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就寝时，姜珩看着沈砚眼底藏不住的担忧，伸手将他揽进怀里，下巴抵着他的发顶，声音放得极柔：“阿砚，朕向你保证，等打完这场仗，就带你去江南。听说那里的春天，桃花能铺满整个河岸，我们去坐船，去吃你爱吃的桂花糕，好不好？”
沈砚埋在她怀里，鼻尖蹭到她衣料上淡淡的龙涎香，心里的不安渐渐被暖意驱散。他轻轻点头，声音带着一丝鼻音：“好，臣侍等陛下。”
接下来的日子，姜珩几乎住在了御书房，白天和将领们商议战术，晚上批阅奏折到深夜。沈砚知道她辛苦，却不敢过多打扰，只能每天炖好安神汤，送到御书房，坐在角落的软榻上，安安静静地陪着她。
这天深夜，姜珩揉着发胀的太阳穴，抬头时看到沈砚正趴在软榻上打盹，手里还攥着给她缝了一半的护膝。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棂，落在他柔和的侧脸上，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浅浅的阴影，看起来格外脆弱。
姜珩放轻脚步走过去，蹲在软榻边，伸手轻轻拂开他额前的碎发。沈砚被惊动，猛地睁开眼，看到是她，连忙坐起身，有些慌乱地整理着护膝：“陛下，臣侍是不是吵到您了？”
“没有。”姜珩握住他的手，指尖触到他微凉的掌心，皱了皱眉，“怎么不盖件披风？夜里凉，冻着了怎么办？”
她说着，脱下自己身上的龙纹披风，裹在沈砚身上，还细心地帮他系好带子。披风上还带着她的体温，将沈砚整个人都裹在温暖里，连带着心里也暖烘烘的。
“陛下，您的奏折还没批完，臣侍在这里会不会影响您。”沈砚小声说，眼神却舍不得离开她。
姜珩却直接将他打横抱起，走向御书房内侧的休息室。沈砚惊呼一声，连忙搂住她的脖子，脸颊瞬间红透：“陛下，这里是御书房……”
“怕什么？”姜珩低头看他，眼底带着笑意，“朕的君后，想在哪里待着，就在哪里待着。”
她将沈砚放在榻上，又拿了床薄被盖在他身上，才转身回到书桌前。沈砚躺在床上，看着姜珩伏案的背影，明明陛下也很辛苦，还这么关心自己。
他悄悄起身，走到姜珩身后，伸出手，轻轻帮她按摩着肩膀。姜珩的身体僵了一下，随即放松下来，任由他动作。
“阿砚，你怎么不睡？”姜珩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却依旧温柔。
“臣侍想陪着陛下。”沈砚的指尖轻轻揉着她的太阳穴，“陛下，您也别太累了，身体要紧。”
姜珩转过身，握住他的手，拉着他坐在自己腿上，低头在他唇上吻了一下。这个吻很轻，却带着浓浓的依赖，像是在汲取他身上的温暖。
“有你在，朕就不累。”姜珩的额头抵着他的额头，呼吸交织在一起，“阿砚，你知道吗？以前朕总觉得，这皇位是冰冷的，是沉重的，可自从有了你，朕才觉得，这皇宫里也有了温度。”
沈砚的眼眶瞬间红了，他伸手抱住姜珩的脖子，将脸埋在她颈间，小声说：“陛下，臣侍会一直陪着您的，永远都不离开。”
姜珩紧紧抱住他，她知道，这一世，她已经离不开他了，她也再也不会放开他的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