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京城,寒风凛冽。市井间的流言蜚语,如同这刺骨的冷风,无孔不入,持续不断地侵袭着“墨韵斋”的高墙。何粥粥的深居简出和专注公务,虽然展现出了超乎年龄的坚韧,但卡布心中那团怒火,却并未因此而熄灭,反而越烧越旺。
他岂能容忍,自己视若亲妹、并肩作战的伙伴,被那些藏头露尾的鼠辈如此肆意污蔑?!
“孙先生,”密室中,卡布的声音冷得像冰,“查得如何了?”
孙不二躬身递上一份密报:“大人,已经查清了。此次散布流言,主要有三股势力在背后推波助澜。一是以安国公府为首的几个勋贵,他们在河间府有大量田产,因新政受损,怀恨在心;二是几个被李文远案牵连、罢官去职的官员门生,意在报复;三是一些被收买的市井无赖和落魄文人,专司造谣生事。”
他的手指点向密报上的几个名字:“尤其是这几个所谓的‘清谈名士’,如城西的‘酸秀才’贾仁、东市的‘破落户’甄礼,还有寄居在安国公别院的幕僚苟史,跳得最欢,编造的谣言也最为恶毒。他们便是那几条乱吠的恶犬。”
卡布接过密报,目光扫过那几个名字,眼中寒光一闪:“跳梁小丑,也敢欺天!”
他并未拍案而起,也未立刻调兵遣将。对付这种阴沟里的老鼠,动用武力,反而落了下乘,脏了自己的手。他有的是更高明、更彻底的手段。
“将这几人,还有那个幕僚苟史,仔细查一查。”卡布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杀意,“看看他们屁股底下,有多少不干净的屎。记住,要确凿的证据。”
“老朽明白!”孙不二心领神会,立刻领命而去。
“速达通”商行那庞大而隐秘的情报网络,再次高效运转起来。针对几个目标人物的调查,迅速展开。这些所谓的“名士”和“幕僚”,平日里看似清高,实则蝇营狗苟,劣迹斑斑。欺压乡邻、强占民田、包揽讼词、偷税漏税……一桩桩、一件件见不得光的勾当,在有心调查下,很快水落石出,证据确凿。
卡布拿到厚厚一叠罪证,并未亲自出手,甚至没有通过官面上的关系。
他选择了“借刀杀人”。
几天后,京城西城兵马司的副指挥,收到了一封匿名信,信中详细列举了“酸秀才”贾仁长期欺行霸市、殴伤人命(有苦主画押证词)、并偷逃巨额商税的铁证。这位副指挥与贾仁素有旧怨,苦于没有把柄,收到此信,如获至宝,立刻点齐人马,将还在酒馆里高谈阔论、诋毁“明慧夫人”的贾仁锁拿归案,人赃并获!
同日,都察院一位素以刚直着称的御史,收到了一份匿名呈报,举报“破落户”甄礼勾结胥吏,伪造地契,侵吞寡母田产,致人悬梁自尽(有地契副本和邻里证言)。这位御史正苦于没有像样的弹劾由头,见状大喜,立刻具本上奏,证据确凿,甄礼当即被革去功名,下狱候审!
而那个躲在安国公别院的幕僚苟史,则更惨。他仗着安国公的势,在外放印子钱,逼死数条人命的事情,不知怎的,被苦主家属知道了确切证据和藏身之处。一群披麻戴孝的百姓,直接抬着棺材堵了安国公别院的大门,哭天抢地,要求偿命!事情闹得极大,连安国公本人都压不住,为了撇清关系,只好“大义灭亲”,将苟史捆送顺天府。铁证如山,苟史秋后问斩,已成定局!
短短数日之内,那几个跳得最欢、骂得最毒的流言散布者,便以各种“恰巧”的方式,银铛入狱,身败名裂!
这一切,发生得如此突然,如此“巧合”,却又如此顺理成章。明眼人一看便知,背后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操控。
那些还在暗中散布流言的人,顿时感到脖颈一凉,仿佛有一把冰冷的刀架在了上面。他们这才惊恐地意识到,那位看似低调的忠勇伯,其报复手段是何等的狠辣、精准而又不着痕迹!他根本不屑于与你争辩,直接挖出你的老底,借律法之手,将你置于死地!
一时间,市井间的污言秽语,如同被寒风吹散的落叶,迅速消弭了下去。虽然对何粥粥的孤立和偏见依然存在,但至少,那些明目张胆的恶毒攻击,再也听不到了。
“墨韵斋”周围,仿佛多了一道无形的屏障,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何粥粥自然也察觉到了这些变化。她找到卡布,眼中带着感激和一丝担忧:“卡布哥哥,那些人的事……是你做的吗?会不会……给你惹来麻烦?”
卡布看着她,温和地笑了笑,云淡风轻地说道:“不过是几只苍蝇,嗡嗡叫得人心烦,顺手拍死了而已。粥粥,你要记住,对付小人,讲道理是没用的。唯有让他们怕,他们才会闭嘴。”
他顿了顿,语气转为深沉:“这个世界,很多时候,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退缩和忍让,只会让敌人得寸进尺。该亮剑的时候,就必须亮剑,而且要快、准、狠!”
何粥粥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卡布哥哥的处事方式,再次让她学到了深刻的一课。
直播间的观众们,更是看得大呼过瘾:
【爽!主播干得漂亮!】【就该这样!以牙还牙!】【匿名举报,借刀杀人,高明!】【看谁还敢瞎哔哔!】【护妹狂魔卡布!】【这反击太解气了!】
卡布的反制,干净利落,效果显着。他不仅迅速平息了针对何粥粥的污蔑浪潮,更向所有潜在的敌人,发出了一个清晰而严厉的警告:招惹我卡布可以,但若敢动我身边的人,尤其是何粥粥,必将付出惨痛的代价!
经此一事,京城各方势力对卡布的忌惮,更深了一层。这位年轻的伯爵,不仅圣眷正浓,手段更是深不可测!
而“墨韵斋”内,何粥粥在经历了这场风波后,内心变得更加坚强。她深知,要想不成为卡布哥哥的软肋,就必须让自己变得更强大,强大到足以面对任何风雨!
帝国的暗流,依旧在涌动。但卡布和何粥粥,已经用他们的方式和力量,在这暗流中,牢牢站稳了脚跟。接下来的路,他们将更加无所畏惧地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