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流血吗?!”
托雷斯特的疯笑还在沥青路面上滚荡,这五个字像淬了毒的烧红烙铁,狠狠烫在祖国人脸上。
他瞬间满脸通红,脖颈青筋暴起如虬龙缠绕,金色瞳孔里猩红翻涌,原本俊美的面容扭曲得狰狞,羞愤像岩浆在胸腔里炸开,烧得他理智寸寸崩裂。
他是祖国人!
是沃特公司耗费数十年心血,照着“超人模板”锻造的完美造物!
超人陨落之后,他就是世界的新神,是被捧在神坛上的存在,怎么容得下这种直指“凡胎软肋”的质问?
可这句话像附骨之疽,死死黏在他的耳膜上。他太清楚这句话的分量。那是属于超人的时代,属于那个真正让人类俯首称臣、奉若神明的存在。
当年的超人,是真的活成了“神”的模样。
大都会的晴空下,他的红色披风掠过天际,就能让失控的列车骤停、让崩塌的楼宇定格;
海啸吞噬海岸时,他单手撑起防波堤,浪花在他脚下温顺如溪流。
人类为他建起教派,名曰“氪星福音”,信徒遍布全球。
纽约中央公园的超人雕像前,终年跪着祈祷的人潮不断,有人捧着他掠过的衣角碎片奉为圣物,有人对着天空吟唱自编的赞歌;
东京的摩天楼顶端,信徒每周举行升旗仪式,升起印着“S”标志的旗帜,高呼“氪星之光庇佑众生”;
甚至有人将新生儿命名为“克拉克”,坚信能沾染上神的气息。
那时的超人,是和平的象征,是绝望中的希望,人类愿意将命运交托于他,觉得他无所不能、永不坠落,仿佛他天生就该是无坚不摧的神。
可蝙蝠侠偏不。
那个藏在哥谭阴影里的黑暗骑士,看着超人日渐膨胀的影响力,看着人类对“神权”的盲目依附,终是觉得该给这尊“神”浇一盆冷水。
神若失了敬畏,便会沦为灾难。
于是有了那场全世界瞩目的对决。哥谭港的废弃码头,探照灯刺破黑夜,蝙蝠侠的氪石飞镖划破空气,超人的热视线灼烧着钢筋水泥。
没有花哨的特效,只有凡人智慧对神之力量的精准狙击。
氪石削弱了超人的自愈力,特制陷阱拆解了他的速度优势,最后蝙蝠侠用氪石长矛抵住他咽喉时,全世界都看清了:
超人会流血,会疼痛,会在弱点面前束手无策。
那场大战后,超人收敛了锋芒,不再以“神”自居,而人类也终于明白,这位拯救世界的英雄终究是“人间之神”。
他有神的力量,却带着凡胎的软肋,并非不可战胜。
这也成了超人最动人的注脚,却成了祖国人最忌讳的烙印。
他一直活在超人的阴影里,却偏执地想超越那份“凡胎局限”。
他拼命证明自己比超人更强、更像神,可托雷斯特的这句话,直接撕开了他的伪装。
他和超人一样,会流血,会疼痛,所谓的“神格”不过是自欺欺人的泡沫。
“闭嘴!你懂什么!”
祖国人怒吼着抬脚猛跺,沥青路面崩裂出更大的坑洞,托雷斯特的脸被踩得血肉模糊,可那疯癫的笑声却没停,反而更刺耳。
“我和他不一样!我才是真正的神!不会流血,不会败!”
“桀桀……超人也说过这话呢……”
托雷斯特咳着血沫,声音嘶哑却精准戳刀。
“结果呢?还不是被蝙蝠侠按在地上揍……你比他还不如……至少他敢认自己会流血……”
“啊——!!!”
祖国人彻底失控,热视线瞬间爆发,两道金色光柱狠狠射向地面,托雷斯特身边的沥青瞬间熔化成岩浆,冒着刺鼻的黑烟。
他一把揪起托雷斯特的衣领,将他抡得像个破布娃娃,狠狠砸向旁边的高架桥桥墩。
“轰隆”一声,桥墩断裂,桥面轰然坍塌,碎石埋住了托雷斯特,可下一秒,那道暗红身影又从石堆里爬出来,脸上的伤口飞速愈合,笑容依旧癫狂。
“你会流血吗?”
托雷斯特再次嘶吼,声音穿透烟尘,像一根永远拔不掉的刺。
“说啊!你这个假神!”
祖国人浑身颤抖,热视线在眼瞳里疯狂闪烁,却迟迟没再攻击。
他怕了,怕自己真的像超人那样,被彻底撕下“神”的面具,怕全世界都看到,他这个“新神”,不过是个不堪一击的凡胎。
可羞愤又逼着他动手,他攥紧拳头,指节泛白,金色血液在掌心渗出。
那道血痕,成了托雷斯特眼中最刺眼的证据,也成了祖国人心中最灼痛的耻辱。
“你连超人的零头都不如!”
托雷斯特的声音从血沫里挤出来,带着碎石摩擦般的沙哑,却精准戳中祖国人的痛处。
他被蝙蝠侠按在地上揍,还敢直面自己会流血的软肋,你呢?就只会拿热视线撒野,像个输不起的泼妇!”
“假神!你就是个怕被拆穿的假货!”
他咳着血笑,哪怕脸颊被踩得变形,眼神里的癫狂依旧锋利。
“超人陨落了还有人念着他的好,你要是栽了,顶多被当成沃特公司的残次品回收!”
“住口!给我住口!”
祖国人彻底被戳爆肺管子,羞愤像毒藤缠紧心脏,金色瞳孔里的热视线瞬间暴涨到极致。
他猛地蹲下身,双手如铁钳般死死扣住托雷斯特的脸,指腹嵌进焦黑的皮肉里,两根大拇指狠狠顶在他的眼窝上,指甲几乎要抠进眼球。
这是他能想到最狠的折磨,既要撕碎这张喋喋不休的嘴,更要毁掉这双满是嘲讽的眼。
“我让你笑!让你再提他!”
热视线轰然喷发!
两道炽烈的金色光柱从眼瞳里直射而出,精准怼在托雷斯特的脸上,温度高得能瞬间熔化钢铁。
周围的空气瞬间被烤得扭曲,沥青路面滋滋冒油,碎石块开始软化成焦黑的碎屑,焦糊味混合着血腥味,在深夜的公路上弥漫开来,呛得人窒息。
托雷斯特的脸瞬间被金色光焰吞噬。最先遭殃的是额头皮肤,原本还在再生的粉嫩新肉瞬间焦化,泛起黑炭般的光泽,毛发被点燃,发出噼啪的燃烧声,火星顺着脸颊滚落。
紧接着,热视线扫过他的鼻梁,软骨在高温下爆裂,发出细微的“咔嚓”声,鼻腔里的黏膜瞬间碳化,黑血混合着焦灰汩汩涌出。
他的嘴唇很快被烧得外翻、碳化,露出底下的牙龈和牙齿,牙齿在高温下开始发黄、开裂,部分牙釉质剥落,露出内里的牙本质。
眼窝周围的皮肤更是不堪重负,眼睑被烧得蜷缩起来,睫毛化为灰烬,眼球在热焰炙烤下泛起红血丝,却依旧死死睁着,倒映着金色的光焰,疯癫丝毫不减。
再生能力在这一刻显得如此苍白。焦黑的皮肤刚结痂脱落,新冒出的肉芽就被热视线瞬间烤焦,肌肉纤维在高温下收缩、断裂,露出底下泛着白芒的颧骨,白骨被光焰炙得微微发烫,甚至开始出现熔融的痕迹。
每一次再生都是徒劳的折磨,新的组织刚生长就被摧毁,疼得他浑身抽搐,却偏偏断不了那口疯笑。
“桀桀桀……嘎嘎嘎……”
笑声从喉咙里挤出来,嘶哑得像破风箱,却带着一种近乎变态的畅快。
托雷斯特的脸已经不成人形,左半边脸颊彻底焦黑,颧骨外露,右半边皮肤则在“灼烧再生”的循环中反复破溃,红肉与黑炭交织,眼窝周围更是血肉模糊,可他依旧笑得癫狂,身体在祖国人的钳制下剧烈扭动,仿佛承受的不是毁容之痛,而是极致的愉悦。
祖国人的热视线越喷越狠,眼窝开始传来酸胀的痛感,持续输出这么高强度的能量,对他的身体也是种负担。
可他看着托雷斯特那张惨不忍睹却依旧狂笑的脸,心底的暴怒竟渐渐被一丝诡异的不安取代。
这不是正常人该有的反应!被热视线怼脸灼烧,换做任何人早该疼得昏死过去,就算有再生能力,也该被这份极致痛苦摧垮意志。
可托雷斯特没有,他笑得更疯了,眼泪混合着血珠、焦灰从眼窝滚落,顺着脸颊的沟壑流淌,在下巴处凝成黑红色的血滴,笑声震得周围的空气都在颤抖。
“哈哈哈……烧啊!使劲烧!”托雷斯特的声音含糊不清,却透着股挑衅,“你也就这点能耐……除了烧脸还会啥?有本事把我烧成灰啊!”
祖国人猛地一愣,热视线下意识减弱了几分。
他看着托雷斯特那张被烧得面目全非的脸,看着那双在光焰中依旧闪烁着疯癫光芒的眼睛,一股寒意突然从脊椎窜上头顶。
这不是勇敢,不是坚韧,而是纯粹的疯魔,是连痛苦都能当成乐趣的癫狂。
他突然觉得手里的“猎物”不是人,而是一头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无论怎么折磨,只会激发对方更疯狂的凶性。
这种超出常理的反应,让他引以为傲的力量变得毫无意义,甚至开始怀疑自己的行为。
他到底在折磨谁?是眼前这个疯子,还是被疯子逼疯的自己?
热视线彻底熄灭。
祖国人猛地松开手,像是碰到了烫手山芋般向后踉跄着退了三步,胸口剧烈起伏,金色瞳孔里满是惊魂未定。
他看着托雷斯特躺在焦黑的路面上,依旧在疯狂大笑,那张被烧得不成样子的脸在夜色中格外狰狞,心底的高傲与暴怒,竟悄悄被一丝难以言喻的恐惧取代。
托雷斯特笑得前仰后合,身体蜷缩成一团,又因为牵动伤口疼得抽搐,笑声里混着痛哼,却依旧停不下来。
他抬眼看向后退的祖国人,焦黑的嘴角咧开一个诡异的弧度,像是在嘲笑,又像是在邀请。
“怎么?不敢烧了?假神……你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