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假的最后一周，德拉科终于回到了马尔福庄园。
庄园依旧华丽，但空气中却弥漫着一种压抑的气息——家养小精灵们比从前更加瑟缩，走廊的画像们不再高谈阔论，而是低声窃语。
纳西莎站在门厅等他，灰蓝色的眼睛在看到他的一瞬间亮了起来：“小龙。”
德拉科上前拥抱了她，低声问：“父亲呢？”
纳西莎的指尖微微收紧：“……书房。”
——那语气里藏着太多未言明的担忧。
书房的门紧闭着，但德拉科还是听到了里面传来的低语——
“阿不思，我需要保证。” 卢修斯的声音紧绷，比平时少了傲慢，多了几分疲惫。
“你很清楚我的条件。”邓布利多的声音从一枚双面镜中传出，平静却不容置疑。
德拉科屏住呼吸，没有敲门。
“我妻子和儿子必须得到绝对的保护。”卢修斯的指节敲在桌面上，节奏急促。
“凤凰社会确保他们的安全。”邓布利多顿了顿，“但前提是，你得先活着。”
一阵沉默后，卢修斯冷笑一声：“……真是讽刺，我居然有一天要指望凤凰社。”
邓布利多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微不可察的叹息：“战争面前，立场从来不是非黑即白，卢修斯。”
德拉科后退两步，故意踩出脚步声，然后才敲门：“父亲？”
门内的谈话戛然而止。
几秒后，卢修斯的声音恢复了一贯的冷淡：“进来。”
德拉科推门而入，看到父亲站在壁炉前，手里攥着蛇头杖，面色如常，仿佛刚才的对话从未发生。
双面镜已经合上，但桌角残留了一丝柠檬雪宝的甜香。
“你的大脑封闭术练得如何？”卢修斯开门见山。
德拉科抬起下巴：“教父说我已经能挡住他的摄神取念了。”
卢修斯灰蓝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满意，但很快又沉了下去：“很好。黑魔王最近……对某些家族产生了怀疑。”
德拉科心头一紧：“我们家？”
“不止。”卢修斯走到窗前，望着外面阴沉的天空，“他在找一样东西，而他认为……某些纯血家族不够‘忠诚’。”
（德拉科立刻明白——伏地魔在找魂器，而卢修斯曾经经手过的日记本早已被毁。）
“父亲……”德拉科犹豫了一下，还是低声道，“如果黑魔王真的怀疑我们，我们该怎么办？”
卢修斯没有立刻回答。
许久，他转身，从抽屉里取出一枚银质的家族徽章，递给德拉科：“随身带着它。”
德拉科接过，指腹触到徽章背面刻着的细小符文——一个隐蔽的门钥匙，触发词是“Narcissa”。
他猛地抬头，心脏狂跳。
卢修斯的表情依旧冷峻，但眼神却前所未有的坚定：“无论发生什么，保护好你母亲。”
德拉科攥紧徽章，缓慢而郑重地点头。
***
当晚，德拉科通过双面镜联系了爱莉西娅和哈利。
镜子里，爱莉西娅正盘腿坐在床上啃巧克力蛙，哈利则顶着乱糟糟的头发，显然刚从疯玩回来。
“德拉科？你回庄园了？”爱莉西娅挑眉，“没被伏地魔抓去开会？”
德拉科翻了个白眼：“他最近在冈特庄园，懒得搭理我们。”
哈利擦了擦额头的汗，皱眉：“……你爸还好吗？”
（自从三人成为“铁三角”后，哈利对卢修斯的称呼已经从“马尔福那个老混蛋”变成了“你爸”。）
德拉科沉默了一瞬，最终决定说实话：“他在考虑……换边。”
爱莉西娅的巧克力蛙掉在了床上。
哈利瞪大眼睛：“……什么？！”
德拉科压低声音：“黑魔王已经开始怀疑某些家族了，包括我们家。父亲不想冒险。”
爱莉西娅迅速反应过来：“所以邓布利多会保护你们？”
“前提是父亲能活着传递情报。”德拉科冷笑，“真是讽刺，马尔福家居然要靠凤凰社。”
哈利难得没呛他，反而认真道：“如果需要帮忙，随时联系。”
德拉科愣了一下，嘴角微微上扬：“……谢谢，波特。”
（爱莉西娅在一旁偷笑：“哇哦，德哈cp发糖了！”）
开学前一天晚上，纳西莎亲自帮德拉科整理行李，并在他的龙皮手套夹层里缝了一小瓶福灵剂。
“母亲，我不需要——”
“带着。”纳西莎打断他，声音轻柔却不容反驳，“你父亲和我……可能暂时没法去霍格沃茨看你。”
德拉科喉咙发紧，最终点了点头。
另一边，爱莉西娅也在收拾行李，顺便往口袋里塞了一堆恶作剧道具（韦斯莱双子特供）。
斯内普站在门口，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把“便携沼泽”塞进袜子堆里：“如果我再听说你炸了霍格沃茨的哪个角落，你的禁闭将持续到毕业。”
爱莉西娅笑嘻嘻地举手发誓：“我保证乖乖的！（才怪）”
斯内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