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影卫统领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他身后，单膝跪地，声音低沉，“城西排水口外的追踪……断了。巡防营在周边山林发现了打斗痕迹和一些血迹，但……人不见了。如同蒸发。”
萧御没有回头，声音听不出喜怒：“净火之瞳那边呢？”
“据内线回报，‘大瞳师’似乎也受了些损伤，当日便带着残余部众退走了，动向不明。但她在撤退前，曾暴怒地声称……‘炉心’必须找回。”
炉心……萧御眼中寒光一闪。那个妖女对苏蔓的执着，远超他的预期。这让他更加确定，苏蔓身上，除了“星谶”通道的作用外，还隐藏着更深的、连他或许都未曾完全洞悉的秘密。
“继续搜。”萧御的命令简洁而冰冷，“生要见人，死要见尸。重点排查所有医馆、药铺，以及……可能与瑞王旧部有牵连的暗桩。”
“是！”影卫统领领命，却并未立刻离开，犹豫了一下，又道：“王爷，宫里……太后娘娘派人来问了几次，关于那日天象异动和王妃……苏氏的下落。朝中几位御史，也联名上奏，质疑王府防卫，并隐晦提及……‘妖妃祸国’之说。”
萧御缓缓转过身，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妖妃？他们倒是会找由头。告诉太后，一切尽在本王掌控，让她安心礼佛。至于那些御史……”他顿了顿，眼中杀机一闪而逝，“挑两个跳得最欢的，把他们与吏部尚书私下往来、卖官鬻爵的证据，‘不小心’递到都察院去。”
“属下明白。”影卫统领心领神会，这是要杀鸡儆猴，转移视线。他迟疑片刻，还是问道：“那……对苏家的监控？”
“撤了吧。”萧御淡淡道，“苏明远那个老狐狸，比谁都精。他女儿跑了，他此刻只怕比本王更想撇清关系。盯着他，反而让他有机会演戏。”
“是。”
影卫统领退下后，萧御独自站在空荡的殿内。他走到书案前，案上放着的，正是那个曾经盛放“星谶”的金属盒，此刻盒内空空如也，只残留着一丝冰冷的余韵。
他伸出手，指尖轻轻拂过冰凉的盒身。脑海中却不合时宜地闪过苏蔓在观星台呕血坚持的模样，在承运殿顶引导能量时苍白的脸，以及最后……她可能倒在某个不为人知的角落，或是落入敌手的景象。
一种莫名的烦躁涌上心头。
他猛地握紧了拳，骨节泛白。他告诉自己，这种情绪无关其他，只是因为失去了一件重要“工具”的不甘，只是因为那女人身上还有未榨取的价值。
“王爷。”内侍监小心翼翼的声音在殿外响起，“兵部尚书李大人、户部尚书赵大人已在偏殿等候，有紧急军情和粮饷事宜禀报。”
萧御深吸一口气，将脑海中那些纷乱的影像强行压下，眼神重新变得锐利而冰冷。儿女情长，从来不在他萧御的考量之内。当前最紧要的，是稳定朝局，清算内部，抵御外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