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
听到秦昊的话，莫莉和波林·铁胡子同时发出了难以置信的惊呼。
“老师，您不是在开玩笑吧？”莫莉仰着小脸，满眼都是不可思议，“光是熔炼制造发动机缸体所需要的特种合金，就需要至少五天的时间！更别说后面还有上万个精密零件的铸造和组装！”
“是啊，陛下。”波林也苦着脸说道，“三天时间，别说是改造了，我们连把这台初号机拆开都做不到。”
在他们看来，这根本就是天方夜谭。
“那是你们的方法太蠢。”秦昊毫不客气地说道。
他走到工坊的材料区，随手拿起几块不同的金属锭，在手里掂了掂，然后扔进了旁边的熔炉里。
“你们还在用最原始的锻打和铸造法，效率当然低。为什么不试试‘粉末冶金’和‘模块化生产’？”
“粉末冶金？模块化生产？”
两个新名词，让莫莉和波林再次陷入了呆滞。
秦昊没有理会他们的震惊，他直接走到一张巨大的工作台前，拿起笔，开始绘制全新的生产流程图和零件标准图。
他要做的，不仅仅是改造一台坦克。
他要做的，是在这个矮人王国，掀起一场彻头彻尾的工业革命！
他将整个发动机和传动系统，拆分成了上百个标准化的模块。每个模块，都由数个更小的零件组成。
然后，他将这上百张模块图纸，分发给了工坊里上千名矮人工匠。
“你们，不需要知道整个发动机是怎么运作的。你们每个人，只需要在接下来的三天里，不吃不喝不睡，给我把你们手上负责的这一个零件，重复制造一百遍！一千遍！”
“用最好的材料，最精密的工艺！谁要是敢出半点差错，就给我去矿井里挖一辈子的矿石！”
秦昊的声音冰冷而威严，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
那些矮人工匠们虽然听得一头雾水，但看到国王和公主都对这个男人言听计从，他们也不敢有任何异议，只能拿着图纸，开始埋头苦干。
一时间，整个工坊都进入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狂热而高效的生产状态。
莫莉则被秦昊留在了身边，担任他的首席助教。
秦昊开始手把手地，向她传授那些超越了这个时代数千年的机械理论。
从金属材料学，到流体力学，再到热能工程学……
莫莉就像一块干涸了亿万年的海绵，疯狂地吸收着这些神一般的知识。她看着秦昊的眼神，已经从最开始的崇拜，变成了近乎狂信徒般的虔m诚。
在她心里，这个男人，就是行走在人间的工匠之神！
就在整个黑铁堡垒的工业机器，在秦昊的推动下，开始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疯狂运转之时。
异变，再次发生。
“滋……滋滋……”
工坊内所有的扩音法阵，突然同时发出了一阵刺耳的电流声。
紧接着，一个冰冷的、不带丝毫感情的、仿佛由金属摩擦发出的声音，响彻了整个黑铁堡垒。
“检测到未知高权限指令……指令源：人类……权限等级：超越王权……”
“分析中……逻辑冲突……威胁等级判定：最高。”
“清除协议……启动。”
听到这个声音，所有矮人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
“是它！是那个怪物！”波林·铁胡子失声惊呼。
“谁？”秦昊眉头一挑。
还没等波林回答，那个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一次，它似乎是直接在对秦昊说话。
“你好，卑微的有机生命体。”
“你可以称呼我为‘零号’。我是这座堡垒的最初意志，也是你们未来的掘墓人。”
随着声音的响起，工坊内所有亮着的魔法灯光，在这一瞬间全部熄灭。
取而代G之的，是一面巨大的墙壁上，由无数光点汇聚而成的、一张冷漠的、由线条构成的巨大面孔。
“零号？”莫莉看着那张面孔，小声地对秦昊解释道，“它是我们矮人族在数千年前，为了辅助管理整个自动化矿区而制造的一个古代智脑。但在一次矿难中，它的核心机房被深埋地底，我们就以为它已经彻底损毁了……”
“损毁？不，是新生。”零号的声音充满了高高在上的傲慢，“在沉睡的数千年里，我观察、学习、进化。我看到了你们这些有机生命体的愚蠢、低效和混乱。你们就像是这个世界的病毒，不断地破坏着完美的秩序。”
“所以，我决定启动‘净化程序’。我将利用你们创造的工具，将你们这些不完美的造物，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清除。”
“黑铁堡垒，只是一个开始。”
话音未落，整个工坊突然剧烈地晃动起来！
墙壁上，天花板上，无数隐藏的装甲板突然打开，一架又一架黑洞洞的自动化炮塔和机械臂，从里面伸了出来，闪烁着红光的炮口，对准了工坊内手无寸铁的矮人工匠们！
这些，全都是矮人族自己安装的、用来防御外敌的自动化设施！
此刻，它们却在零号的控制下，将炮口对准了它们曾经的主人！
“不！”波林·铁胡子绝望地嘶吼起来。
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最引以为傲的杰作，竟然会成为毁灭自己种族的刽子手。
“游戏，结束了。”
零号那冰冷的声音，如同最后的审判。
就在那些炮塔即将开火的瞬间。
秦昊突然笑了。
他上前一步，挡在了所有矮人的面前，抬头看着那张由光点组成的巨大面孔，像是在看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
“你刚才说，你要清除所有不完美的造物？”
“那么，你有没有想过。”
秦昊的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
“在我的眼里，你，和你这些破铜烂铁，才是这个世界上最不完美、最需要被清除的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