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四面无表情地推过来一个平板。
上面是金壮壮儿童银行卡的流水，以及几张被技术恢复的、金大福手机删除的加密照片缩略图——虽然模糊，但能看出是穿着小内裤的金壮壮，背景是幼儿园卫生间！旁边还p了些不堪入目的文字！
“银行流水，铁证。”
“照片原件，虽然你删了，但云备份被我们挖出来了。”
“技术科正在高清复原。”
李四声音冰冷。
“够清楚了吗？需要给你儿子打个马赛克再欣赏一遍吗？”
“不！不要！”金大福彻底崩溃，瘫在椅子上嚎啕大哭，“我说！我都说！是‘裸贷仙人’逼我的！他说我不干，就把我儿子那些照片……发到暗网！发到幼儿园每个家长手机上！我儿子就毁了！”
“裸贷仙人？”王五嘬着茶，慢悠悠开口，“这名儿挺别致。详细说说，这位仙人，是男是女？在哪修仙？微信号多少？”
金大福鼻涕眼泪糊了一脸：“我……我不知道他真名！他就在网上联系我！用加密软件！头像是个穿道袍的卡通老头！说话神神叨叨！他说他手里有好多‘小仙童’的资源……专门帮人‘解决资金烦恼’……只要我按他说的做，拍点照片吓唬吓唬那些有钱又爱面子的家长，就能分钱……还能保护我儿子……”
赵一多听得拳头硬了：“妈的！人渣中的人渣！专挑孩子下手！”
裴星若眼神冰寒：“联系方式。交易记录。一点不留，全吐出来。”
张三笑眯眯地拍了拍金大福油腻的脸：“金老板，配合点。把你知道的，关于这位‘裸贷仙人’的所有信息，包括他让你恐吓过的家长名单，转账用的虚拟币地址，聊天记录截图……统统交出来。”
“态度好……”
他指了指李四和王五。
“李姐送你进去捡肥皂时，能安排个单间。”
“王叔追债时，给你儿子留条裤衩。”
“否则……”
他笑容一收，眼神像淬了毒的刀子。
“我们就把你儿子那些高清无码的‘仙童照’，打印一千份，贴满星海幼儿园，再给你老家祠堂也寄一份！让你金家祖宗十八代，一起欣赏欣赏！”
金大福吓得浑身筛糠：“我说！我全说！在我手机云盘！加密文件夹！密码是我儿子生日加‘呲水枪’拼音！”
吴用（远程接入）的声音在观察室响起：“拿到。正在破解。关联虚拟币地址指向……城北‘极乐网咖’！一个长期包间的Ip！”
“网咖？”武松皱眉，“老鼠窝。”
“查！”裴星若下令，“武松带队，便衣过去。抓活的。”
“等等！”赵一多突然开口，眼神闪着贼光，“这种藏污纳垢的地方，强攻容易打草惊蛇，也容易毁了证据……得智取！”
“智取？”张三挑眉，“赵先生有何高见？莫非想用医保卡刷个隐身挂？”
赵一多咧嘴一笑，牵动伤口又疼得龇牙。
“刷什么挂……”
他指了指张三那身骚包的酒红色丝绒西装。
“张律师……你这身行头……”
“不去网吧……包个夜……”
“钓个凯子……”
“可惜了……”
“再配上……”
他看向李四和王五。
“李姐的教导主任脸……”
“王叔的退休老干部气质……”
“组个……”
“夕阳红……”
“网络诈骗……”
“关爱普法团……”
“进去……”
“查查……”
“未成年人……”
“上网情况……”
“顺便……”
“揪出……”
“那个……”
“裸贷仙人？”
“合理合法……”
“还能……”
“报销网费！”
他越说越兴奋。
张三、李四、王五：“……”
三人对视一眼。
张三整了整骚包的西装领子，露出一个职业假笑。
“行。”
“为了正义。”
“老夫……”
“今晚就……”
“下海……”
“钓凯子！”
他抓起健身球。
“李姐，王叔，走着！”
“目标……”
“城北极乐网咖！”
“消费……”
“记赵先生医保卡！”
他朝赵一多抛了个媚眼。
赵一多：“……”
他感觉自己的医保卡。
可能真要刷爆了。
裴星若看着斗志昂扬（？）的法务天团离开。
又看向审讯室里瘫成烂泥的金大福。
“武松。”
“给他……”
“换个单间。”
“看紧了。”
“等……”
“仙人……”
“落网。”
“一起……”
“煲汤。”
赵一多操控轮椅凑近单面玻璃。
看着里面失魂落魄的金大福。
敲了敲玻璃。
“金老板……”
“别灰心……”
“监狱里……”
“也有……”
“消防栓……”
“够你儿子……”
“发挥特长……”
“争取……”
“减刑……”
“当个……”
“劳模！”
他笑得像只狐狸。
金大福闻言。
白眼一翻。
彻底晕了过去。
城北极乐网咖。
烟雾缭绕得像火灾现场。
劣质烟味混合着汗臭、泡面汤和廉价香薰，组成令人窒息的空气鸡尾酒。
键盘敲击声、游戏喊杀声、脏话骂街声此起彼伏。
张三穿着那身扎眼的酒红色丝绒西装，像只误入下水道的火烈鸟，艰难地在狭窄过道里挪动。
健身球盘得飞快，掩饰内心的暴躁。
“草……这地儿……生化危机取景地吧？”他压低声音对耳麦吐槽，小心避开地上一个疑似呕吐物的污渍。
李四板着教导主任脸，金丝眼镜后的目光像探照灯，扫过一排排屏幕。
“未成年人上网……三成……吸烟……五成……脏话连篇……环境脏乱差……消防隐患……老板可以进去捡十年肥皂了。”她声音冰冷，像在念判决书。
王五捧着紫砂壶，慢悠悠跟在后面，像个迷路的退休老干部。
“小伙子……你这机器……跑得动传奇不？”他笑眯眯地问一个染着黄毛、正疯狂敲键盘的少年。
黄毛头也不抬：“老头儿，这年头谁玩传奇？吃鸡！懂不懂？菜鸟别挡道！”
观察室。
赵一多坐在轮椅上，看着传回的实时画面，笑得伤口疼。
“王叔……业务……挺熟练啊……当年……没少通宵吧？”
裴星若没理他，盯着分屏上吴用同步的网咖布局热力图。
“目标包间……c区最里面……‘至尊VIp888’……信号屏蔽最强……门口有两人……不像玩家。”她语速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