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技术突破，初现峥嵘
内部整顿完毕，林烨将全部精力投回了技术升级。他知道，暂时的安稳如同累卵，黑山坳需要更强大的、足以形成代差的武力，才能在这乱世中真正立足。
他的目标，直指火药。
原材料是最大的难题。硝石、硫磺、木炭，这三样东西，黑山坳只有木炭可以自给自足。
“硝土…”林烨回忆起前世的知识，“在老墙根、厕所、牲畜圈这些地方刮取泛白的土，用水浸泡、过滤、熬煮，就能析出硝石。”
他立刻下令内勤组，在村子内外刮取硝土。起初村民们不明所以，但还是忠实地执行了命令。
当第一批浑浊的硝水在铁锅里熬煮，最终析出略显浑浊的白色硝石结晶时，众人看向林烨的眼神，已近乎看神明。
硫磺的获取更为幸运。赵铁柱在一次侦查中，发现了一处小小的温泉，泉眼周围弥漫着刺鼻的硫磺气味，凝结着天然的硫磺块。
基础原料齐备，林烨开始了最危险的步骤——火药配比试验。他选择在远离居住区的山坳深处进行，严禁任何人靠近。
山坳深处的试验场，每天都有不同的声响 —— 有时是‘噗的闷响，黑灰从陶罐里涌出来，呛得林烨直咳嗽；有时是‘砰的锐炸，陶罐碎片飞出去老远，他得趴在地上捡半天残留的药粉，在笔记本上画满密密麻麻的比例公式（那是他用炭灰在木板上仿的现代记录方式）。
村民们不敢靠近，只远远看着那片山坳的火光，窃窃私语：‘少爷在炼天雷呢……
三天后的黎明，林烨终于走出了试验场。他的麻布衣衫被烟火熏成了焦褐色，眼窝深陷，却攥着一个密封的陶罐，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成了。他对等候在外的赵铁柱等人说，声音沙哑得像被火药烧过，却在提到‘成了二字时，眼底迸出亮得吓人的光 —— 那是属于工程师的、看到理论落地的狂喜。”
他没有立刻大规模生产，而是先制作了一批“震天雷”——用厚壁小陶罐填充火药，插入引信，密封压实。这算是燃烧瓶的威力加强版。
同时，他对弩箭进行了改进。利用初步的标准化理念，他设计了一种可以快速装填的蹶张弩，虽然射程和威力不如需要脚蹬腰开的大弩，但胜在射速快，易于操作，非常适合护卫队现阶段使用。
钢铁、火药、制式弩箭。黑山坳的武力雏形，开始超越这个时代普通的流民武装，甚至超越了一些地方守军，隐隐呈现出一种迥异的、系统性的峥嵘。
这一天，林烨将赵铁柱和护卫队集合起来，进行新装备的第一次实弹演练。
场地选在村外一片空地。远处立着几个披着破烂皮甲的草人。
“第一队，弩箭射击！”赵铁柱下令。
十名队员上前，端起蹶张弩，扣动扳机。咻咻之声不绝，大部分箭矢都精准地命中了草人，深深嵌入。
“第二队，震天雷，投掷！”
另外五名臂力强的队员出列，点燃引信，奋力将手中的陶罐掷出！
陶罐在空中划过抛物线，落在草人中间。
“轰！”“轰！”“轰！”
接连几声闷雷般的巨响！火光迸射，破片横飞！草人被炸得支离破碎，燃烧起来，地上的冻土都被掀开一个个浅坑！
围观的所有人都被这恐怖的威力惊呆了，连扔出震天雷的队员自己，都看着自己的手，满脸不敢置信。
赵铁柱激动得浑身发抖，看向林烨：“少爷！这……这简直是神雷啊！”
林烨脸上也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他知道，这只是黑火药最基础的应用。但在这个冷兵器为主的时代，这已经是战略级的力量。
“记住，”他收敛笑容，肃容道，“此物威力巨大，使用务必谨慎！储存、运输、装配，都必须严格按照我的规程，违者重处！”
“是！”所有人齐声应道，声音里充满了敬畏与狂热。
拥有了更强大的力量，黑山坳的底气更足了。巡逻的范围向外扩展了十里，村民们脸上不再是麻木和惶恐，而是带着一种忙碌的充实和对未来的期盼。
林烨知道，初步的根基已经打下。接下来，就是利用这份力量，获取更多的资源，应对必然到来的、更严峻的挑战。
他望着北方，那里是蛮族的主要活动区域。他知道，平静的日子，不会太久了。
（第七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