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狼王的舌头舔过肖灵儿手背时，她正梦到小白叼着野菊花落在手心——清晨的风裹着食堂的包子香钻进窗户，把作训服的衣角吹得贴在小腿上。她揉着眼睛坐起来，小白立刻扑到她肩膀上，尖喙啄着她发顶的碎发，猫头鹰在窗台歪着脑袋，圆眼睛里映着她乱蓬蓬的双马尾。
“醒了？”肖建军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他穿着笔挺的军装，手里攥着个文件夹，“通讯塔那边的巡逻兵发现三双陌生脚印，鞋印是橡胶底，不是我们的作训鞋。”
肖灵儿的困意瞬间散了。她抓过搭在床头的作训服，银狼王立刻凑过来，用脑袋蹭她的手心——那是“我要跟着去”的信号。小白展开翅膀，尖喙发出清鸣，猫头鹰也扑棱着飞到她胳膊上。肖灵儿摸了摸口袋里的野菊花（昨晚小白送的，花瓣还干着），边系鞋带边喊：“我去叫猴子他们！”
食堂的蒸笼正冒着白汽，猴子举着两个包子冲过来，小猴子们扒着他的衣角：“灵儿姐！是不是又有任务？我带小猴子们去爬树！”眼镜蛇正蹲在台阶上调试无人机，镜片上沾着包子渣：“我刚把无人机的续航调长了，能飞五公里。”大块头啃着馒头，雪貂蜷在他衣领里：“我扛着烟雾弹！上次那玩意儿太好用了，呛得敌人直咳嗽！”
通讯塔在营地北边的小山顶，爬上去要走二十分钟林道。肖灵儿让小白先飞过去侦察，银狼王带着狼群沿林道探路，自己和小队成员跟在后面。刚走到一半，小白突然从空中俯冲下来，尖喙啄着她的发顶——那是“有情况”的信号。
“眼镜蛇，起飞无人机！”肖灵儿蹲在灌木丛后，眼镜蛇的手指在遥控器上飞快跳动，小型无人机“嗡”地升起来，屏幕上立刻显示出通讯塔下的画面：三个黑衣人正蹲在塔基旁，手里握着雷管，身边的帆布包敞着，露出一圈圈炸药。
“他们要炸塔！”猴子把包子塞进嘴里，抹了抹嘴，“我带小猴子们去偷雷管！”话音未落，他就钻进林子里，小猴子们跟着他，像三道红影。肖灵儿摸出空间珠里的微型摄像头——母亲留下的，比纽扣还小——贴在银狼王的项圈上：“你带狼群绕到塔后，等我指令再冲出来！”银狼王嗷呜叫了一声，带着五只狼消失在林子里。
三分钟后，猴子的叫声从通讯器里传来：“灵儿姐！我摸到雷管了！他们发现我了！”肖灵儿抬头，看见通讯塔下的黑衣人正追着猴子跑，其中一个举着冲锋枪，枪口对准猴子的背影。她立刻摸出辣椒弹——圆滚滚的，像颗糖果——朝空中扔出去，“啪”的一声炸开，辛辣的气味立刻弥漫开来。
“就是现在！”肖灵儿大喊。蜜蜂群从林子里涌出来，黄黑相间的翅膀闪着光，直扑黑衣人的眼睛；猫头鹰和蝙蝠从树上飞下来，用翅膀拍他们的脑袋；银狼王带着狼群冲出来，围在黑衣人的脚边，喉咙里发出低鸣。肖灵儿冲上去，一把夺过一个黑衣人手里的雷管，另一个黑衣人举拳砸过来，她弯腰躲过，用肘部撞他的胸口——那是父亲教她的格斗术，稳准狠。
大块头扛着烟雾弹跑过来，“咚”地扔在地上，橙红色的烟雾炸开，呛得黑衣人直咳嗽。眼镜蛇操控无人机，用机翼割破了他们的帆布包，炸药滚了一地。猴子抱着雷管从树后跳出来，小猴子们围着他蹦：“灵儿姐！我拿到了！”
十分钟后，三个黑衣人被按在地上，手腕铐着肖灵儿的微型手铐（母亲留下的，能自动收缩）。其中一个吐着嘴里的辣椒末，恶狠狠地瞪着她：“毒蝎老大不会放过你的！他说要把你的眼泪寄给……”话没说完，银狼王的爪子按在他的肩膀上，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咆哮，他立刻闭了嘴。
肖建军走过来，翻看地上的炸药包：“是c4，威力够炸平半个通讯塔。”他转身看向肖灵儿，眼神里有骄傲也有担忧：“这次多亏了你。”肖灵儿摸着银狼王的头，小白正叼着她的发梢，“是大家的功劳——还有动物们。”
中午的阳光晒得人发烫，肖灵儿坐在通讯塔下的石头上，小白站在她肩膀上啄包子渣，银狼王蜷在她脚边。王参谋的吉普车开进营地时，灰尘扬了半米高——他是总部来的，肩上扛着两杠四星，表情严肃。
“肖灵儿同志。”王参谋伸出手，掌心有层薄茧，“总部听说了你这几次的行动——松山林道的炸药，通讯塔的阴谋，你用动物和科技的配合，比我们的侦察兵还快。”他从公文包里掏出一份文件，封皮上印着“少年特工计划”几个红字，“总部想邀请你加入这个计划，去秘密训练基地接受专业培训。”
肖灵儿愣了愣，指尖摩挲着文件的封皮：“那我的动物们……”“可以带。”王参谋笑了，指了指银狼王和小白，“它们是你的伙伴，也是我们的‘特殊队员’。”肖灵儿抬头看向父亲，肖建军点点头：“去吧，你妈当年也想当特工——她会为你骄傲的。”
收拾行李时，猴子跑过来，往她口袋里塞了一把松果：“灵儿姐，想我们了就让小白带松果来！”眼镜蛇推了推眼镜，把一个U盘塞进她手里：“这里面有基地的地图和我编的小程序，能破解简单的密码。”大块头挠着后脑勺，把一个弹弓塞给她：“这是我用山藤编的，比你那把结实！”
车开出营地时，肖灵儿趴在车窗上往后望。猴子举着包子喊：“灵儿姐加油！”眼镜蛇蹲在台阶上，无人机在他头顶飞；大块头挥着拳头，雪貂在他怀里蹦；父亲站在营门口，军装被风吹得鼓起来，手里举着母亲的旧照片——那是肖灵儿昨晚忘在宿舍的。
银狼王趴在她脚边，小白站在她肩膀上，猫头鹰蹲在窗台，爪子下踩着那朵野菊花。肖灵儿摸着口袋里的松果，望着窗外的山林，风里有松脂味，像母亲的手。她摸出母亲的照片，指尖抚过照片上的领章，轻声说：“妈，我要去新的地方了——带着银狼王，带着小白，带着大家的希望。”
车越开越远，营地的轮廓渐渐消失在山林里。肖灵儿望着前方的路，手心握着母亲的照片，作训服上的“利刃”二字泛着光——那是少年的锋芒，是出鞘的刀，是即将点燃的烽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