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刚漫过院墙,慕雨柔就坐在廊下的藤椅里,手里捻着刚从花圃里摘的月季,听着院角小戏台上的伶人唱《长生殿》的选段。
刚听完一段“絮阁”,苏昌河就穿着隐卫司的玄色官服回来,手里还拎着个纸包,凑到她身边:“雨柔,刚从宫门口的点心铺带的玫瑰糕,还热着。”
慕雨柔放下花枝,接过纸包咬了一口,眼睛弯起来:“昌河,今天回来得早?”
“隐卫司的卷宗都理完了,”苏昌河揉了揉她的发顶,语气里带着点得意,“现在底下人都熟手,不用我天天耗着。”
话刚落,院门口就传来马车声,苏暮雨提着个木盒走进来,一身月白长衫沾了点风尘,却依旧整洁:“雨柔,江南分号送来的新茶,明前的碧螺春,给你泡了尝尝。”
他把木盒递给旁边的丫鬟,又走到慕雨柔身边,拿帕子擦了擦她嘴角的糕屑:“昌河又给你买甜的?早上刚喝了蜜粥,小心腻着。”
苏昌河立刻反驳:“雨柔就爱这口!你那茶太淡,哪有玫瑰糕甜。”
苏暮雨没理他,只是给慕雨柔倒了杯热茶:“先漱漱口,甜腻散了再喝茶。”
慕雨柔笑着接过茶杯,小口抿着:“暮雨的分号又开新地方啦?”
“岭南那边也设了点,”苏暮雨坐在她另一侧的石凳上,语气轻松,“现在新华商会的绸缎和茶叶,北边卖到漠河,南边到雷州,没人不知道。”
苏昌河也凑过来:“隐卫司现在也安稳,朝堂里没什么乱子,萧大人前几天还夸我办事利落。”
慕雨柔放下茶杯,撑着下巴笑:“你们俩都这么厉害,就我天天闲着,像个咸鱼。”
苏昌河立刻摇头:“哪能叫咸鱼?这叫享福!我们俩拼着,就是为了让你能天天听曲逛街。”
苏暮雨也点头:“就是,你不用操任何心,把日子过舒坦了,就是我们最想看到的。”
下午,慕雨柔带着丫鬟去逛西街的花市。
刚走到巷口,就见苏昌河换了身常服等在那里,手里拿着个竹编的小篮子:“我算着你该出来了,陪你逛花市,想买什么都给你拎着。”
没走几步,苏暮雨也从旁边的布庄出来,手里拿着块刚裁的云锦料子:“刚给你订了身新裙子,顺便陪你看花。”
两人一左一右跟着慕雨柔,她蹲在花摊前挑茉莉,苏昌河就帮她挡着来往的人,苏暮雨则问摊主花肥怎么配。
等她选好一大束茉莉,苏昌河抢着付了钱,还把花抱在怀里:“我拿,别累着你。”
苏暮雨则把云锦料子递到她手里:“这料子颜色衬你,让绣娘绣上你喜欢的缠枝莲,过几天就能穿。”
晚上回院子,慕雨柔坐在花圃边,看着苏昌河帮她把茉莉插进瓷瓶,苏暮雨在旁边帮她整理刚买回来的花种,忍不住笑出声:“现在北离这么安稳,你们俩又这么能干,我这日子也太舒服啦。”
苏昌河插好花,走到她身边:“以后天天都这么舒服。”
苏暮雨也笑着点头:“江湖没乱子,朝堂没纷争,我们三个人就一直这么过下去。”
月色落在花圃里,茉莉的香气混着茶味飘在风里,慕雨柔靠在藤椅上,听着两人小声商量明天带她去城外的庄子摘葡萄,心里软得一塌糊涂——不用担惊受怕,不用纠结选择,只有安稳的日子和身边的人,这就是最好的时光。