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差？”李安然撇了撇嘴，“还是不要吧，我什么都不会，怎么抓得了鬼？”
“你还是别谦虚了。”冯倩说，“你已经经历过两次厉鬼事件了，很多人第一次遇到鬼便死了，即使是鬼差，第一次跟鬼打交道，也难免受伤，而你，遇上了两次鬼，还生龙活虎的……跟他们比，你的天赋简直不要太高。”
“我那只是走狗屎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我什么本事都没有的……”李安然低声说。
“好吧。”冯倩道，“你也不用太妄自菲薄，你还是挺有本事的。”
“比如…”李安然听她这么一说，忽然问道。
“额…就比如…”冯倩在脑海里想了半天，发现好像李安然也没有什么优点拿得出手的。
“你看你看，你想了半天也说不出我有什么优点。”李安然说道。
“有。”
“那你说…”
“你怼人怼得不错。”
“……”李安然无语地翻了翻白眼，“我谢谢你哈。”
“不用谢。”冯倩微微地笑了一下。
这时候，电梯门开了。
“跟我来吧。”冯倩率先走出来，对后面的李安然说道。
“嗯。”李安然紧跟着冯倩的脚步。
“我这边也没有男生的衣服，到时候我再去外面给你买几套。”冯倩边走边说。
闻言，李安然没有第一时间回话。
他正好奇地看着四周，作为一个农村人，地地道道的乡巴佬，在此之前，他从来没有进过小区。
即使是复读，在学校外面租房，他也只是租的自建房。
所以对于眼前的一切，他都感到陌生，心里不禁有些好奇，就像读书的时候经过尖子班的门口，忍不住会多看几眼。
老城区的顶楼没有他想象地那么美好，恰恰相反，这里的环境甚至都没有他那边的自建房好……他租的自建房，楼道旁边还有点绿植盆栽。
这边的楼道什么都没有，不仅什么没有，还非常老旧，连天花板上面的墙皮都掉了大半。
“不用了吧，我家里就有衣服，我回去拿就行了，不用你破费了。”听到冯倩要给自己买衣服，李安然连忙拒绝。
他可不想欠冯倩的人情，毕竟买衣服是要花钱的，这年头外面的实体店的衣服死贵死贵，一件衣服，动不动就要上千块钱，他可不好领冯倩的好意。
“可是你也回不去了。”冯倩半蹲下来，脱着鞋说道。
“为什么？”李安然有点懵。
“你们牛家村被警察封村了，这几个月你都别想回去。”冯倩提议道，“你还是在外面买点衣服，将就一下吧。”
李安然听到这，不禁有些感慨，“那好吧，也只能这样了，你给多少钱给我，我到时候再还回来给你。”
说到这里的李安然似乎想起了什么，又开口道：“哦对了，我老妈呢？她怎么样了？”
“在精神病院里疗养。”脱了鞋的冯倩，走到角落换了双拖鞋，道。
“我得跟你说清楚，你老妈她大概率是治不好的了。”冯倩又道。
“嗯？”李安然闻言不由得皱了眉头，“为什么？”
“你老妈年纪太大了，又不像你那么年轻，她受到的精神刺激太大了，很难再恢复回来了。”她补充道，“不仅是你母亲，整个牛家村那晚留在村里的人，都得了精神病……这种灵异事件，医院那边的医生是治不了的。”
李安然闻言，整个人都愣在原地。
他本以为老妈过几天便会好转起来，没想到居然会是这样。
家里经济收入一直都是靠母亲，现在她成了精神病，李安然不禁有点迷惘了。
“你…”看到李安然沉默不语，冯倩有点想说什么，但话到嘴边，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没什么事吧。”最后，冯倩幽幽来了这么一句。
“没事。”李安然摇了摇头，以示无碍，“我只是突然间听到这个消息，有点不知所措而已，我没什么事的。”
他话是这么说，但脸上却是阴沉沉的，像是被突然泼了盆凉水。
冯倩看着他，一时之间，竟是不知道该怎么把话给聊回去。
“既然这样，那我可能要欠你的钱欠的久一点了。”李安然说，“我现在也没有收入来源，暂时还不了你的钱。”
“你这人真怪，我钱还没有给你呢，你却跟我说要迟一点还钱给我……我还没有见过你种人，钱还没有借出去，反倒先害怕还不上。”冯倩不由得莞尔一笑。
“可能是我穷得久了吧。”李安然说，“我们穷的人，是没有什么人看得起的，没有人看得起我们，自然就不会有人肯借钱给我们……所以你肯借钱给我，算是对我够意思了。”
“这样么？”冯倩微微抿了抿嘴，“你们家从来都没有向别人借过钱的么？”
“有，不过很少。”李安然沉吟道，“一般情况下，我们家都是不问别人借钱的，因为村里的人都知道我们家穷，没什么钱旁身，所以基本不会跟我们有什么来往，我们自己心里也门清……所以我们家一般没钱的时候，都是咬咬牙，省着点花撑过去。”
冯倩闻言，默不作声。
此时已经是三更半夜，整栋楼都特别安静。
受伤还没有好的李安然，在冯倩的安排下，住进了一个小房间。
由于没有衣服可以换，他也没有去洗澡，一身脏兮兮的，便睡在了床上。
此时的他很是疲惫，但却有点睡不着，母亲的出事，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没有母亲的经济支撑，他以后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是不是太倒霉了点？”
李安然呆呆地望着天花板，眼睛六神无主，好像被周围的冷风给冻住了。
这一夜，李安然都没有睡着，他横竖都没有想到自己接下来该何去何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