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王姐，还有什么疑问吗？如果没有，咱们就把合同签了吧。”
说话的是《超新星纪元》节目组的制片人张平。
他大约四十来岁，带着黑框眼镜，穿着衬衣打着领结，打扮得很精致。
一般的选手都是艺人统筹去对接，但李墨很特殊，直接出动了制片人。
王芳皱着眉头，斟酌了一下，说道：“张制片，还是有几个问题的。一开始你们也没跟我说这是直播……”
张平笑着打断：“直播又怎么了？现在同类型节目太多，咱们这个节目想成功，就得弄点新花样。四位导师以及其他参赛选手都没有意见。”
王芳听出了他的话外之音，其他人都可以，就你李墨一个人不行吗？
“这……”
王芳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一旁的李墨就开口说道：“直播可以啊。”
王芳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不是，你什么实力你敢直播唱歌？
她着急的站起身，看向张平说道：“不好意思张制片，我和他出去单独聊几句。”
张平笑笑：“请便。”
王芳拉着李墨来到门外，对着他一顿输出。
“小墨，你想什么呢？你还敢直播唱歌？没有修音师，第一场比赛你就会被淘汰！这还不止，到时候不知道会有多少人嘲笑你！”
李墨淡定道：“不至于，我现在唱歌也还可以。”
王芳满脸写着怀疑：“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有人夸我唱歌很好听。”
“谁啊？”
“孟子艺。”
“这谁啊？”
孟子艺现在很糊，王芳根本没听说过这个名号，完全不知道夺命歌姬的威力。
“我在剧组认识的，挺好一姑娘，以后有机会介绍给你认识。”
“这不是重点好吧？要不你唱两句来听听？”
“行啊。”
李墨也就真的随便唱了两句：“该配合你演出的我演视而不见，在逼一个最爱你的人即兴表演……”
王芳：“诶？？？”
该说不说，李墨这两句还真的唱得挺好。
虽然比不上那些专业唱将，但至少也有了KtV歌王的水平。
这是怎么回事？以前那个没有修音师唱起歌来就是车祸现场的小墨呢？他怎么一下子变这么厉害了？
李墨看出了她的疑惑，忽悠道：“这两年半，我一直在默默努力啊！”
其实吧，李墨虽然唱歌难听，但没有到孟子艺那种地步。
他本身的音色不错，音准也还可以，之所以唱得难听的主要原因是气息不足，不会控制气息。
气息不足导致声音发虚，音色扁平，听起来干巴巴的。
进而导致毫无感情传达，情感缺失，无法引起听众共鸣。
不会控制气息，气息就不稳，导致容易跑调。
但自从他完成新手引导任务三之后，便有了“内力”。
虽然没有一跃成为武林高手，但身体素质，尤其是力量、敏捷、速度等方面得到了不小提升。
最关键的是，他的丹田里多了一股气，整个人中气十足。
唱歌的时候，气息不足的短板得到弥补。
这些天，他没事就会控制那股气运转，关于气息控制，也早已经得心应手。
一开始，李墨是没想到，有了内力会对唱歌有这么大的帮助。主要是在剧组的时候，孟子艺总想喊他去唱K，李墨说不会，孟子艺就让他唱几句听听，李墨架不住也就唱了几句。这么一唱就把孟子艺惊艳到了，李墨才知道自己唱得还不错。
虽然孟子艺唱歌难听，但她真的喜欢唱歌，还专门学过，理论知识贼丰富。
于是她就教李墨该如何发声，如何实现“胸腔共鸣”、“头腔共鸣”等等。
经过孟老师的悉心调教，李墨在唱歌方面才有了现在不错的水平。
虽说不用担心直播的时候李墨出丑，但王芳的担忧显然不止于此。
“你知道导师里面有谁吗？”
“你想说的是我前队友卓景超吧？”
“没错。”
节目有四位导师。
两男两女。
张节，选秀出身，成名十几年，实力强悍。
陈佳颖，港岛那边的，古早女团成员。千禧年爆红，现在过气很久了。
李雨纯，超女出身，可谓选秀鼻祖。
还有个卓景超，三年前和李墨一起出道的。
当年那个节目组不做人，为了流量玩黑幕，让李墨以第一名的成绩出道。
凭实力来讲，那个第一名应该是卓景超的。
人家唱跳RAp都挺有实力，长得也挺帅，只是李墨长得太好看，太耀眼。
身高腿长的卓景超往他旁边一站，活像个保镖、助理之类的角色。
其他选手更是被李墨压得没有丝毫存在感。
所以当年李墨和其他选手的关系一直不怎么好，当初李墨塌房的时候，最高兴的就是卓景超那一批人了。
虽然没有在明面上落井下石，但李墨塌了之后留下的资源，他也吃了不少。
“和你同期的队友现在是导师，而你却只是个选手。这样的场面……”
王芳光是想想那个场面，就尴尬得要命。
李墨摸着下巴分析道：“观众喜闻乐见。这又是个热搜啊。难怪节目组非要请我来。”
他表现得像个吃瓜群众，而不是当事人。
“你就一点不觉得尴尬？”
“我尴尬什么？”
该尴尬的是以前那个德不配位的李墨，关我“锦衣卫小旗”什么事？
王芳还是有些担心：“直播的时候，只要你上场，我估计百分之九十的弹幕是在黑你。”
毕竟三年前李墨出道的时候，那些黑子可是铺天盖地。
她不知道因为抑郁自杀过一次的李墨，能不能承受得住。
“好了，王姐，你别担心了。如今的我，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李墨了。你就赶紧签合同去吧。”
李墨推着王芳推进了门，王芳和张平继续交谈了一阵，终于是签下了合同。
当天晚上，节目组的宣发就出来了。
“超新星纪元，让世界听见你的光芒！下一个华语乐坛的超级巨星，会是你吗？”
“超新星纪元，开启全新的直播形式：全民实时投票，你的选择决定冠军诞生！”
“李墨，出道三年，归来仍是练习生？这一次，他将在《超新星纪元》用实力证明：真正的勇士，敢于直面一切困境和挑战！”
前面两个宣发几乎没什么热度。
但第三条发出来不久，诚如节目组所料，很快就引爆了热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