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的混乱与仓皇南逃的喧嚣,如同瘟疫般在京城蔓延。皇帝的銮驾,在夜色和重兵护卫下,悄无声息地从南门“巡幸”而去,留下的,是一座被绝望和恐慌笼罩的孤城,以及一道冰冷而残酷的“旨意”——命太子少保、京营提督卡布,“留守”京师,统筹防务。
这道旨意,被一名小太监战战兢兢地送到京营帅帐时,卡布甚至没有起身接旨。他只是端坐在主位之上,冷冷地看着那卷明黄色的绢帛,嘴角勾起一抹毫不掩饰的讥讽。
“臣,领旨。”他淡淡地说了一句,挥了挥手,示意那小太监退下。
帅帐内,气氛凝重得如同铅块。孙不二、何粥粥,以及几位从新月领紧急抽调入京的核心将领,包括风尘仆仆赶到的王大锤,都屏息凝神,看着卡布。皇帝的抛弃,旧贵的毒计,如同一座大山,压在每个人的心头。
“大人……”孙不二声音干涩,想要说什么。
卡布抬手,制止了他。他缓缓站起身,走到那张巨大的北方疆域图前,目光深邃。
“旨意,你们都听到了。”卡布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一种冰冷的穿透力,“皇帝跑了,带着他的宠臣和财宝,去了他们认为安全的江南。把我们,还有这北方的千万百姓,留给了胡虏的铁蹄。”
他猛地转身,目光如电,扫过帐中每一张面孔:“你们说,我们该怎么办?”
何粥粥紧咬着嘴唇,眼中含泪,却倔强地不让它落下。王大锤拳头紧握,骨节发白,胸膛剧烈起伏。孙不二脸色铁青,沉默不语。
“是像那些软骨头一样,各自逃命?还是……”卡布的声音陡然提高,带着一种斩钉截铁的决绝,“留下来!”
他重重一拳,砸在地图上京城的位置!
“我们不能走!”卡布的目光锐利如刀,“新月领,是我们的根基!那里有我们的亲人,有我们一手建立的基业!北方这千万黎民百姓,是我们的同胞!他们刚刚经历了天灾人祸,好不容易有了点活路,难道现在就要任由胡虏屠戮,任由这大好河山,沦为异族的牧场吗?!”
“不能!”王大锤猛地抬头,双目赤红,低吼道,“大人!咱们新月领的汉子,没有孬种!胡虏敢来,就跟他们拼了!”
“对!拼了!”几位将领也纷纷怒吼。
何粥粥擦去眼角的泪水,眼神变得无比坚定:“卡布哥哥,你说得对!我们不能走!陛下不要这北地,我们要!这里的百姓,我们救!”
孙不二深吸一口气,沉声道:“老朽誓死追随大人!只是……大人,如今京城人心惶惶,军心涣散,库莫勒二十万铁骑不日即至,我们……守得住吗?”
这个问题,如同冰水,浇在每个人心头。
卡布看着他们,脸上非但没有惧色,反而露出一丝一切尽在掌握的冷笑:“守不守得住,不是靠嘴说,是靠手里的刀枪,靠脑子里的谋略,靠千千万万不愿做亡国奴的人心!”
他走到案前,铺开一张早已准备好的手令。
“皇帝南逃,朝廷已弃北方于不顾!国不可一日无主,地不可一日无君!从今日起,北方抗虏大局,由我卡布,一力承担!”
他提笔,笔走龙蛇,字字千钧:
“传我帅令!”
“第一,通告北地各州府县!皇帝南巡,太子监国(假托),特授本官‘北方兵马大元帅’之职,总揽黄河以北一切军政要务!各地官员、守将,需恪尽职守,共抗外辱!违令者,以叛国论处!”
“第二,新月领王大锤所部,立刻接管京城九门防务!整顿京营,汰弱留强,敢有骚乱、畏战、通敌者,立斩!以血祭旗,重整军纪!”
“第三,孙不二,动用一切情报网络,严密监控南逃朝廷动向,同时,全力侦查库莫勒大军动向、兵力部署、粮草补给!我要知道他们的一举一动!”
“第四,粥粥!”卡布看向何粥粥,“以‘明慧夫人’及我的名义,发布《告北方同胞书》!告诉北地的百姓,朝廷跑了,但我卡布没跑!新月军没跑!我们会死守到底,与胡虏血战到底!召集青壮,编练民军!筹集粮草,加固城防!我们要让胡虏知道,北方,不是他们想来就来的地方!”
“第五,”卡布的目光变得无比深邃,“启动‘火种’计划!将新月领核心工匠、技术资料、重要物资,向太行山深处秘密基地转移!万一……万一事不可为,我们要留下复兴的种子!”
一道道命令,清晰果断,如同磐石,瞬间稳住了即将崩溃的人心!
“末将遵命!”王大锤单膝跪地,声如洪钟。
“老朽领命!”孙不二躬身应诺。
“粥粥明白!”何粥粥重重点头。
直播间的观众们,通过卡布的视角,感受着这历史性的决断时刻,弹幕充满了激动和豪情:
【主播牛逼!北方大元帅!】【自立山头了!】【这才是乱世枭雄!】【守住!我们跟你干!】【火种计划,深谋远虑!】
卡布走到帅帐门口,掀开帘子,望着外面漆黑如墨、却暗流汹涌的夜空,他的身影,在烛光的映照下,显得无比高大和坚定。
“皇帝跑了,旧贵族散了,这北方的天,塌不下来!”他的声音,穿透夜幕,传遍军营,“从今天起,我卡布,就是这北方的天!胡虏想要这片土地,就得从我和万千北方儿郎的尸体上踏过去!”
“传令三军!升旗!备战!”
一面崭新的、绣着“卡”字和北斗七星图案的黑色帅旗,在京营大营的旗杆上,缓缓升起,在夜风中猎猎作响!
这面旗帜的升起,宣告了一个旧时代的结束,和一个新时代的开启!
卡布,这个来自异世的灵魂,在帝国分崩离析的废墟上,毅然扛起了抵抗外侮、守护华夏文明的大旗!他将以这座孤城为起点,开创一段属于他自己的……传奇!
北疆狼烟起,英雄显本色!京城保卫战,即将迎来最惨烈的篇章!而卡布的故事,也进入了最波澜壮阔的阶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