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飞心累。
身为大头目，他太了解旧都捕快了：
他今天敢找捕快破案，明天他就被套上枷锁游街，成案件主犯。
那群捕快们，处理不了问题，只会处理提出问题的人。
“仵作，我听说，你们可以通过伤口位置特征等，推断凶手身高，性别，甚至是性格爱好。”
老仵作翻白眼：“钱大人，那是以讹传讹，不当真！”
钱飞失望。
仵作走了，钱飞看看尸体，又看看小弟：“你来的时候，多少人看到了？”
小弟眨眼：“至少十几人看到了。”
钱飞微笑：“从现在开始，你带领这群人追杀凶手。”
“三天之内，务必找到凶手。”
“否则，唯你是问！”
小弟茫然：“大人，我行吗？”
钱飞拍他肩膀：“我说行，你就行！”
“帮务繁忙，我还要处理事；你先找人，有消息通知我！”
“哎！”
“对了，能叫啥？”
“大头目，我叫孙....”
“嗯，我叫你小孙好了，出去吧！”
“哎！”
小孙高兴。
这种事，以前轮不到他处理。
上一任大头目还没被人打死时，每当有小弟死亡，都是上一任大头目亲自带队处理。
这次任务落他身上，这被重视的感觉——真好。
咔嚓！
他关门离去。
只是刚走没多久，就听到大头目房间传来摔东西声音。
他仔细倾听，却没了动静。
“一定是错觉！”
小孙急匆匆召集了十几个小弟，宣布大头目钱飞命令。
最后斗志高昂：“钱大头目把事情交给咱们，咱们必须把事做好。”
“各位，现在请畅所欲言，一起讨论怎么抓凶手。”
有机灵鬼眼珠转动：“孙哥，死人不能为难活人！”
“凶手不好找，咱们随便抓一个或是几个倒霉蛋，砍了脑袋送上去。”
“然后把案件结了！”
“钱头目高兴，你得奖赏，我们轻松搞定任务！”
“三赢！”
小孙呵斥：“闭嘴，你这样对得起死去的两个兄弟吗？”
他指点机灵鬼脖颈上烈火刺青：“你对得起帮会吗？”
“兄弟被杀，你不为兄弟复仇，反而糊弄兄弟？”
“某天，你被杀了，我们也这样糊弄你？你能死得瞑目？”
“更何况，刘兄弟死那么惨，不为他找到凶手，我心不安！”
想到刘哥鸡飞蛋打的惨状，机灵鬼羞愧不语。
其他小弟们激动：“孙哥说的太对了！”
“孙哥，接下来怎么办？”
小孙抓耳挠腮：“首先看看他们死前有没有执行帮会任务；如果有，就从他们执行的帮会任务开始追查。”
众小弟纷纷点头：“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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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院，许师姐带王权去藏书阁。
“师姐，你告诉我位置，我自己去就行！”
王权感觉没必要让师姐送。
许师姐清冷：“我怕你一个人去不了藏书阁！”
王权：“啊？”
几分钟后，他明白许师姐的意思了。
因为，去往藏书阁的路上，他看到最开始那个院子中的一些学员，甚至还看到了秦飞。
这些人，四肢着地，脖子上套着铁链，被一个个锦衣少年少女牵着。
他们看到王权时，全都愣住。
一些人羞愧，以手遮面。
秦飞更是遮面不语。
他现在脖子上拴锁链，给人当了走狗；而王权没有。
更可恨的是——这个当狗的机会，是他击败几百人，辛苦争取的。
啪嗒！
一枚秘药扔地上，锦衣少女轻笑： “把脸露出来，秘药就是你的。”
秦飞犹豫不到一秒，就放手露脸。
锦衣少女微笑，然后小脚踩他脑袋，微微用力。
秦飞脑袋就低落，然后跟狗一样，吃了秘药。
“这才乖嘛！”
其他锦衣少年少女如法炮制，以手遮面的粗布麻衣少年少女们，则老老实实吞下秘药，不再遮掩面容，反而仍有王权观看。
看到这一幕，王权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训狗！
这群锦衣人，用训狗的方式训新人。
他们要肆意践踏新人的自尊心，让这些人，无论是从身体还是精神上，都要成她们的走狗。
“武院不管吗？”
“为了一份秘药，何至于此？”
这一刻，哪怕他前世见多识广，此时也感觉不适。
许师姐清冷：“白衣社的夫子，只能照顾少数人。”
“只要不弄死人，武院不管这种事。”
“毕竟——武者的本质是——强者生存！”
“更何况，这里是旧都。”
“更何况....我们普通人家出身的武者，在武院的定位就是耗材。”
耗材？
王权想到李三，想到张四。
他们一群人短短一两月死的干净，最后只剩一个成了瘸子。
这一切就是因为耗材的缘故？
“许师姐....耗材是什么意思？”
许师姐清冷：“月底你就知道了！”
此时，距离月底不过二十来天。
锦衣少年少女们，牵着秦飞等人，不紧不慢跟他们身后。
他们认识许师姐，因此，对跟许师姐旁边的王权好奇。
特别是几个少女，更是眼珠转动，不知道想什么。
没多久，王权站在藏书阁门口。
许师姐：“你自己进去吧！”
王权看向身后的锦衣少年少女：“我回去的时候，他们阻拦我，我能杀他们吗？”
许师姐愣了。
她以为王权要问怎么回去，自己接不接他。
没想到，却是问能不能杀人。
这一刻，她发现，王权比当年的自己，比自己知道的任何一个人，胆子都大。
当年她跟一个师姐过来的时候，可不敢问能不能杀锦衣。
“他们炼血最少都是百次起步，你打不过她们。”
“而且.....她们也不会阻拦你！”
“不仅她们不会阻拦，以后，整个武院的锦衣，都不会在武院内阻拦你、故意找你麻烦。”
王权好奇：“为何？”
许师姐微笑：“因为，你来藏书阁了！”
杀了人，要多读书，偌大武院，只有藏书阁有书。
“这是武院为数不多的规矩之一吧！”
许师姐摇头：“不，这只是白衣社杀出来的规矩，不是武院的规矩。”
“她们如果把你变成狗，白衣社会倾尽一切力量，弄死几个锦衣祭奠你。”
王权：“到时候我都成狗了，还有用吗？”
“所以才叫祭奠啊！”
许师姐摸了摸脸上疤痕：“不想当狗，就要尽快变强！”
“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