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天河和周世宏立刻围了上来，脸上写满了好奇与兴奋。
“心哥！这墨老爷子什么来头啊？听着就深藏不露！‘金陵墨门’？听着跟武侠小说里的门派似的！”王天河咋咋呼呼地问道。
周世宏也一脸探究：“是啊许师傅，听墨老先生的口气，他和你父亲交情匪浅，这‘金陵墨门’在圈内难道很有名？”
许心摇了摇头，眉头微蹙，努力在记忆的碎片中搜寻
“我也不清楚‘金陵墨门’具体指什么。只记得小时候，这位墨叔叔每隔一段时间会来家里，每次来都和父亲在二楼书房关起门来聊很久。他话不多，看起来……有些清苦。”
“但印象里，最后那几次他来的时候，带的礼物明显贵重了不少，有一次甚至提了两盒上好的武夷岩茶，那可不是他往常的作风。”
王天河眼睛一亮，脑洞大开：“嚯！这是发达了啊！难不成是接了笔大买卖？或者……发现了什么大墓？”他说完自己先缩了缩脖子，觉得后者有点瘆人。
周世宏没理会王天河的胡扯，他更关心实际的问题，兴奋地搓着手：“许师傅，不管怎么说，线索指向金陵啊！咱们……要不要提前动身？反正拍卖会也快到了，早点去，说不定能摸到更多关于许叔叔的线索！”
王天河立马举双手赞成：“对对对！周少说得在理！心哥，咱们杀去金陵吧！在这干等着多急人！周少都说了，食宿出行他全包！”他一边说一边用胳膊肘捅咕周世宏。
周世宏立刻会意，非常认真地对许心保证：“许师傅，完全没有问题！只要您点头，我马上安排，绝对安排得妥妥当当！”
许心看着眼前这两个一个比一个积极家伙，有些无语。
他确实心动了。
父亲“正确的事”、周慕云暗示的永乐大瓶、苏文瀚委托关注的“高精仿”、楚澜寻找的“干净”官窑，还有这位突然出现、技艺源自父亲的墨老先生……
所有的线索，似乎都隐隐约约、或明或暗地指向了金陵。
提前过去，确实能抢占先机，从容布局。
他沉吟着，没有立刻答应：“让我想想……”
王天河一看有戏，立刻使出杀手锏，贱兮兮地凑到许心耳边，用自以为很小的声音说
“心哥，还犹豫啥？你看，咱们提前去，店里就得关门，这营业额损失……周大少！”
他转向周世宏，挤眉弄眼，“你是不是得把咱心哥的营业损失也给‘意思意思’？”
周世宏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毫不犹豫地点头：“应该的！许师傅的损失，我一并承担！绝不让许师傅吃亏！”
许心被王天河这明目张胆的“敲竹杠”气得哭笑不得，抬脚虚踹过去，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滚！”
王天河敏捷地躲开，嘿嘿直笑。
就在许心内心权衡之际，他放在柜台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屏幕上跳动着“刘世轩”的名字。
许心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店内立刻安静下来。
他拿起手机，接通。
“喂，刘总。”
电话那头，刘世轩的声音传来，语气比往常更加客气，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
“许师傅，没打扰您吧？有个事想跟您商量一下。关于下个月的金陵拍卖会，不知道您方不方便……提前几日动身？”
许心心中猛地一动！
这么巧？
他刚动了提前去金陵的念头，刘世轩的电话就打了过来，而且目的相同！
他不动声色地回应：“刘总请讲。”
“是这样，”
刘世轩解释道，“我刚得到消息，这次拍卖会前，还有几个小范围的私人交流和预展，据说会有一些真正压箱底的好东西提前露面，机会难得。”
“我想着，如果我们能早点过去，说不定能先一步接触到一些核心圈子的信息和人脉，对后续竞拍也更有利。”
“当然，一切以许师傅您的时间为准，如果您方便，所有的行程安排和额外费用，都由我来负责。”
许心听着电话，目光扫过眼前一脸期待的王天河和周世宏，心中暗道：果然，一切都朝着计划外的剧情而去了。这潭水，比他想象的还要深，还要急。
他略微沉吟，对着话筒说道：“刘总客气了。既然机会难得……提前几天过去看看也好。”
“太好了！”刘世轩在电话那头喜出望外，“那我马上安排！定好行程立刻通知您！”
挂了电话，许心看着眼前两双亮晶晶的眼睛，长出了一口气。
“收拾东西吧。”他淡淡地说，“金陵，我们提前去。”
王天河欢呼一声，周世宏也露出了笑容。
“卧槽！太棒了！”
王天河兴奋地搓着手，“心哥！咱们什么时候走？周少，是不是得搞个私人飞机体验一下？”
周世宏也一扫之前的困惑，恢复了富二代的张扬本色，掏出手机就开始划拉
“没问题！我让助理安排下航班……许师傅，您看我们是后天出发，还是大后天？酒店我订金陵饭店的总统套怎么样？保证安静又舒服！”
他兴致勃勃地规划着，随即又抬头，一脸认真地向许心请教：“对了许师傅，咱们这趟去金陵，除了拍卖会，您看还需要准备些什么？有没有什么特别需要注意的？或者……那边古玩圈有什么特殊的规矩？”
王天河也凑过来，眼睛发亮：“对对对！心哥，金陵有啥好玩的？好吃的？听说秦淮河晚上可漂亮了，还有那个……什么夫子庙，是不是遍地都是古玩摊？咱们要不要提前做个攻略？比如哪些店不能进，哪些摊主特别黑之类的？”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问题像连珠炮似的砸过来。
许心一脸问号：“攻略？去金陵还要做攻略？”
在他想来，不过是换个地方看东西、掌眼，顶多环境复杂些，对手狡猾些，本质上和在京城、在瓷心斋没什么不同。
至于玩和吃……他压根没往那方面想。
“不然呢？”王天河理直气壮，“咱们这叫有备无患！总不能两眼一抹黑就冲过去吧？万一错过了什么好玩的好吃的，多亏啊！”
周世宏虽然没王天河那么跳脱，但也深以为然地点点头。
许心看着他们热火朝天地讨论无奈地摇了摇头。
忽然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想起一个人来。
苏晓。
于公于私，似乎都应该告知她一声，或许还能从她那里得到一些官方层面的、不为人知的信息。
想到这里，许心找出了苏晓的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