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还没散透时，肖灵儿已经攥着铜哨站在操场边——铜哨上挂着小白的羽毛，风一吹就蹭着她的耳垂，像小白用喙轻啄她的样子。昨天的蜂蜜陷阱让她得了“优秀”，赵教官今早特意把她叫到跟前，递了把折叠工兵铲：“今天练战术模拟，地形是边境松树林——你熟，带带他们。”
沈剑抱着狙击枪走过来，枪托上还沾着昨天的草屑：“喂，小不点儿，等下模拟对抗，我掩护你，你负责找敌人的补给点？”他的耳朵尖有点红，显然是昨晚翻来覆去想了半宿才说出这句话——昨天肖灵儿说“抓住弱点比力气有用”，他记在笔记本上，页边画了个歪歪扭扭的蜂蜜罐。
战术模拟舱的门打开时，冷风吹得肖灵儿的作训服猎猎作响。模拟场景是边境的松树林，和营地里的一模一样：松针铺成的地毯，溪边的鹅卵石，甚至树洞里的蜂蜜香——都是空间珠里妈妈留下的“场景模拟包”的味道。她闭上眼睛，就能想起银狼在她脚边转圈，尾巴扫过她的脚踝，痒得她笑出声。
“3号区域发现敌特巡逻队！”模拟系统的电子音响起。肖灵儿趴在松枝后面，用望远镜盯着前方：三个穿迷彩服的“敌人”正沿着小溪走，手里的模拟枪闪着红光。她扯了扯沈剑的袖子，指尖沾着松脂：“他们的水壶是空的——会去溪边喝水。”
沈剑皱着眉调狙击镜：“你怎么知道？”
“看他们的肩膀——水壶晃起来没有声音，说明没水。”肖灵儿从口袋里摸出个微型玻璃罐，里面装着蜂蜜，“等下我把蜂蜜倒在溪边的石头上，他们会凑过来——你打他们的头盔，模拟‘击晕’。”
蜂蜜倒在石头上时，阳光刚好穿过松叶，映得金黄的蜜液像摊碎金。巡逻队果然走过来，为首的“敌人”弯腰摸蜂蜜，沈剑的模拟枪“砰”地响了——红色激光打在他的头盔上，“敌人”立刻僵在原地，电子音报：“目标失去行动能力。”
“漂亮！”肖灵儿拍着手笑，梨涡里沾着松针，“沈剑你好厉害！”
沈剑的耳朵更红了，他把狙击枪往肩上挪了挪：“是你选的位置好……下次模拟，我教你用狙击枪打移动靶？”
模拟任务结束时，赵教官站在舱门口，手里拿着个卫星电话：“肖灵儿，你爸爸的电话——边境有情况。”
肖灵儿的手突然抖起来。她攥着电话，指节泛白：“爸爸？”
肖建军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来，带着股子硝烟味：“灵儿，爸爸没事——昨晚巡逻遇到几个敌特，银狼把我扑到沟里，自己腿被划了道口子，现在正趴在营部啃骨头呢。”
肖灵儿的眼泪一下子掉下来，砸在电话听筒上：“银狼疼不疼？我给它留了橘子糖，在空间珠里——等我回去给它吃！”
“傻丫头，银狼才不怕疼。”肖建军笑了，声音里带着点沙哑，“爸爸给你打电话，是想告诉你，边境的雾又浓了——但你在基地好好训练，等你回来，咱们父女俩一起守着这片山。”
挂了电话，肖灵儿抱着小白的羽毛站在操场边。风卷着松针吹过来，她想起营地里的银狼，想起银狼受伤时舔她手心的样子，想起爸爸蹲在地上给银狼包扎，说：“银狼是咱们的家人，要一起守边境。”
沈剑走过来，递了瓶橘子味汽水：“我昨天偷偷去服务社买的——你不是说银狼喜欢橘子糖吗？”他挠了挠头，“其实……我也想守边境。我爸爸是边防军，去年在巡逻时牺牲了——我来基地，就是想成为像他那样的人。”
肖灵儿接过汽水，橘子香混着松脂味飘进来。她抹了把眼泪，把汽水塞进空间珠里：“等我回去，给银狼带这个——橘子味的汽水，比糖还甜！”
傍晚的训练是格斗课。肖灵儿对着沙袋出拳，拳风里带着股子狠劲——她想起爸爸说的“守边境”，想起银狼的伤，想起模拟舱里的松树林。沈剑站在旁边，帮她扶着沙袋：“小不点儿，你拳劲变大了——再练几天，能打倒我了？”
“等我打倒你，咱们一起去边境！”肖灵儿笑着出拳，沙袋被她打得摇晃起来，“我当战术指挥，你当狙击手，银狼当先锋，小白当侦察兵——咱们把敌特都赶跑！”
赵教官站在走廊里，望着操场的方向。他手里拿着份文件，封皮上写着“边境作战模拟计划”——上级刚传过来的，说边境线另一侧的敌军又集结了，需要基地提供战术支持。他摸了摸脸上的疤，想起肖灵儿用蜂蜜陷阱缠住他的样子，嘴角扯出点笑：“这小不点儿，说不定真能成为边境的小战神。”
肖灵儿打完最后一拳，坐在操场边的台阶上。她摸着颈间的空间珠，里面装着妈妈的模拟包、爸爸的照片、小白的羽毛、沈剑的橘子汽水，还有银狼的蜂蜜罐。风从边境的方向吹过来，带着松脂和硝烟的味道——她知道，那是爸爸和银狼在等她的味道。
“我是烽火小战神。”她对着风轻声说，“等我回去，一起守边境。”
远处的训练塔上，红旗猎猎作响。夕阳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像银狼的尾巴，像小白的翅膀，像爸爸的手臂——都朝着边境的方向，朝着家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