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贺香吓得浑身一哆嗦,下意识就往后退了一步。
啪!
白婉婉二话不说,对着王有财那张猪脸就是一记耳光。
“没让你说话的时候,别瞎逼逼!”
王有财被打得脑袋一歪,嘴角又渗出血来,“死娘……”
啪!
白婉婉反手又是一巴掌,力道十足,“再说一句试试?我打烂你的嘴!”
王有财两颊高高肿起,终于识相地闭上了嘴,只是用怨毒的眼神瞪着陈贺香。
陈贺香看着地上这个带给自己无数噩梦的男人,积压了多年的屈辱、恨意轰然爆发!
为了这个畜生,她忍气吞声,挨了多少拳脚耳光?
身上留下了多少伤疤?
连她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子,都天生有疾,还要遭受打骂!
她还差点就死在了冰冷的河水里,留下小刚一个人在这个狼窝继续受苦!
“啊——!”陈贺香尖叫一声,对着王有财的脸左右开弓,耳光扇得又响又急。
她打得手掌生疼,却丝毫不停。
打累了,她又抬起脚,用尽全身力气,一下下跺向王有财的下身。
王有财疼得蜷缩起来,发出杀猪般的惨叫。
王老太终于缓过神来了,仗着自己年纪大,觉得没人敢真对她下重手,一屁股坐在地上,干嚎起来,“哎哟喂!打死人了啊!河西村这是要灭我王家的口啊!无法无天啦!乡亲们快来看看啊!”
陈光原本还在有些畏首畏尾,想到就是这老太婆纵容儿子虐待自己闺女和外孙,什么脸面,什么怕事,去他妈的!
脱下有些破旧的棉袜子,一把塞进了她哇哇直叫的嘴里。
“就你欺负我闺女是吧?老虔婆!”陈光吼着,抬脚就朝着王老太身上踢去。
王老太稀疏花白的头发被他扯乱,脸上又挨了几下,本就松动的牙齿被打落了好几颗,和着血水一起吐了出来,再也嚎不出声了。
小院里早已乱作一团。
王家五个兄弟全被打趴在地,呻吟不止。几个妯娌吓得缩在墙角,抱成一团瑟瑟发抖。
屋里的东西被砸得稀巴烂,柜子倒了,桌子散了架,锅碗瓢盆碎了一地。
无处施展拳脚的村民,干脆把窗户上的玻璃也全砸了。
周围苗云村看热闹的村民越聚越多,指指点点,但没一个人上前帮忙拉架。
王家仗着儿子多,横行霸道,没少欺负人,村里人暗自叫好,巴不得河西村的人下手更狠点。
白婉婉看着差不多了,拿出一张离婚协议,“签了它。按手印。”
王有财颤抖着手,看了一眼周围虎视眈眈的人群,哆哆嗦嗦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按了个鲜红的手印。
白婉婉用铁铲一下下敲着手心,那声响敲得王家人心惊肉跳。
“香香姐当年嫁到你们王家,带了两百块钱的嫁妆,既然离了婚,这笔钱得还回来。”
“另外,香香姐在你们家当牛做马这么多年,挨了无数打骂,身心受创,这补偿费……老虔婆,你打算给多少?”
王老太尖声叫道:“没钱!我们家哪有钱!最多……最多给你十块!”
白婉婉嗤笑一声,“十块?打发叫花子呢?”
“既然舍不得钱,那废王有财一条胳膊,咱们就算扯平。”
张山走上前去,熟练地握住王有财胳膊和肩膀交接的地方用力,“这活我熟!保证之后接不上。”
“啊——!别!别!妈!给她!给她钱!给她两百!快啊!我的胳膊要断了!”
王有财感受到那股可怕的力道,吓得魂飞魄散,裤裆一热,竟是真的尿了,带着哭腔朝王老太嘶喊。
王老太也被吓得不轻,“给给给!我给!两百就两百!”
她连滚带爬地回屋,从炕席底下摸出一个手帕包,数出两百块钱,抖着手递给白婉婉。
白婉婉数了数,点头。
“行,嫁妆钱清了。你看,我们河西村这么多人,为了你们家这点破事,大老远赶过来,这车子的油费,大家的误工费,是不是也得算算?我们也不多要,给你打个折,你再给一百吧。这事就算了了。”
“一百?!你抢钱呢!”
王老太一听又要钱,原地蹦了起来。
张山的手,又放回了王有财的肩膀上,微微用力。
“妈!给她!都给她!求你了!快给她啊!我胳膊不能断啊!”
王老太只好又拿出了一百。
白婉婉把离婚协议和钱,一起递给了陈光。
“陈叔,收好。这是香香姐该得的。”
白婉婉把离婚协议和钱递给陈光,让其他人先上车,“从今往后,陈贺香和小刚,和你们王家一点关系都没有。要是你们敢跑来河西村骚扰,我就让你们有来无回!”
让其他村民陆续上车,白婉婉对着围观的村民朗声说道:
“也请各位苗云村的乡亲帮忙盯着点。要是大家发现王家事后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只要消息属实,带来告诉我。我白婉婉,个人出钱,奖励一百块!”
这话一出,人群顿时骚动起来。
一百块!那可不是小数目!
许多人看向王家人的眼神,立刻从看热闹变得如狼似虎。
求你们赶紧作妖啊!这样不就找到一条安稳的发财之路了吗?
王家人齐齐打了个寒颤,那点事后报复的小心思,瞬间被浇得透心凉。
白婉婉转身准备上车。
刚踏上车门踏板时,眼角的余光瞥见不远处土路的拐角处,站着一个女人。
那女人大概四十岁左右的年纪,身材清瘦,穿着一身打着补丁的深蓝色棉袄,花白头发在脑后挽了一个松松的髻。
她站在那里,目光一直追随着白婉婉,眼神复杂。
白婉婉的脚步顿了一下,眉头微蹙。
这张脸……有点眼熟,但一时间没想起来是谁。
收回目光,不再看那女人,弯腰上了车。
车窗外,那个清瘦女人的身影,在后视镜里越来越小,最终消失不见。
白婉婉一拍脑门!
那个女人不就是原主的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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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白婉婉往村委会的方向走去。
刚走到半路,就看见刘宏杰背着手,也从另一条小路上拐过来,脸上带着点压不住的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