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磊走后，王奎又叮嘱了几句“莫要冲动”，才带着满脸忧色离开。赵小胖早扑上来攥着林凡胳膊看，见他除了虎口裂了点，别处没伤，才拍着胸口直喘气：“吓死我了！刚才那刀劈下来的时候，我魂儿都快飞了！不过林凡兄弟你也太神了！炼气四层巅峰居然能伤着炼气八层的赵磊！”
周围的外门弟子也围过来，七嘴八舌地夸，眼神里再没了之前的同情，全是实打实的佩服。林凡应付了两句，心里却还记着方才破境时的异样——玉坠爆发的那圈金光，还有涌进丹田的精纯灵力，比上次小比时更猛，甚至直接把《烈火剑谱》第五式的注解印进了他脑子里。
回屋关上门，林凡立刻盘膝坐下，指尖抚上胸口的玉坠。玉坠此刻温温的，不烫，裂口里的纹路却比之前清晰了不少，那隐约的“防”字轮廓旁，似乎又多了道模糊的线条，像是什么符文的一角。
他试着将灵力探进玉坠——之前从没成功过，可这次不一样，灵力刚触到玉坠表面，就被一股温和的力量引着钻了进去。
没等他反应，脑子里突然“嗡”的一声，无数细碎的金色光点炸开，随即凝成一段段古朴的文字，不是青云宗的功法注解，更像是某种……传承口诀？
“混沌初开，灵源归一……引天地灵气入体，化混沌之力为己用……”
林凡越看越心惊——这口诀竟能直接吸收天地间的杂散灵气，还能把不同属性的灵力转化成一种更精纯的“混沌之力”！他之前靠着玉坠吸灵气破境，原来只是这口诀的皮毛！
更让他震惊的是，口诀末尾附着着一套身法，比玉坠之前印给他的残缺身法完整得多，名叫《混沌游身步》，步法灵动诡谲，练到极致据说能“形随念动，避万物锋芒”。
他试着按《混沌游身步》的口诀走了两步——刚抬腿，就觉脚下的灵气像是活了过来，托着他的身子往前飘了半尺，比苏月教的粗浅步法快了不止一倍！
“原来……这才是玉坠的真正用处。”林凡攥紧拳头，眼里亮得惊人。养父留的玉坠，哪是什么普通灵物，分明是藏着混沌传承的至宝！
正琢磨着，门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是苏月。
“林凡，你在吗？”
林凡收了灵力，起身开门。苏月站在门外，手里拿着个小瓷瓶，脸色还有点白：“刚才赵磊动手的时候，我真怕……这是我炼的‘固元膏’，你抹在虎口上，好得快。”
林凡接过瓷瓶道了谢。苏月看着他，犹豫了下道：“我听内门的师姐说，赵磊回去后气坏了，把院子里的石桌都劈了。他肯定不会就这么算了，你……”
“我知道。”林凡打断她，语气比刚才沉稳了些，“但我也有了应对的法子。”
苏月愣了愣，见他眼里没了之前的紧绷，反而多了点底气，不知怎的就松了口气，笑了笑：“也是，你总能让人意外。对了，下个月黑风谷秘境要开了，内门弟子能去三个名额，你小比拿了第一，按理说能占一个。要是能进秘境，说不定能找到压制赵磊的灵物。”
黑风谷秘境！林凡心里一动——他之前就听说过这地方，据说里面有上古残卷和高阶灵草，要是能在里面找到些机缘，再靠着混沌传承提升修为，别说赵磊，就算秦浩背后有再多势力，他也未必怕了。
“我会争取的。”林凡点头。
苏月又叮嘱了两句“别太莽撞”，才转身离开。林凡关上门，摸了摸胸口的玉坠——有混沌传承和《混沌游身步》，再加上《烈火剑谱》的全本剑招，只要给他点时间，炼气八层又如何？
他重新盘膝坐下，这次没练剑，而是按着混沌传承的口诀引气——天地间的灵气果然像潮水般涌来，顺着口诀在经脉里转了一圈，竟真的化成了淡淡的混沌之力，比火灵力更凝实，也更霸道。
窗外的天渐渐黑了，屋里的灵气却越来越浓，几乎凝成了白雾。林凡的丹田在混沌之力的滋养下，隐隐又有了松动的迹象——炼气五层，不远了。
他知道，赵磊和秦浩的威胁还在，但他不再是之前那个只能靠着玉坠被动破境的外门弟子了。有了传承，有了方向，往后的路就算再难，他也能一步步踏稳。
夜色里，玉坠的微光透过粗布衣衫映出来，像颗藏在尘埃里的星辰，终于要开始发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