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拉话音刚落，手腕印记就亮了。
金蓝双色交替闪烁，频率越来越快。
她抬手一划，空中浮出一道金色光纹。光纹自动延展，凝成一条细长轨迹，直指天穹裂口。
林晚从生活区方向冲来，发梢还沾着冰晶碎屑。她没停步，直接抬手按在系统终端上。
“提瓦特扮演系统，启动冰龙召唤协议。”
屏幕弹出确认框：【是否消耗3000粉丝值？当前余额：8721】
她点了确认。
一声龙吟撕开云层。
冰龙自极寒云层俯冲而下，通体泛着霜白寒光，鳞片边缘流动着淡蓝色粒子。它张口喷出一道寒流，直扑战舰尾部。
战舰引擎阵列瞬间结霜，三组推进器同时熄火。
船身猛地一顿，拖出长长尾迹，开始滑行。
苏然的声音从通讯器里传来：“坐标锁定。目的地——虚空孵化场。还有三十秒进入漩涡。”
艾拉双脚离地。
背后展开一对翅膀。左翼金光流转，右翼蓝光沉静，两股能量在边缘交汇，形成稳定波纹。
她腾空而起，飞向战舰中段。
林晚跃上冰龙脊背，单膝跪稳，右手向前一推。
“冰牢·锁链！”
数十条冰链破空而出，缠住战舰两侧舷窗。冰链表面浮现岩元素纹路，牢牢咬合金属外壳。
战舰晃动，但没停。
苏然语速加快：“它在强行跃迁！导航信号被干扰！我正在反向解析……找到了！”
他敲下回车键。
全息屏跳出一行红字：【跃迁倒计时：27秒】
艾拉悬停在战舰正上方。
她举起右手。
时空之刃凭空出现。刀身半透明，内部有星轨缓缓旋转。
她没挥刀。
而是将刀尖朝下，轻轻一点。
整艘战舰周围的空气扭曲了。
空间像被按住的水波，一圈圈静止下来。
战舰内部警报声戛然而止。
驾驶舱玻璃上浮现出蛛网状裂痕。
苏然喊：“亚空间定格成功！窗口只有五秒！”
艾拉挥刀。
刀光落下。
没有声音。
战舰从中腰断开。
前半截继续向前滑行，后半截原地悬停。
断裂处没有火花，没有爆炸。
只有一朵冰花缓缓绽开。
花瓣由无数六棱冰晶组成，每一片都映着星光。花心位置，一枚金色符文一闪即逝。
冰花静静旋转，漂浮在虚空边缘。
林晚站在冰龙背上，看着那朵花。
系统提示震动了一下。
【阶段性任务完成】
她没动。
冰龙残影还在她脚下浮动，尾巴微微摆动。
苏然手指没停，仍在敲击键盘。额头有汗，但没擦。
他截获了一段加密信号碎片。长度只有十二位。他输入解码指令，屏幕闪了一下，跳出乱码。
他删掉重输。
艾拉落在冰花中央。
她低头看着花瓣。
左手抬起，指尖轻触最外层一片冰瓣。
冰瓣立刻融化，化作一缕蓝雾，绕着她手腕转了半圈，又散开。
她开口说：“这不是结束。”
林晚听见了。
她没接话。
只是把终端调到共享频道，点开一个新窗口。
窗口标题是：【孵化场外围热力图】
红色区域正在缓慢扩张。
苏然忽然说：“这段信号……不是海盗发的。”
艾拉没回头。
她抬起右手，掌心向上。
一团微光在她手中凝聚。
光里浮现出模糊轮廓——像是门，又像眼睛。
林晚把冰龙召回。
冰龙化作一道白光，钻进她手腕的系统纹路里。
她跳下虚空站外环轨道，落在一块漂浮金属板上。
金属板下方，是翻涌的暗紫色雾气。
雾气表面偶尔泛起涟漪，像有东西在下面游动。
苏然抬头看了眼窗外。
他看见艾拉站在冰花中央，双手交叠在胸前。
她闭着眼。
林晚走过去，站在金属板边缘。
她问：“能感应到什么？”
艾拉睁开眼。
“有心跳。”
林晚皱眉：“什么的心跳？”
艾拉没回答。
她抬起左手，指向雾气深处。
那里，雾气突然变薄。
露出一段阶梯。
阶梯向下延伸，看不见底。
阶梯两侧，每隔三米，嵌着一枚发光晶体。
晶体颜色不一，但都在缓慢明灭。
苏然的声音从通讯器里传来：“我刚还原出那段信号。它来自……一个编号为A-07的旧节点。”
艾拉说：“我父亲用过这个编号。”
林晚点头。
她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卡片。
卡片正面印着元素学院徽章，背面用铅笔写着一行小字：【星轨第七号校准点】
她把卡片递给艾拉。
艾拉接过，手指擦过卡片边缘。
卡片突然发烫。
她低头看。
卡片背面的小字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串坐标数字。
林晚凑近看。
数字正在跳动。
每跳一次，阶梯两侧的晶体就亮起一颗。
第一颗亮的是蓝色。
第二颗是金色。
第三颗是银白。
苏然忽然喊：“坐标同步完成！传送门构建倒计时启动！”
林晚问：“几秒？”
苏然盯着屏幕：“十秒。”
艾拉把卡片翻过来。
徽章图案正在变化。
原本的七彩光纹，变成了一道裂缝。
裂缝里，透出微弱白光。
林晚伸手，按在裂缝上。
裂缝扩大了一点。
她问：“需要我进去吗？”
艾拉摇头。
她把手伸进裂缝。
白光顺着她手臂往上爬。
爬到肩膀时，停住了。
苏然说：“倒计时五秒。”
艾拉收回手。
她看着林晚。
“你留在外面。”
林晚说：“为什么？”
艾拉说：“因为里面没有空气。”
林晚没再问。
她退后一步，站到金属板最边缘。
苏然的手指悬在回车键上方。
他看着屏幕上的数字：【4】【3】【2】
艾拉转身，面向阶梯。
她抬起右脚。
靴子踩上第一级台阶。
台阶亮起。
她迈出第二步。
第三步。
阶梯两侧的晶体依次点亮，一直延伸到雾气深处。
林晚盯着她的背影。
苏然按下回车键。
屏幕弹出新提示：【传送门已激活】
艾拉走到第十级台阶时，停下。
她回头。
“你们跟上来。”
林晚抬脚。
苏然关掉终端。
他摘下眼镜，用衣角擦了擦镜片。
然后戴上。
他迈步走向金属板边缘。
林晚已经站在阶梯上。
她回头，等苏然。
苏然走到她身边。
两人一起踏上第十一级台阶。
台阶亮起。
艾拉继续往前走。
她走到第十五级时，雾气突然翻涌。
阶梯右侧，一块晶体炸开。
碎片飞溅。
林晚抬手，撑起一面岩盾。
碎片撞在盾面上，叮当作响。
艾拉没停。
她走到第二十级台阶。
阶梯尽头，雾气散开。
露出一扇门。
门是黑色的。
表面刻着和卡片上一模一样的裂缝图案。
艾拉伸手，按在门上。
门没开。
她侧身，让开位置。
林晚走上来。
她把手按在门上。
系统提示震动。
【检测到双体共振权限】
门缝渗出白光。
艾拉说：“推。”
林晚用力。
门开了。
里面不是黑暗。
是一片星空。
无数光点悬浮在空中，缓慢移动。
光点之间，连着细线。
每根细线，都在微微震颤。
苏然走上前。
他盯着那些光点。
忽然说：“这些不是星星。”
艾拉说：“是信号。”
林晚问：“谁的信号？”
苏然指着最近的一个光点。
光点突然放大。
里面浮现出一张人脸。
是个女人。
银白色长发。
她嘴唇动了一下。
没有声音。
但林晚看清了她说的两个字。
——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