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勾趴在车窗边，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少。
“怎么会这样……”她喃喃道，“去年我路过这边时，虽然也不富裕，但至少还有人烟。”
将臣低声道：“田虎和官军在此拉锯数月，你来我往，百姓夹在中间，要么被抓壮丁，要么被抢粮食，能逃的都逃了。”
正说着，前方忽然传来哭喊声。
只见一队乱兵正在抢劫一支难民队伍，抢粮食，抢财物，甚至还要抢年轻女子。一个老汉抱着士兵的腿哀求，被一脚踹开。
“停车。”杨过忽然道。
马车停下。
杨过掀开车帘，看着前方惨状，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对向问天道：“向大哥，清场。”
“是。”
向问天翻身下马，大步走过去。
那些乱兵见有人来，为首的小头目挥舞着刀叫嚣：“哪来的不长眼？田大王麾下办事，滚开！”
向问天懒得废话，身形一晃，已到那小头目面前，抬手一掌。
砰！
小头目连人带刀倒飞出去，撞在树上，没了声息。
其余乱兵大惊，刚要围攻，向问天身形如鬼魅，在人群中穿梭，只听一阵噼啪脆响，十余名乱兵全都倒地哀嚎，手脚俱断。
“滚。”向问天吐出一个字。
乱兵们连滚带爬地逃了。
难民们跪地磕头感谢，向问天摆摆手，走回马车边。
赢勾看得眼睛发亮：“好厉害！这位向大哥是什么来头？”
杨过淡淡道：“日月神教，向右使。”
赢勾倒吸一口凉气：“光明右使向问天？我的天……这车上到底坐了多少大人物……”
马车继续前行，但车内的气氛有些沉闷。
宁中则叹道：“乱世百姓苦。江湖厮杀，至少还有规矩，这兵祸一起，便是人间地狱。”
王夫人磕着瓜子，难得没有笑：“我那外甥若是看见这些，不知还会不会整天想着复国。”
李莫愁冷冷道：“复国？不过是想换个皇帝，百姓照样受苦。”
程英轻声道：“至少……能少些战乱也好。”
秦南琴没说话，只是默默包着饺子——杨过昨晚又说想吃韭菜鸡蛋馅的。
将臣忽然开口：“田虎麾下军纪如此败坏，纵然一时势大，也难持久。”
“但他现在有二十万兵马。”杨过接口道，“乱世之中，有兵就是王。军纪？那是得了天下后才需要考虑的事。”
他看向窗外，目光悠远：“我们要见的，就是这个‘王’。”
三天后，马车进入河北境内。
沿途关卡增多，盘查严密。但向问天亮出一面令牌——那是日月神教在河北分舵的凭证——守关士兵便恭敬放行。
赢勾好奇：“日月神教的势力都渗透到田虎这边了？”
东方不败淡淡道：“乱世之中，多方下注，是生存之道。”
这一日，马车终于抵达田虎的大本营——威胜州。
城外军营连绵，旌旗招展，确实有几分气象。
城门处车马如龙，有运粮的，有押送壮丁的，也有各路来投奔的江湖人士。
马车在城中最大的客栈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