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初,虽然在前朝臣子眼中早已寂寂无闻实际上从来没有退出核心圈的里亲王浩浩荡荡的带着一大批人往西北而去。
皇上特地派遣了不少的侍卫甚至还有八旗子弟跟随他一起去往西北,就连马车都是雍正皇帝命内务府的人特地为理亲王打造的。
身后更是跟随了三个皇上御用的太医,各种药材带了不计其数。
雍正比任何人都害怕自己的二哥嘎嘣一声就那么死路上了,他还想和自己的儿子留下一段佳话呢。
不能让二哥的死成为史书上自己一大污点呀。
雍正皇帝亲自带着太子和朝中重臣送别理亲王,话里话外皆是对自己二哥的关怀与担忧。
不断的嘱咐着守卫自己二哥的那些侍卫在路上千万要慢一些,若是理亲王身子在路上有什么不适的地方就立马停下休息。
可以慢慢的往西北而去,就算这段路要走一两个月也没关系。
前朝的那些臣子被迫看了一场皇室的兄友弟恭,看着理亲王带着车队渐渐消失的背影却没有几个人看好。
他们都懂,皇上这是在他们面前装样子呢。
天家兄弟向来都是这样的,只有在臣子面前把那些虚假的情谊做到极致下手的时候才不会那么心痛。
雍正自觉这是在那些前朝臣子面前完全表露了自己的意思。
他儿子可是先帝最疼爱的孙子,就算是为了太子先帝也不会选择别人。
先帝可是除了自己以外最不会让自己的儿子受委屈的人。
可雍正不过是悄悄侧头观察其他臣子的表现,结果就是发现那些人眼中对理亲王的怜悯和那种似笑非笑的眼神比前几日更加明显。
雍正气极。
这些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他可是当朝天子,天子难道还能撒谎吗?
他身为皇帝要杀什么人,还要用这种不入流的手段唧唧歪歪吗。
他的这些臣子实在是太过放肆了,放肆!
“各位爱卿,既已送别的理亲王那就散了吧。”雍正咬牙切齿,觉得自己的一番好心全都喂了狗。
听到他这么说,那些臣子相互对视一眼眼中皆有明悟之意。
看样子他们的皇上还真是一个讲究人啊,他要杀理亲王竟还让他们所有人都来给理亲王送别。
雍正带着自己的儿子甩袖而去,只要想到那些臣子奇奇怪怪的眼神他就只能觉得委屈。
当着自己儿子的面掏出小手帕呜呜喳喳的哭了好一阵子“前朝的这些人实在是过于放肆了,朕可是天子是天子啊,天子要杀人难道还要用这些阴谋诡计不成?”
“他们这些做臣子的不每天想着怎么忠君爱国,整日净想着怎么污蔑朕了!”
他们再这个样子,朕可是真的要闹了哟!
弘历在一旁满脸无奈的安慰着自己的阿玛,安慰了好一会儿雍正才抽抽搭搭的结束了自己的啜泣。
很多事情只有冤枉你的人才知道你有多冤枉。
“这些蠢货一个个脑子里只想些不入流的阴谋诡计,也不想想朕登基这些年对二哥是如何的尽心竭力,朕若是要除掉二哥难道还要等到今天吗?”
“儿子自然是知道阿玛是世间最好的皇帝,阿玛与儿子的一众叔叔伯伯关系自然也是足够亲密的。”
“只是前朝的那些臣子自然心中也有自己的谋算,他们脑海中只有那些阴谋诡计,自然是不能明白阿玛的真心实意。”
弘历哄阿玛这方面还是很有一手的,顺着毛捋雍正这个皇帝最吃的就是这一套。
雍正果然很快被自己儿子三言两语说的心花怒放,撇了撇嘴就不再去想前朝那些让人头疼的蠢货。
“如今天气也渐渐热起来了,圆明园那边朕也早早的叫人给收拾好了,今年咱们父子二人就去圆明园过个夏天吧。”
从前康熙这个先帝还在,自己就算是带着儿子去了圆明园,康熙这个不要脸也会跟着一起来。
本来好好的二人世界,康熙这个太上皇硬生生的要凭借自己的身份插入他们父子其中。
搞得雍正就算到了圆明园也觉得心里不舒服。
现在老登终于彻底死了,整个人的尸体都已经埋进皇陵当中了。
雍正只要一想到再也没有个让人讨厌的人环绕在自己儿子身旁,如同一只惹人烦躁的蜜蜂一样叽叽喳喳。
雍正就没忍住把自己的儿子抱入怀里,笑得开怀。
“你小的时候就是出生在圆明园的,本王和你在圆明园里一同呆了大半年的时间。”
那个时候多好啊,整个圆明园就只有他们父子二人而已。
他不用担心有什么人突然冲出来抢了自己的儿子,也不用担心自己的儿子会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受委屈。
回到圆明园而且是只和自己的儿子一起,这在雍正的眼里也算是一种重温旧梦了。
雍正一想到这样的好日子,整个人的嘴就那么咧了起来。
就连前朝的那些臣子愚笨至极,误会自己这个当朝皇帝都没有那么不好受了。
他们这些蠢货自然是不明白的,毕竟他们没有像自己的儿子一样贴心乖巧的孩子,他们更不是像自己一样是这世间少有的慈母。
“既然阿玛想去圆明园那儿子肯定是要陪着的,如今紫禁城也渐渐热起来了去了圆明园也确实没有那么不好受。”弘历几乎是想也不想的就点头了。
现在的圆明园虽然还没有在历史上的乾隆时期那么的规模硕大,但经过康熙和雍正两位皇帝的修缮,现在的圆明园也已经美轮美奂。
想到这样漂亮的地方却被一群强盗连抢带砸,几乎都推成了平地。
弘历整个人的呼吸都没那么顺畅了。
既然系统说了这是一个平行世界,自己的最终目标又是为了成为一代帝王。
他不敢说自己能做的多好,但至少要尽力避免大清在下一轮大洗牌的时候掉队。
他情愿让大清自愿放弃皇权,进入君主立宪阶段,他也不太能接受这片大地莫名其妙遭受那么屈辱的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