无数！”赵老爷子手腕一抖，想要挽个漂亮的刀花，展示一下当年的风采。
然而——
“嗯？” 刀身……没出来？
赵老爷子愣了一下，加大力度，再抖！
刀身依旧牢牢地卡在锈迹斑斑的刀鞘里，纹丝不动，仿佛焊死了一般。
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曹小元嘴角微微抽搐。
赵老爷子老脸一红，有些挂不住，双手握住刀柄和刀鞘，使出吃奶的力气，开始“嘿咻嘿咻”地跟刀鞘较劲，那架势不像是在拔刀，更像是在拔一颗顽固的萝卜。
折腾了半天，刀身终于在一声令人牙酸的“嘎吱”声中，被强行拔出了一小半，露出了里面同样布满锈迹的刀身。
曹小元：“……”
石大力小声嘀咕：“哥，这老爷爷的刀…是不是该上点油了？”
曹小元赶紧打圆场，试图转移话题，也给老爷子一个台阶下：“赵老前辈果然…老当益壮！那个…前辈，有件事得跟您说一声，咱们镖局可能得罪了本地的一些势力，比如铁剑门，他们可能会来找麻烦，这工作…可能有点风险。”
他本意是提醒一下，让老爷子知难而退，或者有个心理准备。
谁知赵老爷子一听，非但不怕，反而更加激动，把刀往地上一顿（差点没站稳），吹胡子瞪眼：“铁剑门？哼！一群土鸡瓦狗，乌合之众！在我看来无非就是插标卖首！何足道哉！他们若敢来，正好让老夫活动活动筋骨！当年老夫……”
他越说越激动，为了加强语气，猛地往旁边一块石墩上一坐，想要摆出一个更具压迫感的姿势。
结果，可能是动作过于迅猛，也可能是那石墩有点滑，只听“咔嚓”一声轻微的脆响，伴随着老爷子一声压抑的闷哼。
赵老爷子的表情瞬间凝固，随即变得极其扭曲，额头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渗出了冷汗。他一手捂住了后腰，身体僵在原地，动弹不得。
曹小元心里“咯噔”一下，完了！这是…闪着腰了？！不会直接碰瓷现场直接养老的剧本吧！
“赵…赵老前辈，您没事吧？”曹小元赶紧上前，想去扶又不敢乱动。
赵老爷子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声音，还在强行挽尊：“无…无妨！区区…区区小恙！老夫…老夫当年被十八个仇家围攻，身中十三刀，尚且能…能杀出重围！这点…这点小挫折，算…算得了什么！”
可他说话时那龇牙咧嘴、冷汗直流的样子，实在是没有任何说服力。
曹小元看着这位雄心壮志与年老体衰形成尖锐矛盾的老爷子，内心五味杂陈。
拒绝吧？看着老爷子那一腔热血和强撑的豪情，他实在不忍心开口打击。这要是一句话把老爷子说过去了，他罪过可就大了。
不拒绝吧？这老爷子能干啥？走镖？别到时候贼没打着，先把自个儿腰给走折了，万一在外边再有个三长两短，自己这丧葬费都不一定能赔的起。看大门？万一真有人来踢馆，他是能靠嘴遁退敌，还是能现场表演一个“气得原地跺脚然后闪腰”？
这简直就是个烫手的山芋，不，是个闪着腰的山芋！
石大力在一旁小声建议：“哥，要不…咱请个大夫？”
曹小元看着强忍疼痛、依旧试图保持“高手风范”的赵老爷子，最终无奈地叹了口气。
“大力，搭把手，先把赵老前辈扶进去休息一下。”曹小元做出了决定，“再去请个跌打大夫来看看。”
他能怎么办呢？这老爷子，虽然战斗力存疑，但这份心，这份劲儿，这份“老夫聊发少年狂”的精神头，实在是太难得了。
就当是请了个……团队精神导师？或者，吉祥物？
曹小元看着被石大力小心翼翼搀扶进去的赵老爷子，又看了看门口依旧冷清的街道，感觉自己这风云镖局的团队建设，路子是越来越野了。
一个荒野求生专家，一个闪了腰的热血老英雄……
这团队配置，别说走镖了，拉出去搞个“老年人与野外生存爱好者联合创业”的奇葩路演，估计都能吸引不少眼球。
“算了，黑红也是红，奇葩也是花……”曹小元只能这样安慰自己，“至少，现在不是光杆司令了，对吧？”
他努力挤出一个乐观的笑容，虽然看起来比哭还难看。
第66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