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傻？竟然还笑？”
万子铭瞪她一眼，表情费解且气愤。
周黎晓用指腹蹭了下笑出的眼泪，强忍住笑意说。
“搞破鞋会声名扫地，被万人唾弃，就算别人有那个不清楚的脑袋，你姐夫这种人也不可能会犯那种低级错误。”
她笑盈盈拍了下万子铭膝盖，“年纪不大，操心倒是不少，嘴上说着嫌弃他，实则还是觉得他做你姐夫很不错，对不对？”
她能笑什么？
笑万小少爷口是心非，有点可爱。
万子铭绷起的俊脸上，飞快掠过丝不自然。
“我，我没觉得他好，只不过你都跟他结了，我难道还盼着你再离一次？”
臭小子，死鸭子嘴硬。
周黎晓止住笑，看破不说破，嗔他一眼说道：
“好~，你的心意我领了，我会注意的，放心，啊。”
万子铭一看就知道她敷衍自己，看得出她无条件的信任贺骏山。
他只觉得周黎晓没救。
“像你这种只想着把日子过好的女人，纯粹头发长见识短，容易被那些情情爱爱冲昏头脑，对男人过于信任，所以才会被骗！”
他语气不屑：“也不是所有人都跟你一样，我见过太多绞尽脑汁儿想攀龙附凤的女人，不说有多少人费尽心机勾引万肇，就连照顾我这个残废的年轻女佣，有些都会忍不住搔首弄姿，想借着我过富贵日子。”
万子铭牙尖嘴利，试图给周黎晓增添危机意识：
“你猜，就你们两口子之前被传的那些流言蜚语，信不信多的是女人想要取代你的位置？”
周黎晓嘴角笑意敛起，无奈地瞪他一眼。
“那是你不知道你姐夫在外面有多生人勿近。”
她懒得跟万子铭杠嘴，拍了拍膝头上翻开的书：
“还讲不讲了？不讲我就陪你唠会儿别人的闲嗑，别光逮着我们俩的不放。”
万子铭翻白眼儿，“你长没长心？别人家的事儿我稀得管吗？”
周黎晓瞥他一眼，憋不住笑：
“啊是是是，你都是为姐好，关心姐，姐知道~，还得是亲弟弟！”
万子铭抿嘴，一把掀开她手。
“少说那么恶心人...”
*
不过一个小时左右，阿达就开车回来了。
没人接，他进不来军区大院儿，哨兵跑来贺家传话儿。
周黎晓亲自推了万子铭，给他送出大院儿，出来就瞧见阿达跟袁墨文杵在小轿车边等着。
“表姐！”袁墨文笑呵呵打招呼。
“墨文，来这么早。”
轮椅被阿达接过手，袁墨文啊了声，连忙上前帮忙扶万子铭，一边解释说。
“我在家也没啥事儿，就说过来瞧瞧，顺道看看我姑跟姑父，这不正好撞上阿达哥，说要来接表弟，我就一块儿跟过来搭把手。”
阿达给万子铭抱上车。
袁墨文殷勤地将轮椅接过手，“我来我来。”说着，熟练的把轮椅合起来，抬进后备箱。
干完活儿，他拍了拍手走回来，笑呵呵看了眼车里的万子铭，然后和周黎晓摆摆手告别。
“那成，姐你回去吧，我们就走了。”
“嗯。”周黎晓笑笑，又低下身，隔着车窗跟万子铭说话，“爸妈走前儿肯定要一起吃顿饭，你这两天先别去工厂，啊。”
万子铭鼻腔里嗯了声，应得十分敷衍。
周黎晓忍不住笑着伸手，迅速捏了下他白净脸颊。
“真乖。”
万子铭僵住，不可置信地瞪她。
周黎晓笑眯眯收回手，慢吞吞站直身，往后退了一步。
“走吧，阿达，开车慢点儿。”
“诶，大小姐。”
袁墨文连忙开门上车：“姐，走啦。”
“嗯。帮我给舅舅舅妈带好，有空我去看她们。”
“得嘞~！”
目送车子渐行渐远，消失在视线里，周黎晓浅舒口气，背起手一身轻松地朝回走。
秋末时节，大院儿的林荫道上铺满落叶。
难得今天天气不错，又在国庆假期间，不少妇女孩子扎堆儿聚在道边晒日头，人人做个小马扎。
孩子们跑来跑去的玩闹，妇女们边嗑瓜子边唠嗑。
见周黎晓回来，面熟的婶子嫂子们纷纷朝她笑着点头，周黎晓也回以礼貌微笑，轻轻颔首。
“听说了么？赵家那事儿...”
“啥？”
“昨儿在大礼堂，在后台好像抓了什么扰乱秩序的人，搅得女兵们乱起来，还有人跌倒了还是怎么的，赵团长背女同志去上药。”
“啊，然后呢？”
“他媳妇儿知道了，大半夜的闹腾啊，气的人都住院了！”
“啊？那救人心切，是做好事啊，何况那么多人都在呢，这赵家媳妇儿心眼儿也太窄了...”
“她心窄又不是一天两天了，街坊四邻谁不知道？好好一乐于助人的事儿，被她这么一闹腾，搞得多难看，不知道的还以为赵团长跟那文工团的女同志真有一腿呢。”
“哎哟，造孽，快别说了，她月份都那么大了，可千万别再出什么事儿。咱们用不用去看看人？”
“不知道...”
“诶，骏山媳妇儿，回来啦。”
周黎晓朝跟自己打招呼的婶子邻居笑了笑，低头安静地走进贺家院子。
都上了台阶，还听着院子外啧啧叹息的声音，隐约听见一声‘...可惜’。
就不知道可惜的是赵家遇到这样的事儿，还是可惜的是她了。
不过被人背后议论，周黎晓都习惯了，也没多想没往心里去。
倒是一进客厅，抬头瞧见荣妍背着书包下来，一副要出门的样子，难免诧异问道：
“妈，您上哪儿？”
“我去趟饭店。”荣妍笑说。
周黎晓忙说：“我陪您吧，反正我闲着也没什么事儿。”
“你在家。”
荣妍按住她胳膊，“这也歇了不少天，我看也没什么事了，今天准备准备就回去上课吧，离竞赛的日子不远了，没多少时间给你准备。”
周黎晓听言点点头，“嗯，那行，晚上我问问骏山哥，没事我明天就回去上课。”
荣妍笑了笑，随即压低声量补充了句：
“我跟你邓姨约好了，下午跟她一起逛逛，顺便给你多套点内部消息出来，以我们的关系，测试题敲定，她肯定会第一时间告诉咱们，好让你早做准备！”
周黎晓眼睛睁大，尴尬一笑。
“妈，这...”
“没什么不合适。”荣妍啧了声，抬手拍了下她，“就这样，妈走了！”
周黎晓眼瞧着，婆婆腰杆儿挺直气势昂扬的，看起来像是要去办一件已经胸有成竹的大事。
她好笑之余，不禁心下温暖。
暗暗发誓，这次竞赛，自己一定要拿到名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